第125章 等我
2024-05-14 00:18:04
作者: 蒜蓉蛋
梁景秀不得不佩服起許元治的手段,不管當下的情況到底如何,對方素來都能很好地把控分寸,以至於最後總是能達到自己想要的任何,梁景秀由衷地讚揚道:「你這手段用得好,利之威之。」
許元治作出承讓的模樣,一手握成拳頭一隻手疊在上面,「謬讚了,其實我倒也不是蠻不講理,不過將選擇擺在了那人面前,任君選擇罷了。」
然梁景秀心知肚明,這老狐狸哪裡是讓人選擇,但凡有點腦子的人皆不會同官府之人過不去,省得最後被投入大獄之中,又得不著好處還得受些皮肉之苦。
「不過我瞧著那說書先生似乎什麼內情皆不知的模樣,然你朝著他打聽到了消息來源又要如何?」梁景秀問道,「莫不是想要來個順藤摸瓜?」
梁景秀可不覺得白蓮教的人會這般愚笨,目前所歷之事來看,它們每一環都緊扣著下一環,即便能讓他們隨之查到蛛絲馬跡,但很快又會讓其斷得一乾二淨,因而這般心思縝密,自然不會在這麼明顯地地方犯如此愚笨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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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老狐狸的性格梁景秀亦知,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一千兩的消息,必然有它獨特的存在。
「有沒有用處現在還不好說,」許元治確實並非是想透過這個線索去尋到幕後首腦亦或者是白蓮教總壇的位置,梁景秀所濾之事他亦心知肚明,「只是想驗證一個猜想?」
「何猜想?」梁景秀追問道。
「這說書人在此兜賣消息,或真或假按照此番來看確實是有人收買他這般做得,因而我猜想那人所作緣由恐怕是想掌控著江南的消息風向,在適當的時機里誤導我們,」許元治說得很慢,眼下他也沒有十足地把握能夠講清其中彎彎道道,因而他每講一句話都需要停下來想一想,以免因為自己的緣由而令梁景秀誤入歧途,「事實證明,有好幾次他確實是得逞了,於是我想著若是這般行得通,對方既能利用這消息來源大作文章,我們亦能如此,反正當下江南已經亂成這般,再亂一些又如何呢?」
許元治的這個想法令梁景秀打了一個激靈,這老狐狸的算盤計算地可真深,隨後她又在心底慶幸對方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思及此,她又開始好奇起來,在她的那一世里,許元治到底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呢?
梁景秀小心翼翼地瞧著對方,問道:「當真要這般?」
但許元治用食指抵著唇瓣小聲地做了一個噤聲地動作,隨後搖了搖頭,高深莫測的樣子。
這一系列的舉動令梁景秀立刻警覺起來,她朝著四周望了望,壓低了聲音問道:「這四周可是有何眼線在盯著我們?」
許元治本想否認,但梁景秀四處張望地模樣過於可愛,於是本要說的話又咽了回去,等到對方確實有些著急了,他這才開口道,「非也,我不過是覺得我馬上要回卞城了,不該再把時間浪費在這等短時內無法解決的事情上罷了。」
梁景秀聽完對方的一席話後,那拳頭又覺得有些癢了,奈何對方的身手比自己高得太多,即便是趁其不備去偷襲,恐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你這一身本事是師承何人?」梁景秀挑著眉頭問道。
許元治又擺弄著他故作高深的模樣,「偶得一武功秘籍,苦心鑽研之後才得大成。」
這一番話未免也太過於離奇,但又見對方一本正經不像是誆人模樣,於是梁景秀只好順著他的話問道:「是何秘籍?」
許元治的眼珠子轉了轉,隨後「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你還當真相信啊!」
梁景秀覺得自己即便是打不過許元治的,但士可殺不可辱,她捏著拳頭趁著對方不備的時候衝著他腹部軟肉的地方打了過去,但果如她一開始設想的那般,許元治很巧妙地躲開了這一擊,直接用手抓著她的手腕。
「你……」
梁景秀的話還未說完,只瞧著許元治將那拳頭按在了自己的腰間,「這裡,這裡是弱點。」
「你,你是什麼意思!」梁景秀將手縮了回來。
「還有這裡,」許元治突然指了指自己的心的位置,「這裡也是弱點,不過僅僅只有你能用。」
梁景秀的臉「噔」地一下全紅了,她往後退了兩步,隨後也不管後續許元治是否還有別的事情要交代,她邁開步伐甩開手便朝著總兵府逃去。
「咚咚咚」梁景秀的心臟猛烈地跳動著,好像要從身體裡蹦出來一般,這許元治到底吃錯了什麼藥!
且不說那是在大街上,且不說旁兒還有人,且……梁景秀搖著頭,將思緒從一團亂麻中甩了出去,隨後她拍著桌子站了起來,「這許元治莫不是就是想教我在眾人面前出醜,哼,我可得讓他知曉,梁家姑娘可不是好欺辱的!」
但已經做好了要問罪的梁景秀卻被管家告知,「許公子嗎?」
「許公子已經收拾了行李離開了江南,」那管家一邊說著一邊從胸口衣襟處將一封早已經寫好的書信遞給了梁景秀,「他讓我將這書信給梁姑娘你。」
梁景秀半天回不過神來,直到那管家問道:「梁姑娘可有哪兒不舒服?」
「沒,沒有,」梁景秀抿了抿嘴,「許公子何時走得?」
「就在梁姑娘氣呼呼回總兵府時,」管家不緊不慢地回答道,「我本想通知梁姑娘,但許公子說待你來尋他時再告知即可。他走得急,只留下了這一封書信。」
原本氣勢足的梁景秀一下便泄氣了,但眼下管家還在面前,她故作輕鬆道:「嗯,知曉了,多謝管家,眼下我先去瞧瞧我哥哥如何了。」
但才背過身去,失望之感席捲而來,她這是怎麼了?
許元治是跟她說過自己要回卞城的,但是走得這般急是她沒有想到的。
但他走或者留與她又何干!
梁景秀瞧著那封書信,字跡還未乾透,然梁景秀耿耿於懷的則是:有寫書信的時間卻沒有來見她的時間。
罷了罷了。
書信上僅一句:等我。
原本還情緒低落的梁景秀卻因為這簡短地兩個字而一掃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