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童童

2024-05-13 20:48:23 作者: 喬木橋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然老娘不走了!」

  

  花意濃冷眼看著,眼底一片幽冷。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報官。」

  黑婆子開始撒潑,「報啊,你去報啊,趕緊報,反正我就賴在這裡不走了!」

  黑婆子就像是滾刀肉。

  無論別人說什麼,都坐著不動。

  一副要犟到底的模樣。

  花意濃太陽穴突突地跳,快要忍無可忍的時候,一個看起來六七歲大的小男孩跑了進來,噗通一下跪在她的面前。

  雙眼通紅地磕了幾個響頭。

  額頭的血絲刺目。

  「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哥哥……

  哥哥被娘打了,還被鎖在房間裡,過幾天……過幾天就要被賣到花街去……」

  花意濃趕緊把小男孩扶起來。

  「你哥哥是許真?」

  「嗯。」

  小男孩重重地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姐姐,可以嗎?」

  躺在院子裡裝死的黑婆子立馬一個死屍復活。

  跳起來,瘸著腿跑過去,伸手狠狠地擰著小男孩的耳朵。

  「殺千刀的,你居然敢跟著我跑到這裡來了?!」

  小男孩不敢躲,瑟縮了一下肩膀,任由她又打又罵。

  花意濃心裡那口氣憋不住了,一抬腳,直接把她踹出一米遠。

  「哎喲……」

  黑婆子眼冒金星,差點站不起來。

  花意濃氣定神閒地收回腿。

  「你哥哥在哪裡?帶我去見他。」

  小男孩的眼裡迸發出希冀的光。

  「我帶你去!」

  花意濃點頭,為了以防萬一,還抄起了一把大菜刀,準備防身。

  顧舟拉住她的衣袖,「我也去。」

  花意濃點頭,都隨他。

  她走到黑婆子面前,伸手抓住她的後衣領,把她提起來。

  語氣冷入骨,「你也給我去!」

  ……

  花意濃在路上,從小男孩的口裡得知,這個女人是他和許真的母親。

  因為常年在外面賭錢,全家欠了一屁股的債。

  讓許真去勾引……她,順便嫁入花家。

  這樣一來,兩家就是親家了。

  往後大把的銀子都不用愁。

  「你母親欠債後,還讓你哥哥問我要錢?」

  花意濃問道。

  小男孩鼻音很重地嗯了一聲,「可是哥哥沒去,在外面溜達了一天就回去了,後來被母親發現了,就……」

  他隱隱帶上了哭腔,「就被母親打了……」

  小男孩省去很多細節,但花意濃不難想像打得到底有多疼。

  「老娘打了怎麼了?父母打孩子,天經地義!你問問天底下哪個父母不打孩子的!」黑婆子罵罵咧咧,「就你這個狗東西,餵不熟的白眼狼,早知道就先把你給賣了……」

  花意濃捏了捏耳朵,「聒噪。」

  她撿起路邊一塊骯髒的爛布,狠狠地噻到她嘴裡。

  「唔!」

  黑婆子被臭布熏的猛翻白眼。

  ……

  小男孩把她們帶到一處偏僻的地方。

  再往前面一點,就是一座破廟了。

  花意濃看著這荒無人煙的地界,冷笑一聲,「你挑的地方還挺好啊!」

  黑婆子睜著眼睛,陰狠地瞪著小男孩。

  花意濃一巴掌拍了過去,「你瞪什麼瞪,進去!」

  小男孩熟門熟路地打開了一間破破爛爛的僧人房間。

  房間裡面瀰漫著酸臭的味道,嗆鼻的很。

  許真被五花大綁地綁在床邊。

  披頭散髮,神情恍惚,被折磨的不似人形。

  身上的衣服被抽打的破破爛爛,到處都是血跡,沒一塊好肉。

  顧舟一看,立馬上前給他鬆綁。

  旋即脫下外套,給他披上。

  小男孩眼淚汪汪,扶著許真,「哥哥,哥哥。」

  許真聽到聲音,紅腫的眼睛艱難地掙開,虛弱道,「哥哥沒事兒。」

  「顧舟,你先把他帶走。」

  花意濃髮話了。

  顧舟把許真和小男孩帶走之後,花意濃在黑婆子驚恐的眼神中,把她給五花大綁。

  「你不是很喜歡折磨人嗎,那你也嘗嘗這滋味吧。」

  花意濃面容冷如寒冰,「這樣一來,你還能對比一下追債的人,你說是不。」

  黑婆子瘋狂地搖頭,「唔唔唔」地叫著。

  花意濃利落地打了一個蝴蝶結,拿起床上沾滿血的鞭子。

  狠狠地抽了幾下。

  黑婆子直接疼暈了過去。

  花意濃嫌棄丟開鞭子,扭頭離去。

  她只是想以牙還牙的。。

  但這是許真的家事,就算是想連本帶利地還回去,也得是許真自己來。

  她若是做的太過……

  這恐怕不好。

  只能小小懲戒一下了,抽幾下就好了。

  在這裡,孝道就是天。

  恐怕許真還真不敢。

  「妻主,他受傷的很重,恐怕走不了。」

  顧舟蹙眉說道。

  花意濃二話不說地蹲下身,「我背著。」

  等把許真背回花家的時候,裡面的所有人都瞪大眼睛。

  這麼就相處下來,大家對許真的印象是真的好。看到他這副樣子,很是心疼。

  「夭壽啊,這怎麼渾身是血啊,誰這麼狠心啊!」

  「是啊,許真這麼好的孩子……」

  「該不會是那個女人打的吧?」

  「花意濃還是趕緊叫大夫吧。」

  ……

  房內。

  女大夫查看了一下許真的傷勢。

  沉重道,「他內傷大出血,怎麼傷的這麼重?」

  她又查看了一些傷口,很多都已經開始化膿了。

  不禁如此,他手腳都骨折了。

  女大夫行醫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慘的。

  把骨折的骨頭掰回原位,又仔細地處理完之後,開了藥方子交給顧舟。

  「這是外傷的,這是內傷的,外傷的藥每天都要換,還有,最好半個月不要下地。」

  顧舟點頭接過,表示已經知道了。

  此時此刻。

  大廳內,花意濃把許真的遭遇說了,花母很是氣憤。

  「這還是人嗎?怎麼說許真也是他的孩子,那老虔婆!虎毒不食子啊!」

  眾人聽聞,也搖頭嘆息。

  「許真這麼好的孩子,我都想拐回去給我女兒當夫郎,怎麼就偏偏有這樣的母親……」

  「是啊……」

  「可惜許真那孩子了。」

  女大夫走了出來,眾人圍上去詢問。

  「大夫,他怎麼樣了?」

  「傷的重不重啊?」

  「那孩子一身傷的,大夫你可要救救他啊。」

  女大夫說道,「放心吧,我已經給他開藥了,不出意外,今晚就能醒過來。」

  眾人放心了。

  「那就好,那就好。」

  ……

  半晚,許真緩緩地睜開眼了。

  原本腫脹的眼睛,已經消腫了一半。

  小男孩乖乖地在他床邊守著他。

  「童童。」

  許真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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