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0章開庭審理

  這是最基本的道理，什麼分析在這句問話面前都顯得蒼白無力。

  「那她為什麼還會原諒厲有天？還願意照顧他的孩子？」顧芸問著問著突然睜大了自己的眼睛。

  「她想要……」答案呼之欲出。

  「你們兩個今天怎麼都起得這麼早啊？」厲老爺子突然出現在飯廳門口。

  顧芸和厲君臨相視一笑，兩個人都明白了這其中的隱秘。

  「你們兩個不回答我的話，在那裡笑什麼呢啊？老李！最近大家都管這個行為叫什麼？對！餵狗糧！」厲老爺子自顧自地說話，然後借著李管家的手坐到主位上。

  「老沈頭哪裡去了？起來的那麼早怎麼也不過來吃飯啊？」厲老爺子每天早上和林文一起吃飯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會兒看不見他，倒還真的是有些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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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老爺子剛才就已經吃過了，這會兒正在大廳里等著夫人出去。」李管家一邊說著，一邊招呼著下人把老爺子的早餐端上來。

  「出去？去哪裡啊？」厲老爺子昨天只顧著見厲有天，並不知道顧芸他們今天要去法院的事情。

  「顧梁東的事情今天開庭。」厲君臨放下自己手裡的東西，替顧芸開口回答。

  「這麼重要的事情！我就說昨天晚上沈老頭下棋的時候就有點心不在焉，原來是有這麼大的事情。」厲老爺子驚訝地向後仰了仰頭。

  「芸丫頭，你外公這個人心思重，看起來沒事其實都是壓在心裡了。開庭的時候你多照顧著他一點。」厲老爺子驚訝之後還是恢復了冷靜。

  「我會照顧好外公的，爺爺你放心。」顧芸點頭答應，表示自己知道了。

  「也要照顧好自己，我開完會之後就去接你。」厲君臨在一旁接話道。

  「開什麼會啊？什麼事不能往後放一放！」厲老爺子一臉的不滿意。

  「沒關係的爺爺，寧寧和穆霍會陪著我一起，不用擔心。」

  顧芸已經這樣說了，厲老爺子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細細叮囑有事情一定要第一時間聯繫他和厲君臨，這才繼續開始吃飯。

  等待的時間總是難熬的，顧芸吃了飯之後送走厲君臨，然後又上樓洗了個澡，下來的時候穆霍和方寧寧才過來。

  「現在就走？」方寧寧站在樓梯下看著她。

  顧芸走下來，「外公呢？」

  「已經在穆霍的車上的車上等著了。雖然嘴上說著不著急，其實恨不得馬上能過去。」眼看著顧芸走下來，方寧寧向她伸出自己的手。

  「我知道，那就出發吧？」顧芸也能感覺到自己手心裡都是汗。

  方寧寧自然也是感受到了，可她沒什麼能夠安慰的話，只捏了捏對方的手。

  兩個人走了出去，車子已經停在了別墅門口。

  去法院的路很遠，顧芸從沒有感覺到去哪裡的路有這麼遠過。

  大概過了四十多分鐘，車子安穩停了下來。

  法院的大門近在咫尺。

  「下車吧！」今天充當司機的穆霍終於開了口。

  四個人一起下了車。

  顧芸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審判庭的，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顧梁東已經走了出來。

  看來監獄裡面的生活過得不容易，顧梁東像是一下子老了五六十歲，看起來比外公林文還要蒼老一些。被兩個穿著制服的人架著走出來，樣子好不可憐。

  只是顧芸心裡半點同情都沒有，臉上也是一片冷漠。

  方寧寧坐在顧芸的右手邊，看到顧梁東出來的時候她下意識看了一眼顧芸，在沒有發現任何異樣之後才轉頭看向穆霍陪著的老爺子。

  老爺子看起來狀態也很好，方寧寧給穆霍比了一個手勢，然後跟著顧芸坐到了座位上。

  法官進來，眾人安靜下來。

  庭審開始。

  一切都是板上釘釘的事實，顧梁東連一個辯護律師都沒有。在鐵一樣的證據面前只有認錯的份兒。

  這一切太順利了，順利地讓顧芸覺得有些不真實。

  「……罪犯顧梁東，確認故意殺人罪，依法判處死刑……」

  死刑。

  顧芸腦海里只剩下這一個聲音。

  一切塵埃落定，顧梁東走出來的時候腿都是軟的，就算是有人架著他也差點跌倒在地。被人提起來的時候，顧梁東一眼看到了坐在那裡還沒有離開的顧芸。

  「芸兒！芸兒啊！救救爸爸！」男人蒼老的臉上終於湧現出別樣的情緒，拼命地想要掙脫那兩個人的束縛。

  顧芸在他期待的目光中站起來，冷冷看著他被人拉出去。

  「芸兒姐，你還好嗎？」一旁的方寧寧關切地注視著她，臉上有掩飾不住的焦慮。

  顧芸捏住了對方的手，「我沒事，外公呢？」

  「外公出去了，穆霍帶著他出去了。」方寧寧忍受著手上的疼痛，扶著顧芸走出去。

  清涼的風撲面而來，顧芸一隻手護住自己的肚子，一隻手死死握著方寧寧的手，「寧寧，我肚子……好疼！」

  方寧寧驚得額頭上都是汗，瞬間就慌了神，「沒事沒事，你等我叫穆霍過來送你去醫院。」

  「快去！」顧芸鬆開了她的手。

  方寧寧站起來就往外跑，跌跌撞撞地一邊跑一邊喊，「穆霍！穆霍！」

  穆霍正帶著外公在外面站著，聽見方寧寧的喊聲，他連忙跑過來，「怎麼了？」

  林文跟在後面。

  「芸兒姐肚子疼，快送他去醫院！」方寧寧驚得手都涼了。

  兩個人轉身就跑，穆霍衝進去的時候顧芸已經躺在了地上。

  「我抱你，得罪了，」穆霍低聲說道，抱起顧芸就往外跑，「給厲君臨打電話。」

  後半句話是說給方寧寧的。

  ……

  顧芸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醫院了。她伸出手來撫上自己的肚子，在發現沒有異樣之後才安心地吐出一口氣。

  已經是晚上了。

  似乎感受到顧芸醒了過來，厲君臨也抬起頭來，「醒了？」

  顧芸回過頭來看著他，「孩子呢？」

  「孩子沒什麼事，醫生說你就是動了胎氣。只不過為了安全，你從今天開始就要住在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