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全新的身份

  玲瓏按照梁景秀的要求將殷夏之前送給梁廣的筆打包好送回到了醉紅樓。

  殷夏臉上看不出喜怒，她小心翼翼地將筆收到懷裡，「多謝。」

  玲瓏翻了一個白眼，「以你這樣的出身，在梁府里當個妾都不配！」

  殷夏不知對方為何會說出這般惡毒的話，「我沒有，沒有這麼想！」

  玲瓏冷冷「哼」了一聲，這樣的女子她看得最通透，在男子面前故意裝作柔柔弱弱的模樣，一轉身趁著人不注意的時候可是會將人連皮帶骨一同吃下去。

  「那最好沒有！」玲瓏翻了一個白眼，「可別惦記著我們少爺，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你這低賤的人翻身做主子！」

  殷夏漲紅了臉，她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指甲陷入了肉里掐出了紅印子，但即便如此，她仍舊沒有開口。

  直至「啪」地一聲，玲瓏被人重重地摔了一個巴掌後。

  玲瓏自然是沒有預料這個局面，因而只一巴掌便已經讓她久久不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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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巴掌是替你主子教訓你，讓你明白奴婢就是奴婢！狗仗人勢也要看看主人在不在！」打人巴掌的人雙手環胸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她走到殷夏身旁，「我教過你，這種人就不要客氣，能打架就不要用嘴吵！」

  玲瓏此刻才從被人摔巴掌中回過神，她的眼眶發紅，眼下連青.樓女子都能對她動手？

  氣憤之餘，玲瓏舉起手就朝對方舞過去，然就在她要觸碰到那女子時，身後出現的大漢一左一右將她往下按壓。

  「媽咪那可是有上百種調教女子的器具！」女子嘴角微微向上揚起，「不過你這臉蛋恐怕也沒多少男人喜歡，只是初次開苞的話倒也無所謂樣貌身材。」

  玲瓏頓時慫了，她縮了縮脖子，「我家小姐，我家小姐……」

  「不過就是四品小官的小戶，」女子的手無謂地向兩邊打開，「就是一品朝官在這姐姐也不怕！」

  玲瓏的下巴被女子輕輕捏住，女子「嘖嘖」兩聲，隨後往旁一甩，「奴才相，讓你主子往後別瞎往這兒跑，醉紅樓可是男子玩樂的地方，莫不是你們也想嘗嘗箇中滋味？」

  言盡於此，隨後女子讓大漢們將玲瓏架著丟出樓外。

  「憐兒姐。」殷夏的手在衣角處左右來回絞著。

  殷憐兒將手伸了出來，見對方沒有反應，便上下晃了晃道:「東西拿出來我看看。」

  殷夏雖有些遲疑，但最終還是將自己被退回來的禮物遞到了對方手上，她本還想辯解兩句，但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這是送你恩公的?」殷憐兒將筆在手裡轉了轉，「別說那有門面的大戶了，連我都瞧不上這個，你如何拿得出手！」

  筆在殷憐兒手中轉掉在了地上，殷夏正要去撿時被對方一腳踩住了。

  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傾瀉而出，於是殷夏再也不顧及身份，坐在地上哭起來。

  她的出生從來不是自己可以選得，若是可以，她也希望自己能夠生在父母健在的小姐家中。

  「別哭了。」殷憐兒將自己的帕子遞了過來，「不就是一把破筆嘛，趕明兒姐姐去給你買十把便是。」

  但那些筆皆不是地上的那一支，她從未對恩公有非分之想，她亦知自己如此身份，即便是待在他身旁的資格都沒有。

  「世間男子皆是一樣，一片真心從不在意，反而喜歡虛與委蛇。」

  殷夏是被媽咪買回來養在醉紅樓里的，本想著及笄後便可在樓里掛牌，但殷夏笨手笨腳地，常常惹得客人不高興，於是最後不得不將她打發伺候姑娘們去了。

  後來醉紅樓的頭牌殷憐兒看她可憐，將她收在了身旁，給了她名字。

  「恩公說他不在意夏兒的身份，夏兒便以為真，，」殷夏的聲音還有些哽咽，「是夏兒的身份低微……」

  殷憐兒皺了皺眉頭，「眼下你哭訴自己身份低微，可是怪我！」

  殷夏「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眼淚將臉上的胭脂都沖花了，她抱著殷憐兒的腳踝，「夏兒的命是憐兒姐救得，名字亦是憐兒姐給得，夏兒再如何忘恩負義亦不敢怪姐姐！」

  殷憐兒嘆了一口氣，「許是我這兒容不下你……」

  但話還未說完，殷夏順著殷憐兒的腳踝抱住了對方的小腿肚，「姐姐，姐姐不要放棄夏兒，夏兒再也不敢了，夏兒沒有非分之想，再也不會有了，姐姐不要不要夏兒！」

  殷憐兒將人從地上扶了起來，「你難不成想要做一輩子醉紅樓的丫鬟？」

  殷夏不答，她緊緊抓著殷憐兒的手臂，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麼。

  「前幾日我同你說過，有個道士很奇怪，你可記得？」

  殷夏的眼睛濕濕的，「姐姐說那個道士身上有許多金條的那個？」

  「他在找他的師妹。」

  殷夏抿了抿嘴唇，「夏兒一直都在醉紅樓內，找人並不擅長。」

  聽到此處，殷憐兒突然笑了起來，「我何時讓你去找人了？」

  殷夏抬起頭看著殷憐兒，她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睛睜得大大的，但很快她又低下了頭。

  「那道士有一日喝醉了，說了他自己所要尋的師妹身上有紅月牙的印記的事，我隨後又套出，他師妹丟了十年，於是我想容貌必然早已經不可考據，那印記若是有心仿造必然還是可行的。」

  殷夏低著頭，怯生生道:「可是，可是……。」

  「我認識一位能人異士，無論什麼印記都可仿出來。」殷憐兒對於自己的提議十分有自信，「那道士出手闊綽，跟著他必然會有好日子過得。」

  見殷夏還有些猶豫，殷憐兒又道:「難不成你想一直待在醉紅樓，若是他認了你，將你贖出去，再給你一個全新的身份，無論如何也比在這醉紅樓強。」

  殷夏聽得全新身份這四個字時有些心動了，「可是若那道士的師妹……」

  「都十年了，人不一定也都死了。」殷憐兒冷笑了一聲，「但這好事我可是第一個想到你，若是你沒有膽魄，我便尋她人。」

  眼見著殷憐兒要走，殷夏幹嘛將人的褲腿抓著，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說道:「憐兒姐，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