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陰毒

  宋寒霜意識到說錯話趕忙擺了擺手：「順口一說罷了，這不重要。我的意思是二皇子心中所愛之人乃楚家小姐，之所以接近我也不過是對我另有所圖罷了。」

  對於晏檀清/真心愛著楚月淮這點眾人不可置否，只要是長了雙眼睛的都看得出。

  說起來楚月淮與晏檀清原本才是書中主角，宋寒霜思及此處無不感慨地嘆了口氣。

  「秋獵宴之前楚月淮還是元京人人稱頌的京城第一才女，如今卻落得一片聲名狼藉委實令人唏噓。」宋寒霜搖搖頭，這事說起來還得怪楚月淮自己反向操作太過下飯。

  其實晏檀清為她印詩集是他們之間的事，無法，楚月淮偏要噁心到她身上。

  宋寒霜不過「觸景生情」隨口提上一句，不料戚燼忽然開口，語氣頗為上綱上線：「楚小姐才女之名名不副實，霜霜姑娘的才情……不，是處處都比她好。」

  戚燼極少非議他人，尤其是女子。他每每要同宋寒霜證明什麼時都恨不得把心剖出來給宋寒霜瞧個分明的樣子即憨直又動人心弦。

  他冷不丁說這麼一句，除去愣在當場的宋寒霜，沈桐與綠瑤都被措不及防餵了口狗糧。

  宋寒霜失笑，眼神卻是無比失落地直勾勾盯著戚燼看：「如何就好了？楚姐姐又貌美又溫柔，京中多少才子為其傾心？我如何能與她相比？除去出身高些也就一無是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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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著便裝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雙眸水光瀲灩，眼眶都憋紅了。

  戚燼心下一緊，下意識反握住宋寒霜的手：「旁人如何喜歡楚小姐是他們的事，在戚某心中世間無人能與霜霜姑娘相比，你比她好，就是處處比她好。」

  戚燼到底是吃了武將的虧，他一介粗人說不出什麼動聽的情話，唯有重複著夸宋寒霜好。

  宋寒霜聽得面紅耳赤，儼然一副嬌羞女兒態：「將軍謬讚，我哪有這麼好。」

  沈桐把自家將軍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情形看在眼裡有些不忍直視，忙岔開話題。

  「二皇子此人睚眥必報，他今次在宋小姐這裡吃了虧，屬下擔心他來日會伺機報復。」沈桐此時開口不合時宜卻也顧不了太多。

  處處看沈桐不順眼的綠瑤難得與沈桐站在統一戰線上，忙接道：「奴婢也為此憂心。」

  聞言前一刻還裝模作樣紅著臉的宋寒霜立即道：「不會，他不敢。」

  晏檀清要面子，這次是他理虧在先，他避著此事還來不及，哪裡好意思報復？

  怎麼說也是原書男主，千不是萬不是也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宋寒霜跟變了個人似的，分明意氣風發的很，哪裡有半點擔驚受怕與自卑的神色？戚燼心疼的目光微斂，有些無語地看著宋寒霜。

  後者被戚燼看得有些心虛，尷尬地沖他笑了笑。

  戚燼默默收回手不再吃她這套：「宋姑娘似乎對二皇子頗為了解，為何斷定二殿下不會伺機報復？」

  他對宋寒霜的稱呼又從霜霜姑娘變回宋小姐，即冷淡又規矩。

  宋寒霜努了努嘴，她對晏檀清何止是了解？說是了如指掌也不為過。

  「燼哥哥為何這般看著人家？霜兒怪害怕地。」宋寒霜拿帕子掩嘴輕咳了幾聲，看起來好不柔弱可憐，戚燼見此卻只是定定看著她演戲。

  綠瑤是個不會看臉色的，著急著問：「二皇子為何不會伺機報復？小姐怎如此有把握？」

  事關宋寒霜的人身安全，綠瑤不得不傷上心些。

  「宋小姐心裡既有想法不妨說出來給大家聽聽，將軍也好安心。」沈桐附和。

  他們三人接連追問，大有不問清楚不罷休的架勢。

  宋寒霜難為情地輕咳了幾聲，故作羞/澀道：「二皇子欲對我動手時我以蠱蟲做威脅，他敢動我，我便讓其心肺潰爛而死。元京中人皆怕巫蠱之術，想來二皇子是不敢再輕舉妄動的。」

  在打晏檀清的時候宋寒霜就已想好對外解釋的藉口。比起她一個「弱女子」把晏檀清痛毆一頓，以蠱毒威脅晏檀清倒顯得更可信。

  她說的極為流暢自然，加之她早年待在南疆，他們自然信了這番話。

  沈桐聞言面色微變，心中腹誹此番做法未免太過陰毒。

  戚燼的想法與沈桐相反，贊同地點點頭：「你做的很好，懂得以自身所長威懾敵人。」

  有道是說多錯多，宋寒霜只是點頭，在此事上不敢多言。

  「天色已晚我該回去了。」宋寒霜起身，她再不走只怕宋青宣就要親自找回來。

  「我送你。」戚燼不想再發生今日類似之事，唯有宋寒霜在他視線之內方能安心。

  宋寒霜也不推拒，熟絡地挽住戚燼的手臂。

  綠瑤擔心宋寒霜，也想寸步不離跟著，還沒跟上就被沈桐拉住。

  「我家將軍有東西要給宋小姐，煩請綠瑤姑娘先隨我去一趟。」沈桐笑得一派溫和。

  綠瑤沒好氣地甩開他的手：「誰稀罕……」

  「走吧！」綠瑤話沒說完就被沈桐拖著往另一邊走。

  宋寒霜心裡想著其他事也沒注意身後的動靜，與戚燼一前一後上了馬車。

  夜色已深，街上靜悄悄的，宋寒霜手持團扇揭起帘子一角：「今夜月色很好。」

  她本就喜歡賞月，不過覺得月色明亮從車簾外透進來所以揭起帘子瞧瞧，順帶感慨上那麼一句，不想戚燼聽進心裡回眸看她：「霜霜姑娘想看麼？」

  宋寒霜點點頭，戚燼便開口叫停了馬車，扶著宋寒霜下來。

  「將軍想在此賞……」

  「抱穩了。」

  「啊？啊！」

  戚燼是人很話不多的實幹派，不等宋寒霜反應過來就穩穩摟住她的腰，男人足尖輕點躍上高牆，他輕功極佳，哪怕懷裡帶著個人亦能健步如飛。

  宋寒霜看著房屋高牆在腳下掠過覺得新奇不已，還沒看夠兩人就已穩穩噹噹落在一處較高的屋頂上。

  宋寒霜的手還緊緊攥著戚燼的腰帶，抬眸怔怔望著站在她身側的男子，哪裡還顧得看什麼月色？

  戚燼見她發呆，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不是想看月色麼？看我做什麼？」

  宋寒霜咧嘴一笑，柔聲道：「世間至美的月色不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