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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讀檔

2024-05-13 21:48:11 作者: 雒夜兒

  「呵,我倒是要看看蜀大人要如何向公主殿下解釋!」符行霨跟蜀翊卿一起去十二重樓見步微,冷笑著說著,「八月二十七就是大婚,你卻讓她的駙馬死在了八月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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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翊卿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在前面走著。

  「公主與君牧有多不容易你也看在眼裡嗎?可是他們的幸福被蜀大人你一手毀了!」符行霨越說越生氣,「君牧和母親相聚還沒多久,好不容易才要娶到自己心愛的姑娘了,蜀大人大公無私的一句話,直接讓一個母親沒了自己的兒子,一個姑娘失去了自己的夫君。大道無情人有情,我看蜀翊卿你也是個沒有心了。」

  「好了別說了。」蜀翊卿抿了抿唇亦是內疚,「我會向公主請罪的。」

  符行霨冷笑一聲才要再說些什麼。

  眼前突然有什麼東西飛速地從上墜落下來。

  蜀翊卿和符行霨只要再往前走上兩步就會被砸個正著。

  符行霨被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小半步,然後才去看是什麼東西掉下來的。

  滿地的鮮血,血泊中,步微還沒有斷氣,疼痛讓步微渾身顫抖,但是渾身骨骼的斷裂讓步微連抱住自己都做不到。

  「公主!」符行霨和蜀翊卿失聲。

  但是他們都不敢上前去碰步微,生怕自己的觸碰讓摔斷了一身骨頭的步微更加痛苦。

  原來從十二樓摔下來也不能死得痛快啊,疼痛吞沒了步微,四周尖叫聲不斷,步微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變涼,身邊的血液擴散得越來越大,知道全身的血幾乎要流盡了,這才停止了痛苦的垂死掙扎。

  符行霨跪在了血泊前,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片血紅。

  好半晌之後,符行霨才轉過頭看向呆立在原地的蜀翊卿:「蜀翊卿,你殺了兩個人啊。」

  時光倒流,步微頭一點驚醒過來,啟明星剛剛升起來,白光閃爍。

  面前的桌案上,銅錢是熟悉的排列。

  步微猛地站了起來,她成功了,以死亡為代價換得了一次讀檔的機會,回到了昨天凌晨。

  那麼自己還有時間的,不用去宣政殿,不用和蜀翊卿口中探得謝君牧的方向,她可以直接去找謝君牧。

  步微急急忙忙推開門的時候,小茶也站在門外想要推門。

  步微和小茶打了一個照面,步微頓時明白了,小茶也跟著自己回來了。

  「我去找他。」步微簡潔地說了一句,然後一邊裹著衣服一邊繞過小茶就往外走。

  「公主。」小茶拉住步微然後遞出了一把匕首給步微,「帶上吧,或許會有用。」

  步微頓了一下然後接過匕首點了點頭:「嗯。多謝。」

  才寅時,宮門還沒有打開,步微牽著從皇家馬廄里偷出來的馬沿著漆黑一片的宮道往外走去。

  「何人?速速停下!」守著宮門的禁軍聽到了馬蹄聲就立刻嚴陣以待呵斥道。

  步微牽著馬匹,長發高高束起了一個馬尾牽著馬先前走去,腳步並不停歇:「岐陽公主步微,打開宮門!」

  禁軍們愣了一下,然後一個禁軍走上前去對著步微抱拳:「微臣見過公主殿下,公主殿下這個時辰要出宮嗎?宮門下鑰了,還沒有到開宮門的時間。」

  「我知道還沒到開宮門的時間,但是我要你現在就把宮門打開。」步微面無表情地說道。

  禁軍為難地看著逐漸逼近的步微:「公主殿下,這不合規矩。」

  「我做的事情在世人看來哪樣是合規矩的?」步微冷笑一聲,「我再說一遍,把宮門打開。」

  「請公主莫要為難卑職,卑職奉命鎮守宮門,若無皇上指令,卑職萬萬不能打開宮門,請公主殿下諒解。」禁軍隊長對著步微作揖說道。

  「我知道你是按規矩辦事,但是我今日必須立刻出公門。」步微一句走到禁軍隊長面前,「請將軍開門。」

  禁軍隊長搖了搖頭:「卑職做不到。」

  步微握住袖中小茶交給自己的匕首,抽出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胸口:「開門。」

  禁軍隊長瞪大了眼睛:「公主殿下!請公主殿下放下匕首。」

  步微靜靜地看著禁軍隊長:「我不想害你,你現在打開城門放我出去,一切都會好好的,你開宮門的事情回來之後我自然會為你解釋清楚。但是你若是不放我出去的話,這匕首再刺進去幾分,你的九族也要給我償命了。」

  禁軍隊長為難地看著步微:「公主殿下······」

  步微死死地盯著禁軍隊長:「我再給你十下的考慮時間,十、九、八······」

  若是步微死在這裡,按照步絳對步微的寵愛,死得只怕不只是禁軍隊長的九族了,無奈之下禁軍隊長只好回頭大喊了一聲:「開城門!」

  沉重的城門被推開,步微騎著馬飛快地奔出了皇城,朝著前方奔馳而去。

  「公主殿下這個時候出宮是要去做什麼啊?」一個禁軍不解地詢問著禁軍隊長。

  禁軍隊長皺著眉沉吟了片刻才道:「我並不知道公主殿下意欲何為,但是我想能夠讓公主這般的也就只有謝將軍了吧。」

  同樣的路,步微第二遍走,這一次沒有半點耽擱,哪怕是再累,步微也不願意停下來歇一歇。

  夕陽斜照,步微到達了昨日遇到謝君牧的地方。

  比上一次早了許多個時辰,謝君牧也還沒折返到這裡。

  步微握了一整天韁繩的手已經麻木得不行,連腿都在發抖了,但是還是堅持著催馬向前。

  周遭只能聽得到噠噠的馬蹄聲,越往前,步微的心就跳得越快。

  夜幕降臨了,步微再一次看到了策馬向著自己而來的謝君牧。

  「謝君牧!」又一次的高聲呼喊,步微幾乎要哭出聲來。

  謝君牧看向前方,在發現迎面而來的是步微的時候,謝君牧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一抹驚慌。

  「回頭!」謝君牧對著步微大喊道,「區區,快回頭!」

  謝君牧的身後有人追著,步微看見了那些身影。

  但是步微沒有停下,依舊向前而去,衝過了謝君牧的馬,謝君牧轉頭去看步微。

  步微這個時候才調轉了馬頭,追在了謝君牧的身後。

  謝君牧明白了,步微這是在用自己的身子給謝君牧做最後的盾牌,若是身後的人再放暗器,那麼步微就會為謝君牧擋下。

  謝君牧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胸口,錐心般的疼痛從胸口瀰漫,那根毒針盡數沒入了謝君牧的胸腔之中,只怕都已經扎到心臟了。

  謝君牧清楚,自己活不下去了。

  身後追捕的人似乎是認出了步微的身份,一時之間並不敢動手,只是依舊窮追不捨著。

  兩匹馬一前一後朝著京城的方向奔去。

  前方是京城,也是他們的家。

  謝君牧回過頭看向擋在自己身後的步微,不知為何已經紅了眼眶。

  「區區。」謝君牧喚道。

  步微騎在馬上與謝君牧對視:「謝君牧,你給我活下去,你要是死了,我亦絕不獨活,我說到做到。」

  謝君牧深吸了一口氣回頭繼續跑,後面那些人應該不敢對步微動手,快些進城吧,把步微好好地送回去。

  步微的馬已經跑了一天了,逐漸有些體力不支,越來越慢了,不覺就落後了謝君牧。

  謝君牧再一次回頭的時候,步微一句落後了自己十多米,夜色中那些窮追不捨的人手中已經準備好的暗器發出寒光。

  謝君牧也感覺到自己胸口的疼痛越來越厲害,血水打濕了前襟,這毒真的是詭譎,不僅給謝君牧帶來無限的痛苦,居然就一個小針孔的傷,也能讓血這般湧出。

  一隻梅花鏢從步微身旁擦過,下了步微一跳。

  謝君牧也愣了一下,那些動手了,雖然還是覺得他們只是嚇一下自己,想要將自己從步微身前逼出去,動手若是他們的試探傷到了步微。

  謝君牧咬了咬牙,一勒韁繩調轉了馬頭打算擋到步微的身後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支暗箭射中了步微那匹馬的馬腿,馬兒長喑了一聲,然後前腿一曲向前摔了下去。

  謝君牧直接就從自己的馬上跳了下去,將步微抱進懷裡,死死地護住,二人墜在地上,往旁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步微摔得一陣頭暈,眼前都花了,等眼前的視線再清晰,一群蒙面人已經將步微和謝君牧包圍了。

  刀光劍影,殺意沉沉,謝君牧手上沒有任何的兵器,但是依舊堅定地護在步微的身前:「你們可要想清楚了,這可是當朝的岐陽公主,你們若敢傷了她,就等著死無全屍吧!」

  可是眼前的都是一些亡命之徒,他們又怎麼會把一個已經是強弩之末的人的危險放在眼裡。

  步微連忙將袖中的匕首塞到了謝君牧的手中。

  與此同時,刀劍劈頭蓋臉地砍下。

  謝君牧握住了匕首,卻沒有任何的反抗,在刀劍劈下的那一刻,謝君牧的選擇是回過身將尖叫的步微抱進自己懷裡,到底還是讓自己成了步微的最後一道鎧甲。

  「謝君牧!」步微聲嘶力竭地喊著,「放肆!你們全都住手!不許動他!」

  回答步微的是利器刺入肉體的聲音,骨骼被刀劍砍斷的聲音,謝君牧的血濺在步微的臉上、身上。

  直到謝君牧的屍體重重地壓在了步微的身上,他依舊是那般,撐著自己的身體,將步微護在自己的身體與堅硬的巨石之中。

  「來人!全部拿下!」火把帶來了光明,大隊的軍隊趕了過來,符行霨大聲地號令著軍隊,將那些還沒來得及逃走的蒙面人盡數擒拿,然後下馬跑向這一片血泊。

  支離破碎的屍體之下護著完好無損的步微。

  符行霨愣在原地,顫抖著伸出手卻又不敢去觸碰。

  步微抬起頭,血紅的眼睛與符行霨對視。

  符行霨對著步微伸出手,卻是停在了虛空:「公主······公主殿下······」

  天地之間都變成了黑白,再無一抹色彩。

  步微渾身都浸泡在了黏膩的鮮血之中,卻無一滴是步微自己的血。

  溫熱的鮮血變涼,凝固在步微的身上。

  「先、先回去吧······」符行霨顫抖著說道。

  步微不言,只是摩挲著從謝君牧的斷肢里取回了自己交給謝君牧,又被謝君牧放棄的匕首,閉上眼睛捅向了自己的腹部,這一次噴濺出的是步微的血。

  「公主殿下!」符行霨失聲叫喊。

  這一次的死亡依舊痛苦,劇烈的疼痛讓步微捂住肚子倒在地上尖叫著,但是手上卻絲毫不留情,將冰冷的刀刃刺得更深。

  「別這樣子,公主殿下,住手吧,別這樣子!」符行霨跪倒在步微的面前,就像步微剛才想要挽回謝君牧的生命一般喊著,想要挽回步微的生命。

  血液累累流出,與謝君牧的血混雜在了一起,兩具屍體亦在最後躺在了一起。

  符行霨跌坐在地上,愣愣地看著眼前的血色,許久都沒能回過神來。

  一個士兵戰戰兢兢地上前請示:「符、符大人,我們、我們這該如何與皇上解釋?」

  符行霨臉色慘白地回頭看了眼士兵,這能如何解釋,這要他們如何解釋?

  時光再一次倒流,步微驚醒在桌案前,匕首劃破腹部的疼痛仿佛還存在,從十二重樓墜下粉身碎骨的疼痛也似乎沒有離去。

  步微站起身的時候腿都在打顫,但是步微還是拉過衣服一邊套上一邊往外走。

  「公主······」小茶守在門外,一臉擔憂地看著步微。

  步微看了眼小茶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向外走去。

  小茶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步微往外走,奔赴向下一場的死亡。

  上位面決定的事情哪有那麼容易被改變,步微所做的這一切只是徒勞而已。

  「公主!」小茶喊住了步微,「事不過三,若是這一次還失敗的話,公主就一個人好好地活下去好不好?這個世上的人還很多。」

  「世上的人還很多,但是和我都沒有什麼關係了,這個世界之中,我唯為他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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