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大房作派

2024-05-14 00:17:47 作者: 蒜蓉蛋

  梁景秀聽聞了難民一事,急忙來尋哥哥時,正好聽見朱嵐在部署難民入城的後續安排。

  她聽了一會,直至朱嵐喊了她一聲,「梁姑娘,來尋你哥哥?」

  朱嵐等她點頭後又道:「你哥他去城外難民集中地了,今日得將來江南的那些人做個登記,隨之造個冊子以便後續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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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景秀「哦」了一聲,正要走時突然又回過頭問道:「我聽說這些難民是從有疫病的地方逃過來的?」

  聽及此,朱嵐皺了皺眉頭,連同他知曉疫情一事還是特意去打聽的,然梁景秀如何這般就收到風聲,「你如何知曉的?」

  梁景秀不以為然地回答道:「如今江南都在傳著,說別的地方都不肯接收這一批難民,唯有江南總兵朱大人好心收留,我想著一會恐怕總兵府會被圍。」

  這話才落,管家急急忙忙地跑來道:「府外圍著許多百姓,嘴裡囔囔叫.囂著,我見情況不太對勁,趕緊來通報大人。」

  朱嵐看了一眼梁景秀,「你這算是未卜先知嗎?」

  「不過合理猜測罷了。」梁景秀聳了聳肩,「秋山離江南甚遠,即便其他區並不接收難民,但能將人都趕到此處來,恐怕是有人精心布局了。」

  朱嵐本想繼續聽聽梁景秀的高見,但府外的人已經在催了,他不得已只道:「待我解決了府外的事兒後再同你商議。」

  梁景秀點了點頭,隨後去尋了許元治,這人接連兩日都同袁藝早出晚歸,不知搞什麼名堂,因而早之前她便吩咐了丫鬟替她盯著,若是人在總兵府中,速速來報。

  其實梁景秀並非一定要尋到許元治,只是對方背著她去做事令她心中大感不快,在江南以來,他二人皆是一同進退,可自袁藝也一同入住總兵府後,情況便不太一樣了。

  即便她心中清楚,許元治根本不可能喜歡袁藝,但是她依舊覺得心裡某一處不太痛快。

  「元治出門了。」袁藝瞥了一眼梁景秀,臉上掛著得意地笑容。

  梁景秀正要退,袁藝又道:「你不好奇這兩日我同他去做了何事?」

  說實話梁景秀是好奇的,然她心中清楚自己若是表露了好奇之色,恐自己的局勢就是先落了下風,但她說不了違心的話,做不了違心的事,於是乾脆整個人站在原地不動了。

  「元治是為了你,」袁藝起身走到了梁景秀的面前,「你知道他在江南所作都是為了你,然你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你享受著他對你的付出,但你對他若即若離。」

  梁景秀自然想要辯解一二,但話到了嘴邊又卻說不出口,她知情許元治留在江南完全不過只是因為她,否則他沒有必要蹚這渾水。

  「你若是發了善心,還是讓他走吧,」袁藝翻了個白眼,「尚書府的公子淪落在江南替你賣命,你自己且說說看,合適嗎!」

  梁景秀沉默了片刻,在袁藝自以為占了上風的時候,開口道:「這是我與元治的事,恐怕輪不到你操心,待到以後你能入門後再議。」

  話至此梁景秀故作大悟模樣,「哦,且不說以你的身份是否能踏尚書府大門,便是當真娶了你做偏房,我仍舊是正室,雖好聽些可讓你以姐姐稱呼我,但你要記得,我做大你為小,每日天未亮你便必須來給我請安,衣衫類只可以素衣為準,胭脂自然也不能用艷色。」

  聽完這些話的袁藝顯得有些誇張,但很快她笑道:「你覺得你這樣能嚇到我?」

  梁景秀搖了搖頭,「自然不是為了嚇你,只是為了明說,我不會輕易把自己的位置讓出來,即便最後當真讓你使了手段進了尚書府,我給你保證,我一定不會叫你有好日子過的,一日也不會有!」

  這是迄今為止梁景秀對袁藝說過最重的話,她本不想同一個小女孩計較,可對方緊咬著她不放,便迫得她不得不還以顏色。

  然待梁景秀說完狠話轉身時,卻正好撞上了一臉笑意的許元治,她心中「咯噔」了一下,也不知許元治聽到了多少,但見他模樣恐怕該聽的不該聽的,都聽完了。

  梁景秀努力讓自己瞧起來正常,「嗯,我正要尋你。」

  「嗯?」許元治點了點頭,自報了行程,「這兩日我同袁藝去處理蝗災後續的事了,安蘇那兒的蝗災雖是控制不少,但今年的糧食產量必然不多,饑荒隨時可能會出現,因而想在出現那場面之前先將市場控制住。」

  梁景秀抿了抿嘴,「我,我……」

  「那你呢?」許元治換了一個話題,「你來尋我是因為何事?」

  「嗯,想去瞧瞧哥哥那邊的情況,」梁景秀順嘴胡謅了一個理由,「聽說難民是從秋山那逃過來的,且是因為疫病。」

  梁景秀沉默片刻後繼續說道:「不過你若是……」

  「好,」許元治一口應承下來,「正好換好了衣衫,馬上走?」

  梁景秀顯然沒有想到對方會是這個答案,因而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她回過神來,「哦,總兵府被江南的百姓圍了,眼下我們還是繞後院走吧?」

  「好。」許元治依舊沒有任何遲疑。

  可這樣的許元治令梁景秀感到了壓力,她心中想著對方到底聽到了多少,想到後來她自己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管對方到底聽了多少,先為自己辯解總是無錯,「剛剛我同袁藝的話,只是因為覺得她總是咬著我不放,於是便覺得該給她一點顏色,這樣她往後便不會再揪著這件事了。」

  梁景秀看著許元治,「我完全不是那個意思,反正就不是我剛剛的說得那意思!」

  整句話就像是繞口令一般,梁景秀最後放棄了,「哎,罷了,總之不是你想得那樣。」

  許元治臉上的始終掛著淺淺地微笑,「我知道,你不必解釋。」

  但對方臉上的表情分明就不是不需要解釋的模樣,梁景秀挫敗地低著頭,「罷了罷了,越描越黑。」

  許元治的笑意更加濃了,梁景秀同袁藝說的那些話,他一字不差地都聽見了,她那一副正室大房作派深得他心,繼而想到無論她到底出自何種動機,所表現出來的模樣都顯示是在吃醋吧?

  「你放心,我不會再娶他人。」許元治突然作了承諾。

  梁景秀的臉「噔」一下全紅了,她小聲地嘟囔這:「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娶誰,還要娶幾個同我又有什麼關係!」

  這一席話連梁景秀本人聽得都覺得十分心虛,她低著頭一臉懊惱。

  「自然是有關係的。」許元治知對方皮薄,因而並沒有打算將她逼得太緊,「不過暫且不提這個,眼下我們去尋你哥做些什麼呢?」

  梁景秀說不出個所以然,而許元治似乎也沒有刨根究底地打算,「無妨,走一步看一步罷,秋山離江南應該很遠,那些難民即便是要逃難,江南也不該是首選,這背後恐又是白蓮教在推波助瀾。」

  許元治的想法同梁景秀的不謀而合,後者道:「我同朱大人亦是這般說得,江南的事一環扣著一環,明明知曉這是白蓮教所為,偏偏對此依舊束手無策。」

  挫敗之情在梁景秀心中油然而生,隨之這情緒伴隨著她往後很長一段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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