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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我不是王妃

2024-05-13 21:57:35 作者: 三杯兩盞

  乾陵悅手一頓,她似乎不小心探到不得了的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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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室的立儲之爭自古以來刀光劍影,搞不好先皇的去世也有個中隱情。

  但她無意深究,只想安安穩穩過自己的日子。

  翻雲弄雨,並非她的長項。

  因此對方游試探的話,她只是笑笑,「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王妃而已。」

  見她有意迴避,方游也識趣退讓,回到老友敘舊的模式,「上次那個刀疤男,你對他的懲罰是認真的?」

  「什麼懲罰?」她歪頭眨眼,不知道是真的忘記還是裝傻犯渾。

  他微微勾起笑,「一月之內沒有解藥,便全身潰爛而死。」

  經他一提醒,乾陵悅恍然大悟,繼而疑惑,「說起來也快一月了,若他真的那麼有氣節不來求我,倒還算條漢子。」

  「王妃篤定他找不到解藥?」他挑眉,頗有幾分玩味。

  「那是自然。」京城裡有這樣的人才早就被招攬進宮,還留著讓他求救?她就是吃准了一般人解不開,才會如此自信。

  方游沒有不信,流露出幾分敬意,「那我們便靜候佳音?」

  「你知道他嗎?」上次想從項天禮嘴裡套話,愣是一個字都沒探到,假若這男人有用,日後也能想辦法把他留下來。

  作為她的俠義好友,救了兩次美的英雄,他自然知無不盡,「那人我見過幾次,背後有點小勢力,經常為非作歹,你碰到的不是第一次了。」

  「那你之前收拾他了嗎?」

  「收拾了,但故態復萌。」說到此,他苦笑一聲,「他若討了解藥,想必歇幾日又會興風作浪。」

  這不是背後有勢力,這是不要臉。她腹誹著,不要臉的人天不怕地不怕,那日若非項天禮強權壓制,恐怕他還會反咬王府一口。

  「對付這種人,必須比他更不要臉。」醫院就是個小小大千世界,千奇百怪的人都有,不要臉的患者家屬她見得多了,早就有一套應付的方法。

  「王妃難道有法子?」他對她更加好奇,沒想到顏如玉的千金小姐,還會對市井地痞有獨到心得。

  她自信一笑,「等著吧。」

  撇開最初的試探,兩人聊得越發融洽。

  得知消息匆匆趕來的項天禮一進流火居便看到兩人相談甚歡的模樣,心裡窩了股氣,在觸到乾陵悅生龍活虎的臉色後倒是鬆了眉頭。

  「悅兒在聊什麼,如此盡興。」他狀似隨意地詢問。

  兩人對話中斷,她看向來人,有幾分奇怪,好端端地幹嘛壓著嗓子說話,「聊天南海北,總之不是能和您聊得起來的東西。」

  「是嗎。」他無絲毫不悅,對她的出口便懟習以為常,泰然自若地在她身邊坐下,目光落在她包得高高的頭頂上。

  「是的呢。」她努力嗆聲,在他眼裡就是瞪著眼睛的大眼萌寵,可愛得不行。

  他沒有在意,轉而對方游禮貌微笑,「方公子在府里可還住得慣?」

  「還行。」他頷首回答,翩翩風度讓人很舒服。

  乾陵悅收了聲,百無聊賴地聽他們聊著各國政務,什麼這裡內亂不休,那裡奪嫡篡位,心道沒有一個地方安逸。

  聽不慣朝事的人果斷起身,「我先進去了。」

  「嗯,」本在專注分析的項天禮戛然而止,轉而回答她的話,說著還喊了不遠處的綠竹一聲,「幫王妃擦乾頭髮。」

  「是。」

  在乾陵悅的放縱下,綠竹早就不拘小節,這時才回想起做奴婢該盡的職責,忙應著,去拿了干毛巾。

  等她走後,項天禮的語氣才驟然沉了下來,「你的事情本王不會插手,但想拉乾陵悅下水,本王勸你趁早打消念頭。」

  「王爺,話可不能說死,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呢。」他淡然一笑,對他的警告漠不關心,「前幾日您也是如此對我說,現在我們不還是在同一戰線?」

  「若是她受傷,你該知道本王的手段。」他冷言提醒。

  「王爺,我倒是有一事好奇,」聞言,他笑得愈發像只狐狸,「是什麼讓您在短短一個月,就對王妃改觀了?」

  項天禮眼色一沉。

  方游淡然起身,手指撫著桌沿,緩緩走到他身邊,低聲道,「世間秘法眾多,換個魂也不是什麼難理解的大事。」

  「方太子,」他聲音驟然夾冰,凜冽冷漠,「謹言慎行。」

  留給他的只是方游一串爽朗的大笑。

  他眼神更暗,黯淡下還夾雜著猜忌與不滿。

  方游才到府里幾日,竟然就能想到這一層,是他天賦異稟,還是某人主動坦白?

  乾陵悅擦好頭髮出來見只有項天禮一人獨坐涼亭內,愣了下,走過去,「怎麼就你一個人了,他呢?」

  和他聊得還挺開心的。

  「你和方游很熟?」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一張嘴,疑問自己跑出來。

  以為他在氣自己隨便邀人談天,她難得好脾氣地解釋,「不熟,就是路上被他救了,請他喝杯茶聊表謝意。」

  她不像撒謊,項天禮的目光落在她臉上,探究地盯了片刻,終於挪開,「嗯,以後還是少和陌生人接觸。」

  「他人還挺好的。」她不假思索地為他辯解。

  男人的表情一緊,「好到你說心事?」

  「心事?」她皺眉,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現在她唯一的心事就是鋪子,和方游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我哪有什麼心事。」

  他挫敗地斂眉,也罷,她不是這樣的人。

  「本王只是提醒你一句,世事險惡,莫要把人想得太好。」他端起王爺架子,徐徐教導。

  「知道。」她心不在焉。

  人心隔肚皮,她比誰都清楚。

  項天禮望著她,眼中擔憂似在看不著調的孩子。

  「王爺,您沒有公務處理嗎?」她眨著眼,變相送客。

  她還沒忘記他的表白,尬聊讓獨處更尷尬。

  「沒有。」見她趕自己,他有微弱的彆扭,遲疑只在一瞬,嘴巴先做出反應。

  好吧。她兩隻手食指輪番點點桌面,沉默了將近一分鐘,她沒忍住,「你真的喜歡我?」

  「……」他不知如何回答,直接承認並非他的風格,「你不是拒絕了嗎。」

  「我只是搞不懂,」她並不喜歡消遣別人的好感和愛意,如果沒可能她會直接了當掐斷對方的苗頭,如果已經長成參天大樹,她也可以拿斧子砍了,「你與我相處不過一月,而你對王妃的厭惡已經一年有餘。」

  他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皺,「不是厭惡。」

  「她都被你弄成那樣了。」她驚訝地拔高聲音,「你說不是厭惡?」

  為原主訴不平,她撩開袖子,胳膊上傷痕斑駁,用了這麼久的疤痕膏,還有淡淡痕跡,可見當初下手多重。

  「你看到了嗎,這些還是我用藥去了不少的效果。」她憤憤不平,還有這裡,她「咵——」地拉下領子,露出白皙鎖骨,下面仍然紅痕,「這都是柳榕在你的授意下對她造成的傷害。」

  他眼神一收,第一反應竟然是看大力二力是否看向這邊,確認無人後伸手覆在她的手上,替她整理好衣服。

  「這些本王並不十分知情。」這是實話。他只是懶得管,並非有意加害,卻沒想到無意中給她更大的傷害。

  「呵,好一句不知情,」仿佛親身經歷,她如鯁在喉,「王妃也是個傻子,都被人陷害死了,還在掛念你的夙願。」

  他微怔,捕捉到她話中的漏洞,「你見過她?」

  「……嗯。」一時說漏嘴的人滴溜溜轉著眼睛,只想敷衍過去,「人彌留之際總會有點想說的話嘛。」

  「為何不曾聽你提及。」按照她的性子,早在坦白那天便該為王妃打抱不平,卻等到今日才舊事重提。

  她抿唇,「沒必要。」

  「是嗎,」他不置可否,「那王妃可還有說什麼?」

  總不能說完成你的夙願,我才能離開吧。她無語想著,反正最多一年她就可以用清池回去,並不怎麼想幫他完成夙願。

  連原主那麼聰慧都完成不了,她又從哪裡下手,何必自尋煩惱。

  「沒有了。」她乾脆利落地回答,直視著他的雙眼,眼神真摯乾淨。

  知道再也問不出來,項天禮默默收了心思,轉而發問,「你不肯接受本王,便是因為這原因?」

  「什麼原因?」

  「對王妃的不公。」

  「……不是的。」這感覺很難形容,不可否認她對他有好感,一個高大帥氣、智謀無雙、權傾天下的人說傾心於你,換做任何一個女生都會有微微的心動。

  但一想到他喜歡的人,一開始有好感的人並不是自己,連帶著現在他口口聲聲的喜歡也變得虛無縹緲。

  他也說了,對原主並非厭惡,可能只是像狗血劇里種種誤會掩埋了真心,而她的橫衝直撞恰巧解開了那些誤會,給他涼薄的感情添了一絲溫度。

  那這個殼子裡,是她或者不是她,似乎也不重要。

  若她接受,日後離開這裡,豈不是對他和原主的不負責任?

  更何況,她不想做一個替身。

  雖然只是一個母胎solo,但她想擁有的是屬於自己的完完整整的感情。

  「那是什麼?」男人還在追問,大概順風順水的人生頭一次經歷拒絕挫敗。

  「我不是王妃。」她聲音低啞,不復往日生機,卻又強做開朗豁達,「我總有一天會離開,那樣你豈不是成了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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