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一千兩的消息
2024-05-14 00:18:02
作者: 蒜蓉蛋
梁景秀瞧著那人跑步的姿勢問道:「要追嗎?」
「不過是個混子罷了,不追了。」許元治笑道,「我請你喝茶去?」
梁景秀不知許元治為何對這等事兒如此上心,不過她瞧著他模樣亦不會主動坦誠,於是也不著急問,只隨著他一同去了那家名叫「胡記茶館」的店,點了一碟子的甜糕後要了免費的茶沫子茶水。
「你這公子哥當真喜歡茶沫子?」
許元治嘴角微微向上揚著,「自然是喜歡的。」
不知為何,梁景秀覺得那一句喜歡可不僅僅只是喜歡,她低著頭囔囔罵了一句「登徒子。」
許元治則是低頭笑了笑,這話雖是罵他的,但令他心情十分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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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此處說書先生會賣消息?」許元治問店小二,「不知如何買?」
店小二將許元治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隨後笑了起來,「你瞧,外頭都在謠傳,說是我們的說書先生在賣消息,哪能啊,不過是將各處的訊息匯總在一塊,再按照先生的理解傳達出去。」
許元治從腰間荷包里拿出一小塊的碎銀子放在桌上,「我見你倒是十分實誠。」
店小二也沒有客氣,將銀子收到了袖口裡,他點了點頭,「自然是說了老實話才有人聽,不過先生也並非空穴來風,消息都是從江南城各處收集來的,雖不能每一件都保證準確,但總會對一兩件的。」
店小二從肩頭將白布扯了下來撣了撣,他壓低了聲音說道:「此番你們來得正巧,我聽說先生是從花船上得來的消息,這花船在江南的名望不用我說吧,消息從未錯過。」
「多謝。」許元治道完謝之後,那店小二才提拎著銅壺離開。
梁景秀挑著眉頭瞧著許元治,「這位紅顏知己……」
許元治未等對方調侃的話說完便道:「你可是吃醋了?」
梁景秀將眼珠子翻到了天花板,「你似乎很執著到底是不是吃醋這件事啊。」
「自然,」許元治回答得坦蕩,「若是這般起碼讓我覺得你到底是在乎我的。」
梁景秀猶豫著自己該不該正面好好回答許元治一次,省得每一次對方都一本正經地調侃於她。
然還未等到她想好對策,便見說書台上的先生已經休整完畢,他人站在台上,台下的人兒立刻發出了歡呼聲,那說書生人一臉驕傲地攤開手中紙扇,自以為地風度翩翩地扇著風,「大家可都是久等了。」
「此番消息是從花船那兒聽來的。」說書先生尋著位置坐了下去,他故弄玄虛的模樣同許元治如出一轍,先是保持神秘,隨後一驚一乍的慣用老招式。
「你瞧著,一會他肯定要說花船老闆娘的。」
梁景秀的話才說完,治聽說書先生道:「那江南一絕的花船上的老闆娘你們可都認識,那人的一生可是個傳奇……」
梁景秀歪著頭看著許元治,「如何?」
許元治故意露出滿意的神色問道:「你如何知曉?」
「他那故弄玄虛的模樣,簡直就是翻版的你。」梁景秀故意加重了後半句的話來膈應許元治,「你覺得呢?」
許元治笑道:「不過我的長相可比他好看多了。」
又瞧那說書人約莫三十多歲的模樣,留著山羊鬍,樣貌雖說不好看,但勝在說書時那抑揚頓挫的模樣十分有代入感,令聽的人不禁也跟著他的聲音調動了情緒。
「他可比你有才多了。」梁景秀笑道,「這故事一套套地,有板有眼,若不是你同我說過一些,我幾乎都要相信了。」
「或許有幾句是真的。」許元治若有所思。
見對方突然認真起來,梁景秀也收了笑容,將頭伸過去一些,「可是聽出了些什麼?」
不料許元治又突然轉了態度,抿了一口茶水,「不過是隨口一猜罷了。」
見梁景秀癟著嘴不高興,許元治又道,「這茶沫子茶不如卞城的好喝。」
梁景秀順著對方的話說道:「那你不如回卞城去喝就是。」
誰知許元治當真也順著梁景秀的氣話道:「確實有理,過幾日我便起身回一趟卞城。」
「只為茶沫子茶?」梁景秀吃驚地問。
「只為茶沫子茶。」許元治一本正經地回答。
於是梁景秀一臉被氣到的模樣瞪著許元治,「你是還未信任我,還是防備著我?」
許元治笑著起身,「先去說書先生這兒買個消息看看。」
梁景秀坐在位置上沒有動,「你若是不說清,我便在此處等著你。」
不料許元治當真很認真地思考了梁景秀的提議,隨後點了點頭,「如此亦可……」
但此番梁景秀可不上許元治的當,她冷笑了一聲,「罷了,我同你置氣作甚,你回不回卞城於我何干,卞城本就是你的家,你確實應當回去,回去做你尚書府的公子哥。」
於是梁景秀正要走時,許元治突然將她的手扯著,「你不想聽聽這說書先生會爆什麼料?」
梁景秀看了對方一眼,「那便聽聽。」
兩人等到說書先生下台之後隨了上去,「先生可是有賣消息。」
說書先生看了兩人一眼,「方才我可是在台上說了那些個,你們都沒聽?」
「我們所要的料可不是這樣的,」許元治將荷包扯了下來,「若是消息準確,一千兩重謝。」
方才還有些不耐煩的說書先生聽得一百金時眼睛亮了起來,但他可不想表現出貪財模樣,只用一隻手握成拳頭抵在唇邊咳嗽著,「其實銀兩不銀兩的並不重要,不過是見二位似乎很是著急,倘若能夠幫到二位,那也是功德一件。」
說書先生讓店小二騰了一間雅室,隨後要了上好的春茶。
「二位想要什麼料,在這江南里可沒有我不知曉的。」說書先生拍著胸脯保證道。
「白蓮教總壇在何處?」
說書先生一愣,隨後晃了晃腦袋,「白蓮教可是朝廷定義的邪教,這等事情可是掉腦袋的!」
「那麼說你知曉了?」
說書先生還有些為難,「不知道。」
許元治從荷包里掏出一張兌換銀票,「此為通濟錢莊的流通銀票,一千兩,只買一個消息。」
「我當真不知道白蓮教的總壇在哪,不過早前朝廷還未將其定義成邪教時,那總壇可是在九天玄女廟裡,如今九天玄女廟裡成立了什么九天玄女教,還是不是白蓮教呢,我可就不知道了。」說書先生說完便想要去抓那一千兩的銀票。
但許元治將其收了回來,「我並非要問這個。」
說書先生大感被騙,瞪著許元治,「你誆我!」
「我想問,你這些消息從何而來,」許元治死死盯著說書先生的臉,「是何人僱傭你每日在此散布這些消息的?」
但見那說書先生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他擺了擺手,「嘿,方才店小二跟我說你們沒銀兩時我便該知曉你二位是故意來找茬的!」
但眼下許元治並沒有打算輕易放過這位說書先生,他將去路攔著,隨後將一千兩塞進了說書先生的衣襟內,小心翼翼地替他整理好後拍了拍,「銀兩我可是給了,這消息你無論如何都得給我。」
說書先生正要去拿那一千兩,卻被對方按住了手,「你……」
「你也沒有什麼損失,不過是將那人如何讓你傳遞消息,傳遞的消息是何一一告知於我罷了。」隨著許元治的話音落下,他的笑容亦一同消失了,「眼下我還是用這銀兩來買這消息,不一會後可是衙堂之上,官差用那燒火棍來伺候你說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