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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大年初二

2024-05-13 21:49:56 作者: 雒夜兒

  步微和步羨正說著話,下一個來拜年的就進來了。

  「微臣拜見公主殿下。」蜀翊卿和符行霨一起走了進來,二人的動作如出一轍,半點都不差。

  步微看了看蜀翊卿,又看了看符行霨,今日是大年初一,二人都是一身金魚紫的衣袍,看上去到有幾分相像。

  「你們倆是在穿情侶裝嗎?」步微開口問道。

  

  「情侶裝?」符行霨茫然地看向步微。

  步羨歪頭湊到步微的身邊:「姐姐,他們兩個跟你和姐夫現在沒什麼兩樣了。」

  步微:「······」

  「嘿嘿,公主這些日子身體好不好啊?當初還是我把你從城門口接回來的,那個時候我心裡難受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後來你就不見客了,咱們又大半年沒見面了吧。」符行霨笑呵呵地跟步微說道。

  「是啊,我之前做什麼都沒精神的,昔日的朋友都不大想見了。」步微笑了笑,「二位大人請坐吧。」

  符行霨拉著蜀翊卿坐到了一邊,然後又扯了扯蜀翊卿:「小蜀大人,你裝什麼矜持呢,之前你不是也想著公主殿下嗎?這會兒怎麼又不說話了?」

  蜀翊卿抬眸看向步微,好半天才擠出來一句:「公主殿下平安無事就好。」

  「你制定的那些新法我都看了,都很好,沒什麼可以挑剔的。」步微說道。

  蜀翊卿看向了符行霨:「這也多虧了行霨,他給了我不少的建議。」

  「哪裡啊,都是小蜀大人的功勞,我只是隨口一說而已。」符行霨連忙又把功勞推到了蜀翊卿的身上。

  步微小小地打了個哈欠然後道:「你們兩個就別在我面前弄什麼情深義重的,我只是嘴上誇誇你們而已,不給錢的。」

  蜀翊卿和符行霨都笑了。

  步微望著屋外:「雪停了嗎?」

  「停了。我到謝府的時候就已經沒下了。」符行霨回答道。

  步微盯著外面,突然之間又發起了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公主?」蜀翊卿輕聲詢問了一聲。

  步微沒有反應。

  蜀翊卿和符行霨對視一眼,眼裡泛起一抹擔憂的神色。

  「姐姐,姐姐。」步羨也叫了兩聲,見步微都沒有應答後,步羨伸手輕輕地拍了一下步微,「姐姐。」

  「嗯?」步微總算是回過神來,看向步羨,「嗯?怎麼了?」

  「姐姐,你在想什麼啊?這麼出神。」步羨問道。

  步微笑了笑:「沒什麼,只是覺得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多人一起過過年了。」

  「公主之前的那五年······」蜀翊卿說著頓住了,似乎有些後悔自己提了這件事。

  步微輕聲安撫道:「沒事的,那些日子我沒有過得很差勁,也就那樣子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再見到阿牧,再見到你們。」

  正說著話,謝君牧帶著一個人從前院回來了。

  「聊著呢。」謝君牧走進房裡對步微笑了笑道。

  步微也對著謝君牧一笑,然後看向跟著謝君牧過來的那個人:「這位是?」

  「公主殿下!是我啊!我是常魏靄!」常魏靄欣喜地對步微說道,「我是秦將軍部下那個在城樓上和公主聊過幾天天的常魏靄。當初公主走的時候讓我去找軍師多讀點書,我後來聽公主的話一有空就去找軍師讀書。兩年前我棄武從文,現在已經是衛尉寺少卿了。」常魏靄興奮地說道,「公主殿下,我沒給你丟臉吧。」

  「常魏靄······」步微忍俊不禁,「我想起你了。我就知道你會有出息了。你娶媳婦了嗎?當初給你算了說你二十二歲的時候會娶到媳婦,如今你多大了?」

  常魏靄憨憨笑著撓了撓頭:「公主殿下算得真准,我今年二十三歲了,去年確實娶了我婆娘,而且上個月剛添了一個小子。」

  「那你如今也算是事業有成,家庭美滿了。」步微笑著道,「恭喜啊。」

  「公主才是最幸福美滿的。」常魏靄連忙擺手說道,「公主和將軍是佳偶天成,公主的孩子也定是人中龍鳳。」

  「我只希望他不如我這般就好了。」步微喃喃地說道。

  不如步微這般,一直被操控著人生,身不由己地過了好幾年。

  按照民間的習俗,大年初二出嫁的女兒和女婿要回娘家,在皇家也是如此。

  步微有孕在身,步絳怕步微走進宮來摔著,特許了步微的馬車可以一路進到內宮裡。

  到了內宮門外,謝君牧扶著步微小心翼翼地下了馬車步行幾步路去桂宮。

  「公主殿下,皇上吩咐了宮人每隔半個時辰就在地上撒一次鹽,這會兒地也不會太滑。」太監巴結著步微說道,

  步微輕輕地點了點頭:「嗯,你們別跟著了,我和駙馬一起去桂宮去就是了,你們不用跟著。」

  「是。」太監應著卻也沒有真的就走,還是遠遠地跟著步微和謝君牧。

  「我看區區今早孕吐得厲害,都沒吃下多少東西,現在可餓了?」謝君牧關切地問道。

  步微輕輕地搖頭:「沒事,我這幾天沒什麼胃口,也不覺得餓。」

  「又瘦了。」謝君牧輕嘆了一聲說道,「皇上看到你瘦成這樣子,肯定又要罵我了。」

  步微含笑看著謝君牧:「沒事,有我保護你。」

  在步微和謝君牧才走到桂宮門口,王喜就連忙迎接了上來:「岐陽公主、謝將軍,你們可算是來了,皇上一大早就在念叨著公主呢。」

  「王喜公公,好久不見。」步微對著王喜說了句。

  王喜受寵若驚地看著步微:「公主殿下客氣,公主殿下平安無事,老奴便放心了。」

  王喜話才說完,桂宮裡便走出兩個人。

  也是一男一女,只是兩個人中間拉開了好一段距離,臉上也都沒什麼好臉色。

  「誠德公主、誠德駙馬。」王喜轉頭過去彎了彎腰。

  那個被稱為「誠德駙馬」的男子抬頭看了一眼,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眸之中陡然有了光芒:「公主!」

  步微還是沒認出眼前人是誰,謝君牧先開口了:「圖邪大都護陪著誠德公主回宮了啊。」

  圖邪······

  圖邪沒有搭理謝君牧,只是愣愣地看著步微,然後目光落在步微隆起的腹部上:「公主有孕了啊。」

  「呵,人家岐陽公主金枝玉葉,怎麼可能看得上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樣子的。」誠德公主冷笑一聲說道。

  誠德公主這話說得很是刺耳,就算沒有貶低步微,步微還是聽著不舒服。

  「誠德公主有什麼怨氣回家去和你的駙馬說就是了,在桂宮面前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發牢騷不僅丟公主的臉,皇家的臉都要被公主丟盡了。」謝君牧看出步微的心煩,開口說道。

  誠德公主咄咄逼人地想要和謝君牧辯白,謝君牧卻已經扶著步微走進了桂宮。

  圖邪的目光追隨著步微看過去,知道看不到步微了還遲遲望著,不願意移開視線。

  「還看呢,還不快回去,站在這裡丟人現眼!」誠德公主罵道。

  圖邪終於收回了視線,冷若冰霜地看著誠德公主:「我不想和你再吵架,你也最好閉嘴做個啞巴。」

  「本宮為何要閉嘴做個啞巴?你敢覬覦岐陽公主還不敢別人說了嗎?你也不看看人家謝將軍是什麼樣的人物。只有那樣子頂天立地的大丈夫才配得上岐陽公主,就算岐陽公主的駙馬不是謝將軍,也不會是你這個亡國之君!」誠德公主諷刺地看著圖邪。

  「你······」圖邪被誠德公主氣得說不出來,一甩袖抬步就走。

  「圖邪!你信不信我和你和離!」誠德公主衝著圖邪大喊。

  圖邪冷笑:「求之不得!」

  「是了,你念了岐陽公主這麼多年,如今終於又見到了,這麼還能看得起我這個樣子的,畢竟如今她爹才是皇帝。」誠德公主的聲音無比刺耳地在圖邪耳邊環繞。

  圖邪胸中怒意翻湧,猛地轉身抬起了手臂。

  誠德公主被嚇到了,噤聲往後退了兩步。

  圖邪的手在空中又攥成了拳,然後憤憤放下:「你再這麼說話,別怪我下次一劍砍了你。」

  誠德公主冷笑一聲,最後一抹懼色褪去:「你敢砍死我嗎?要是你真的有這個膽子的話,五年前你就該這麼做了。」

  步絳一見到步微就拉著步微千叮嚀萬囑咐的,交代步微要照顧好自己也保護好孩子。

  步微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步絳才停了下來,分了點關注給謝君牧。

  「皇上,微臣想要辭官帶著公主去江南休養。」謝君牧再一次和步絳提起了辭官的事情。

  步絳皺了皺眉,只當做沒有聽見謝君牧說的話。

  「爹爹。」步微喚道,「允了吧。」

  步絳沉吟了片刻問道:「你也不想待在京城了嗎?」

  步微垂下眼帘不言語。

  「你一走就是五年,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了,又要離開嗎?」步絳滿眼心疼地看著步微,「那你要爹爹一個人怎麼辦?」

  「讓阿羨回來吧,等阿羨大婚之後就讓阿羨回到京城來,有他陪著爹爹,明年再給爹爹添幾個小孫子小孫女的。」步微說道。

  步絳抿了抿唇然後道:「步微,你是不是想讓步羨當太子?」

  「立誰為太子是爹爹的決定,爹爹做主就好,只不過如今爹爹只有阿羨這麼一個皇子,將他外封到會寧去並不太好,我希望他能夠回來。」步微回答道,「畢竟當初他也是為了我。」

  「知道了,我會把他留下來的。」步絳說道,「那你也留下來好不好?爹爹沒有什麼別的想要的了,只希望你能留在京城,爹爹能夠時時看到你。」

  步微動了動唇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步絳。

  在二十一世紀的步絳,唯一的心愿是在自己退伍的時候能夠看到步微在家裡等著自己回家。

  而虞朝的步絳,他的心愿只是步微能夠留在京城,自己時時能夠看到。

  在漫長的沉默之後,步微最終還是妥協了:「好吧,我留在京城就是了。」

  謝君牧的目光追隨著步微,很明顯地看見了步微的疲倦。

  「皇上,臣還是想請皇上准了微臣的辭官摺子。」謝君牧堅持道,步微說不出來的話,謝君牧可以替步微來說。

  步絳皺眉,不悅地看著謝君牧:「虞朝可從來沒有布衣白身的駙馬,更何況岐陽還是鎮國公主,你身為鎮國公主的駙馬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要辭官,你就是如此沒有志向的嗎?」

  「皇上,微臣年少之時為國征戰四方,守土開疆,成家之年整治軍隊,改革變法,微臣以為微臣為虞朝已經奉獻了許多。如今虞朝盛世太平,將軍也應該卸甲了。」謝君牧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了步微,「餘下的歲月,微臣只想長伴不離區區身側。」

  謝君牧十二歲食君之祿,用了十二年的時間報效家國。

  有幸還是在盛年之時便見到了盛世之景,謝君牧想要偷閒了,更重要的是,謝君牧很明白,國家一旦太平穩定了,一個手握重兵的將軍就會落下一頂帝王猜忌的帽子,哪怕謝君牧是駙馬,時間長了也和尋常人都是一樣的。

  與其等到兔死狗烹的那一天,還不如早早地自行辭官,帶著妻兒,鷗鷺忘機於江湖之間。

  步絳無奈地看向步微:「步微,你是怎麼看的?」

  步微看了看謝君牧又看向步絳:「爹爹,讓阿牧也歇歇吧,他為虞朝做了很多了,現在就把阿牧還給我吧。」

  步絳皺起眉:「可是一個沒有官職的駙馬會令人恥笑的。」

  「微臣以為事到如今沒有人敢再恥笑微臣了。」謝君牧自信地說道,「沒有人會不知道,他們如今的日子,是誰給的。」

  步絳沉吟了片刻然後道:「若是朕允了你的辭官。那麼你們隨時就可以一走了之了是吧。」

  步絳不允許謝君牧辭官,並不是為了其他的,只是因為害怕辭官後毫無拘束的謝君牧轉頭就帶著步微走了而已。

  謝君牧啞然,其實他還真的是有這個念頭的。

  「以後再說吧。」步絳不咸不淡地將這件事翻了篇,「岐陽,你有孕這些日子是喜歡吃酸的還是辣的?」

  步微興致缺缺地回答了一句:「不愛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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