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哪有這麼兇殘！

  蓮狀香爐里青煙裊裊，絲絲甜味撩撥著人的每一處感官，似乎一個不小心便會勾引神魂分離形體逃逸。

  鍵盤在蕭靖宸指尖起起伏伏，陽光穿過落地窗灑在他身上，一如他骨子裡長出的矜貴，那滿身的冷傲孤清縱使在安城沒心沒肺的只顧著燦爛的陽光里也分毫不受影響。

  幾天不見，初見時他身上那點兒可親近顏色消失的不再有一點兒蹤跡。

  夙千凡有些後悔打碎了他的眼鏡。

  「看出了什麼？」李銘煜裝得一本正經，可這一本正經顯然沒能壓住總想爬上他的臉、鑽出他的眼的十足興味。

  「死相真慘！」夙千凡放下手中梧桐道慘案當晚的照片，抬眸望向正對面已然盯了她十分鐘之久的李銘煜。

  「再看看這張。」李銘煜將龍九千房間的照片遞給夙千凡，又開始一瞬不動的研究她面上表情。

  「屍體擺放整齊，香爐……」夙千凡將眼神從照片移至桌上，「挺像。」。

  陽光已經把網撒在香爐所在位置，裊裊青煙在光線的穿射下披上一層淡紅色外衣。

  

  「這香爐夙大小姐見過嗎？」

  「沒見過。」

  李銘煜瀲起狐狸眼，目光中出現一絲鋒利，「這上面有夙大小姐的指紋。」

  「是嗎，那可能不止於見過。」她的唇角泛起一絲玩味兒。

  「我們在執行公務，還請夙大小姐配合點。」他雙臂抱胸，疾言厲色。

  夙千凡輕笑，端起面前水杯晃了晃，「你想不想知道，上次試圖威脅我的人去哪兒了？」

  「……去哪兒了？」李銘煜瞅瞅對面劃拉著書頁的龍九千，再看一眼不知何時已然停止敲鍵盤的蕭靖宸，隊友如此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這壞人當的也忒憋屈了。

  夙千凡唇角的玩味兒更濃了，一杯溫水澆下去，面前香爐里再沒有一絲香料的痕跡。

  「你把他們殺了？」李銘煜看看香爐，再看看夙千凡，眼神里故意填進的厲色一點點化為警惕。

  「我哪有這麼兇殘！」她似笑非笑看著李銘煜。

  桃花眼本該是含情脈脈的吧，可李銘煜看到的夙千凡這雙眼睛，乍看之下卻是好看，但若仔細一瞧，裡面深沉漠然的直讓他忍不住心驚。

  「安城工商業大檢查、大整頓已開展五日，僅今日，共開出罰單十五張，罰款三億五千萬，涉及食品、醫療器械、電子科技等各行各業……」

  原來，是龍九千開了電視。

  李銘煜僵硬的從電視畫面上收回目光，轉向夙千凡，這次不止驚了心，連面上也滿是震驚，「你乾的？」

  「怎麼會，我哪來這本事。」她笑的溫溫柔柔，周身流動的是慣常的無害，「還有其他要問的嗎？」

  「聽聞夙大小姐擅長制香？」開口的是龍九千，他一雙新月似的微微上揚的薄唇教他天生含笑，一雙似乎總是眯著的眼讓人如沐春風。

  夙千凡看了眼龍九千，再望了眼立在不遠處眸子幽暗深邃的蕭靖宸，突然覺得這畫面似曾相識。

  「略懂。」夙千凡拿起震動不已的手機，眸中閃過一絲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