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心生間隙

2024-05-14 00:14:53 作者: 蒜蓉蛋

  隨著犯人的死亡,唯一的線索也就斷了,高熙在一旁提醒道:「不過眼下已知他為白蓮教教徒,而白蓮教早前已被定性為邪教,恐怕此番事件便是想趁著水陸法會攪亂卞城罷了。」

  梁德友心中想著這事未免也太過於湊巧了,以至於他在懷疑有人暗中動了手機,可大理寺里能接觸到犯人的人都想了一圈,皆無可疑之人。

  「大人,可結案了嗎?」高熙問道。

  梁德友回過神來,「還需先秉明聖上。」

  眼下大相國寺的行刺一事亦已告一段落,梁景秀的心情似乎也很好,「方才我在大理寺監牢那一番說辭可還算厲害?」

  梁景秀在大理寺監牢里的表現豈止是一句「厲害」就配得上的,梁廣看了一眼梁景秀,「你如何知曉白蓮教的?」

  白蓮教供奉全能真君,教義是奉獻一切,期以往生西方極樂淨土,因其教義淺顯,修行簡便而在全國風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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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其後有人發現白蓮教以全真教義挑唆他人,並且毆打搶奪不同政見之人,遭到官府壓制,從而白蓮教便對官府抱有敵對的態度,大小爆發過數次衝突。

  隨後當今聖上登基,定性白蓮教為邪教,幾次派兵鎮壓,最後這才使得白蓮教從面上銷聲匿跡。

  然梁廣也不過只是從父親那兒知曉白蓮教的一些皮毛,可梁景秀似乎知道的比他更多,甚至於白蓮教的教徽藏在那等隱秘之處亦可找出,若強行說成偶然,實在過於巧合。

  「自是常聽說書人說起江湖事,本不過是碰碰運氣,未料及當真如說書人所言。」梁景秀說得面不改色,「哥哥在懷疑我什麼?莫不是覺得我與這邪教有關聯?」

  見梁廣不答,梁景秀又問道:「那倘若真的有關聯,哥哥還要大義滅親不成?」

  梁廣驚恐地瞧著梁景秀,若是以前說他妹妹這般他必然是要爭辯一番,可眼下他覺得自己對於妹妹並不了解,「你且跟哥說實話,你這身體因何能一日比一日更好,所曉之事又因何而知?」

  見梁廣一本正經,梁景秀只得高深莫測地想了良久,許久才道出「機緣」二字。

  梁廣撓了撓頭,「什麼機緣?」

  「這是天機不可泄露。」梁景秀翻了一個白眼,「我自是得了高人指點,那高人不喜被旁人所知,因而你我便不用再深究一二,眼下我身子一日比一日更好,你難道不歡喜?」

  「而那白蓮教一事確實也是那高人告知,昨夜你不是也知我不在府中,便是去會那高人去了,」梁景秀盯著梁廣的眼睛,絲毫沒有迴避的意思,「你現在這般是因為連親妹妹都不信了嗎?」

  梁廣猶豫一二,隨後道:「那高人同許元治有關?」

  儘管梁景秀使得自己儘量表現出沉穩模樣,但在聽見哥哥說出許元治的名字時眼皮仍舊跳了一下,「你如何提起他來。」

  「你昨日所穿那衣衫我尋人問過了,是尚書府丫鬟的款式。」

  梁景秀心中想著到底百密一疏,她明明已經讓玲瓏將衣衫處理掉,但最後人算不如天算。

  不過那慌張也不過一瞬,「昨夜我也確實去見過許公子,不過哥哥若是信任我,便不要再問我這個,我與許公子已約定婚期……」

  梁廣突然舉起手,雖最後並未落在梁景秀的身上,但他那一副咬牙切齒卻比手打在肉上令梁景秀更痛。

  梁廣的手落在自己的大腿上而拍出「啪」地響聲,他擺出兄長的身份語重心長道:「即便當下你與許元治定了親,但你與他幽會若是讓旁人知曉,你這臉面還要不要了!」

  以往無論梁景秀犯過何種錯誤,梁廣都未曾和她大聲說過一次話,於是這重話說完之後自己先泄掉身上的力氣,「景秀,你可知哥哥的良苦用心?「

  「哥哥覺得臉面比景秀重要嗎?」梁景秀眼眶裡轉著淚水,不過眨眨眼就落了下來。

  梁廣的手就要搭在妹妹肩頭上時被對方閃開了,他方才那一番話雖說是他的真心,但眼下瞧著妹妹傷心,心便如刀絞一般。

  「哥哥若是不信我,往後便不用再管我,反正出嫁從夫。」梁景秀說著用手袖捂著臉一路小跑地朝著自己的閨房跑去,途中還因為跑得太快而摔了一跤。

  「景秀!」梁廣急急忙忙跑過去要扶。

  但梁景秀從地上爬了起來,頭也不回地就跑了。

  府上很快就知曉梁家的兄妹吵架了,這可是梁府頭一回,要知道梁廣從小就十分護著梁景秀,平日裡連跟她大聲說話都做不到,但聽伺候的丫鬟所言,此番梁廣不僅吼了梁景秀,甚至於差些動手要打了。

  梁府內下人們的議論終引得梁楊氏的注意,她先去尋了梁景秀,她的小女兒此刻躲在被窩裡不肯說話不肯吃東西。

  「景秀?」梁楊氏扯了扯被子,隨後嘆了一口氣,「你可從未同你哥哥生過氣,眼下這又是為何?」

  梁景秀突然覺得一股心酸泛上心頭,她坐起身來一把撲到娘親的懷裡,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涌了出來,最後哭得累了便在娘親的懷裡睡了過去。

  梁楊氏哄完梁景秀後便又去尋了梁廣,結果正見他借酒澆愁,於是一把就將酒壺搶了,「青天白日,被你爹爹瞧見的話,又該罰你了。」

  「我先見了你妹妹,她哭得眼睛都腫了。」

  梁廣偷瞄了一眼娘親,而後又將腦袋垂得更低了。

  「你二人從小就要好,如今為何吵架?」

  梁廣又偷瞄了一眼娘親,「妹妹哭得厲害嗎?」

  「如何能不厲害,我記得這可是你們第一次吵架,」梁楊氏嘆了一口氣,「廣兒,你是哥哥,自小無論景秀做了什麼,你從不同她置氣,眼下到底為何?」

  「她身子弱,往後訂了親便是別人家的娘子,你再想同她這般親近,中間始終還隔著以為夫君呢。」梁楊氏拍了拍梁廣的肩膀,「男兒大氣些,景秀體虛,改明兒哭壞了身子,我瞧你如何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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