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絕色如妖(2)
2024-05-13 20:39:33
作者: 水千澈
長孫榮極的目光就好像是最精銳的掃描機,落在水瓏閉著的雙眸上就不動了。
水瓏的眼睛是他最喜愛的地方。
這時候她閉著雙眼,雖看不到那雙神秘矛盾的眼瞳,卻能更細緻的看到她眼眸的美妙。
這雙閉著的眸子,就似被一筆水墨勾勒,中途沒有一絲的停頓猶豫,便是福靈心至絕妙一筆,無數畫家一輩子都難得一次的完美之作。這眼弧雖銳卻不會寒利得顯得刻薄,反而還有著水墨般的柔雅,詩情畫意般的神秘韻味。
再細看,她的眼睫毛很濃很長還自然卷翹,像縮小的黑羽扇,又像靈動的黑蝶。
這一切的絕美都被掩蓋在蠟黃呆板的表皮後,讓一般人難以窺視。
長孫榮極忽覺這樣沒有什麼不好,他知道世人愛美,若水瓏的真實被人發現,必惹來無數人的窺視。想著就讓他心裡升起陣陣不爽。
他看著水瓏不自覺發呆時,沒有發現潭水邊的水瓏睜開了雙眼。
她睜開的雙眼中還瞬間閃過一縷冷光。
練武之人都知道在人練功時不該打攪,可長孫榮極的目光太具有侵略性,哪怕他什麼都沒有做,就憑他的目光就能讓稍微有些警覺的人汗毛直豎,想不知道他的存在都不行。
這也讓水瓏不得不醒來。
她見長孫榮極似失神的狀態,也沒有開口提醒。自然的站起身,將裡衣沾著的雜草拍乾淨,拿起放在一旁的外衣穿在身上,也沒有繫著腰帶扣子,只所以的披著,再身上的他物拿在手裡。
長孫榮極回神看到便是水瓏這幅衣衫不整的模樣,倒沒有迂腐的去教訓她該有的女子矜持,反而覺得這幅打扮的她很適合,那麼瀟灑淡然,別具風情。
「頭髮還濕著。」他來到她的身邊,伸手抓住她的頭髮。
水瓏隨意甩甩頭,說:「沒關係。」
她那還稀薄的內力,還做不到去烘乾自己頭髮的精緻活兒。
她做不到,不代表長孫榮極做不到。
一個念頭轉過腦海,他就一手攬住水瓏的腰,一手覆在她的秀髮上,至上往下撫摸滑下,手過之處就是一陣並不灼頭髮的溫暖。
他沒有察覺打自己的行為有多溫柔自然,竟是無師自通了。
水瓏身體則僵了一瞬。
她的身材本就嬌纖,腰身柔韌纖細,被長孫榮極輕易一手攬住,拉入懷裡就形成了小鳥依人般的姿態。尤其是對方這樣給她烘頭髮的是行徑,不帶一絲曖昧的溫柔,讓水瓏竟那有那麼一瞬的不知所措。
只是無措只是一瞬,水瓏就放鬆了身體,忽略了那莫名的感受,任長孫榮極服務。
這可比吹風機舒服多了。
前世水瓏就不喜歡用吹風機吹頭髮,尤其是她經常在海中行走,濕身濕頭髮也是經常的事,大多時候都是隨意等頭髮自然干。
「嗯?」長孫榮極發現她手裡拿著的一塊青綠的玉墜,滑至她發尾的手悄然頓了頓。
水瓏敏銳的注意到他的異樣,也看到自己拿著那塊玉墜。隨意將青綠的玉墜子拋了拋,順便脫離了他的懷抱,問:「怎麼?」
這塊玉墜是今早在那堆玉墜里一眼瞧見,隨手拿著把玩後就忘記放回去。
長孫榮極沉默了一會,表情恢復了平日的冷淡,口氣更怠倦輕緩,「嗯……玉墜。」
水瓏拋著玉墜的動作一頓,嘴角不可仰止得露出笑容。
這些日子她又發現了長孫榮極一個特殊之處——他不擅長掩飾自己的情緒,表達情緒的方式更為特別。
水瓏不知道對方到底是只在自己面前這樣,還是一向如此,往日卻始終沒有被人發現。
在她看來,長孫榮極一旦情緒發生波動的時候,總不會直接表現出來,反而表情會越來越冷淡,直到面無表情。說話的口氣也會恢復最平常的調子,輕飄飄的聽不出情緒的起伏,充滿著一種獨斷的壓迫和危險。
這樣的他高深莫測,冰冷無情,會讓人不由的害怕敬畏。
只是水瓏總能從他細微的變化察覺到他真實的情緒,就如現在,不用轉頭看長孫榮極的表情,單從他那短暫的沉默,再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語。她就知道,長孫榮極有心事,且糾結著該是否該開口說出來,又煩悶著自己為什麼這麼糾結。
意外的可愛啊……
水瓏沒有讓自己笑出聲,心中忽然升起這樣的念頭。
她知道自己若笑出聲了,長孫榮極話會不會說出心事就會變成了其次,絕對會惱羞成怒的又和她鬧騰。
「玉墜,尚未找到。」長孫榮極輕緩的說了。
水瓏理解能力倒強,一瞬就明白了他這話的意思,轉頭問:「不在長孫流憲說的那裡?」
長孫榮極見她神情無異,才鬆了一口氣,又莫名提起另一口氣,依舊沒有情緒的冷淡說:「不在。」
「哦……」那日長孫流憲的確被迷魂了,絕不是偽裝出來的。
東西竟不在他說的地點,答案只有三種可能,一是長孫流憲自己也擅長迷魂術,在瓦嘞娃來之前就被自己下了心理暗示,改變了自己的記憶。二是早在之前玉墜就被某人拿走了,連長孫流憲自己都不知道。三則是,長孫榮極在撒謊。
這三種可能,水瓏自然的選擇了第二種。
根據她的觀察,長孫流憲應該不會迷魂術,第一種可能就排除了。第三種可能更不用想,單憑她這些日子對長孫榮極的了解,就知道他絕對不會撒謊。
水瓏還沒有發現,她對長孫榮極這份絕對的信任,實在不怎么正常。
畢竟,說難聽點,她現在還在被長孫榮極圈禁著。
水瓏自顧自的思考著,玉墜到底是被有心人偷偷拿走了,還是被人無意中發現取走?
如果是前者,她覺得一定是認識自己和長孫流憲的人。若是後者……這可不太好找。
她沒有發現,在她沉思這段時間裡,長孫榮極表情也月越來越冷,眉頭已輕皺,凝聚著一縷焦慮和危險。
她是否在猜測自己在欺騙她?她是否認為是自己貪圖了她之物?她是否在懷疑自己在玩弄於她?她又是否在暗諷自己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