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趙府做客

  此番籌款倒是十分順利，尤以用花船老闆娘作為壓軸，更是引起了整場宴會的最高.潮，為得花船老闆娘的青睞更是有員外一擲百金。

  在宴會結束之後，許元治瞧著梁景秀嘴角都快咧到耳後根，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下收穫頗豐？」

  「自是有一番收穫。」梁景秀表示十分滿意，「我雖還未算過帳，但單單一戶趙家便已捐了五百兩黃金。」

  聽聞趙家許元治皺了皺眉頭，「趙家……」

  見這反應不太對勁，梁景秀道：「你可是想到了米行的事，我亦覺得蹊蹺，倘若是說商人抬米價是為了銀兩，但如今他又捐了五百兩黃金，這不太符合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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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不合邏輯的事兒豈止又只有這一件，不過眼下謎團重重，唯將趙家單獨擇出來，許還有一線明了的線索。

  「趙家的長子趙長生，剛剛因為朱燦倒是有幸認識了，說不上好壞，但是他聽得我是尚書府公子，約了明日去趙家封壇。」許元治見梁景秀想去的模樣笑道，「你若是想去，明日我便帶上你。」

  梁景秀用力地點了點頭，「不過說到朱燦簡直被他氣壞了，明明前番保證只是看看，結果募捐時好幾次有好幾家都被他弄得下不來台面，這傢伙若不是靠著自己有總兵哥哥撐腰，此刻早在江南混不下去了！」

  「朱嵐什麼都好，偏偏對於朱燦寵溺沒有底線，遲早有一日會累及自身的！」梁景秀說得咬牙切齒，十分篤定。

  許元治這不以為然，他本就對外人沒有太多的興致，懶得花心思。「凡是皆有定數，沒有人會總能躲在別人身後的。」

  話至此兩人便不再談論朱燦，隨後梁景秀將今日所得扣除了成本後將其封存交由楊師爺去支配。

  那楊師爺從未見過這般多的銀兩，一雙眼睛都直了，但他很快就整理了自己的失態，規規矩矩地將帳目都拓下來，一式二份，一份在縣衙存著，一份留給了梁景秀留檔。

  「這楊師爺雖說迂腐，但勝在為人正直，這麼多的銀兩若是交了旁人，我心裡還覺得不踏實呢。」這是梁景秀對於楊師爺的評價，「不過這麼大筆的銀兩，普通人很難做到不心動，且先瞧著楊師爺再評其他罷。」

  將宴會上所募集的銀兩交代出去之後，梁景秀這才有空閒的心思去查趙家的古怪，她隱隱覺得這其中有一條暗線將在江南所發生的事情全部都串在一起。

  天災雖不可控，但若是人禍，便會有變數。

  趙家會成為一個突破口嗎？梁景秀不敢斷言，然眼下也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且走到底瞧瞧到底有些什麼罷。

  本梁景秀想著以男兒身出席邀約，然臨了卻換了一身水藍色的衫裙，髮髻上插著紅色墜石的髮釵，妝容清淡可人。

  許元治愣了一下，繼而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會扮作男裝呢。」

  梁景秀確實最早是這樣打算的，但隨後一想自己早已經是梁廣妹妹的身份，著實沒有道理多此一舉，還不如大方用著巡撫大人妹妹的身份，許還可得到意想不到的結果。

  趙長生早有聽聞巡撫大人的親家是尚書府的嫡長子，本還對此將信將疑，隨後朱燦抖落這位常年在總兵府不知身份的男子便是尚書府的公子，瞬間便知道傳聞皆非空穴來風。

  巡撫梁大人是這屆的武狀元，父親是四品官吏，以這樣的出身即便是武狀元，也應當是隨便發配個邊遠地區，從小官做起，然這梁大人可不同尋常，一任命便是江南巡撫，即便這巡撫一職是臨時受命，官品不可考究，但若是得了皇上的重任，升遷的速度自然比普通人快上許多。

  本對此還有些困惑的趙長生在猜到梁景秀與許元治的身份後便釋然了，這一條座好的靠山只是抓住許元治定然還不夠，若是能夠一同拉攏梁家，那必然是十拿九穩。

  梁景秀也察覺到了趙長生對於自己的奉承，然她並未將此與許元治的關係聯繫起來，只以為是梁廣的巡撫大人身份才得此照顧。

  「我在家中備了酒菜，因考慮到兩位皆是卞城人士，特意讓廚子按照卞城的口味進行了改良。」

  飯菜依舊偏甜，但已然比他們在別處吃得好了許多。

  趙長生見二位並不積極，頓時有些緊張，「是否飯菜不合口味？」

  「趙兄不必緊張，這樣已經很好了。」許元治回答得十分得體，「趙兄能請我們到趙府自是拿我們當朋友，既是朋友便不必拘泥，隨便即可。」

  「許兄所言甚是。」趙長生舉著酒杯道，「為你我情誼。」

  「哈，」趙長生的肩膀上突然多出了一雙手，那雙手的主人一把將那杯為了情誼的酒奪了過去後仰頭喝了下去，「我哥的情誼可真是多得數不勝數，前日才瞧著跟那朱霸王點頭哈腰，怎麼眼下又認識了什麼新主子！」

  趙長生被一席話給激怒了，起身將酒杯奪了回來，他瞪著對方，「趙長臨，別在客人面前丟人現眼！給我滾回房間去！」

  被吼了一嗓子的趙長臨立刻露出傷心的模樣，「你瞧，你就是對外人搖尾乞憐，對自己的家人都是這般兇狠，可別以為趙家沒你活不下去，米行那裡……」

  但此番話還未說完便被趙長生用力地摔了一個巴掌，他瞥了一眼身後跟著的小廝低聲呵斥：「還不把二少爺帶回房去！」

  這一場鬧劇隨著趙長臨被帶回房間而結束，那趙長生面露尷尬之色，趕忙倒了一杯酒後舉著杯子道：「抱歉抱歉，長臨他自落第之後，這情緒時好時壞的。」

  梁景秀也端起了酒杯，「方才我聽二少爺說起米行……」

  但話還未說完便被趙長生給岔開了，「啊，你看時辰已到了，該去封壇了，這可是大事。」

  這招掩耳盜鈴可用得不太妙啊，梁景秀嘴角微微向上揚著，她笑道：「那日我和許公子去逛集市，正好瞧見趙家的人要將整個米行的米買斷，那米價可是三兩一袋啊。」

  「眼下正是鬧天災之時，其實三兩的米價還算是合理。」趙長生抿了抿嘴，「趙府上下兩三百口人，囤米可不只是為了哄抬米價，不過是日常所需罷了。」

  「哦？」梁景秀笑道，「我聽聞那米行可是趙家所有。」

  「哦？」此刻趙長生終於顯得有些生氣了，「那我不知情，一會讓人去查查帳本再告知梁姑娘？」

  梁景秀趕忙擺了擺手，「啊，我不過是隨口說罷了。」

  梁景秀一邊否認一邊往許元治身後躲了躲，後者嘴角微微向上揚著，也是一副護人的架勢，「好了，錯了封壇的時辰，這趙兄應該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