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9章 宮人皆死

  這廂，蚩離跟著黎妃已經入了皇宮，他悄悄詢問，「你在宮內當皇妃的日子，過得快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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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妃一愣。

  她不知道蚩離何出此言，卻還是認真回答：「能夠和相愛之人永遠待在一起，便是最快樂的事情。」

  蚩離輕聲一笑，「曾經那般自由自在的狐狸，如今卻被鎖在了一方小小天地內，不覺得很憋悶嗎？」

  黎妃還是搖頭，這一次更加堅定地回覆：「不會悶。」

  蚩離御劍帶著黎妃很快入了乾清宮，他站在偌大的院落里，眸光裡面透著清冷，一側的黎妃，滿心滿眼都是擔憂。

  他們鼻子皆異常靈敏，將將落下時，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兩人相視一眼，慢慢地輕手輕腳地入殿。

  蚩離的手將要觸碰到雕花木門時，殿內傳來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哭吼，他眉頭一皺，停下了手。

  蚩離示意黎妃先進去，他在暗中觀察。

  他一躍，從原地躍到了屋頂。

  他扒開了屋頂瓦片，而此刻黎妃也推開了宮門，心懷忐忑地走了進去，她皺了皺鼻子，瞧見了殿內躺著七八具橫七豎八的屍體。

  她努力咬著嘴唇，可淚花還是划過臉頰。

  馮安之默然地望著殿內的屍體，眸光呆滯。半晌，他聽到了殿內大門被推開的聲響，黎妃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聲音顫抖，尾音中藏著一絲哭腔。

  黎妃慢慢地靠近，越過血肉模糊的屍體，來到了馮安之身前。她低著頭，望著一臉惶恐不知所措的少年皇帝，輕咬著雙唇。

  「你是誰？」她語氣冷漠，卻淚流不止。

  馮安之詫異至極，「黎妃，是朕啊。」他急急忙忙站了起來，雙手捏住了黎妃的肩膀。那一件乾淨飄逸的衣肩很快染上一層血污。

  他看到血跡後，想起了不好的記憶。

  「朕都做了什麼？為什麼朕一點印象也沒有？」他眸色微紅，一臉無措與緊張。

  黎妃既心疼又狐疑地盯著面前之人，小心翼翼地提問：「你真的是皇上嗎？」

  馮安之怔怔然點頭，「愛妃，是朕。」

  黎妃望了望屋頂，將眸內淚水重新倒流回去，「若你真是皇上，便回答臣妾一個問題。」

  馮安之依舊安靜地望著她。

  「什麼問題？」

  黎妃：「你回答臣妾，我最愛吃的水果是？」

  馮安之不假思索道：「愛妃最愛吃的便是荔枝，對嗎？」

  黎妃點了點頭，原本已經被鎖住的淚水，此刻又簌簌流淌下來，她輕聲再次詢問，「皇上，你可知道我最喜歡的食物又是什麼？」

  馮安之再道：「桂花糕。」

  黎妃一躍而上，將馮安之緊緊地抱在懷中，她聲音顫抖著：「皇上，你可嚇壞了臣妾。」

  馮安之輕輕推開黎妃，指著房內的屍體，不安道：「朕好像做了錯事，驚醒時，發現他們全死了。好像是朕將他們全殺了。」

  他抿了抿嘴唇，「黎妃，你告訴朕，朕所瞧見的都是假的！」

  黎妃只嘆息著，輕拍著馮安之的後背，一字一句咬字清晰道：「皇上，殿內的人並非你所殺，你無須自責。這些人是妖怪所殺。皇上先前應該也聽到了傳聞，三身龍在北齊吃了許多無辜百姓。」

  馮安之對此有所耳聞。

  「崑崙山的仙君已經去齊越沼澤找那妖物，相信很快就能將它絞殺。」

  黎妃無奈搖頭，「三身龍此刻不在齊越沼澤，而是來了皇宮。先前，應該是他附在了皇上身上，借用皇上的身體，殺掉了乾清宮的太監宮女。」

  馮安之眸中盡顯震怒，對此卻無可奈何。

  「黎妃，朕該如何。」他雖然貴為北齊天子，可和世間上的妖魔鬼怪相比較而言，他又算得了什麼，不過是一具凡胎而已。

  黎妃將馮安之摟在懷中，「皇上別怕，我在。臣妾記得之前昭和寺的清佛住持為你量身打造了一件金色龍袍。皇上若是穿上那件衣裳，便不會再次被三身龍附身。」

  她言辭懇切。

  馮安之皺眉，半晌後，他輕輕搖頭，「不可，那件金色龍袍對你也有影響，朕不願意看到你受苦。」

  黎妃的手緊緊地拽著馮安之的手，溫和地笑著：「皇上，對於臣妾來說，你的龍體最為貴重。屆時，你穿上金色龍袍後，臣妾會儘量保護好自己，不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