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9章我老了

  厲君臨瞭然地挑了挑眉毛。

  「現在知道你的安排都要通過了穆霍了，你還真是忙。」顧芸越想越生氣，乾脆耍起了小孩子的脾氣。

  男人無奈一笑，「是他昨天給我打電話商量公司事情的時候聽見李長明說會議安排了。你才是我老婆，我和他的關係怎麼可能比和你還親近？」

  顧芸哼唧了一聲，被男人圈在懷裡，「誰知道你們男人之間有多少秘密。」

  「我可沒有，你別瞎說。」厲君臨啞著嗓子哄她，手上的動作卻不鬆懈。

  顧芸向後躲了一下，「你要幹嘛？」

  「我想了……」厲君臨欲言又止，整個人貼了上來。

  「別鬧！我明天還要早起。」顧芸不客氣地一巴掌拍掉男人在自己腰間作祟的手，好看的眼睛瞪著他。

  厲君臨本來也就是逗弄她一下，其實他早就已經累得不行，便也順水推舟地老老實實躺回去，「好好好，不鬧你了。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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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安穩睡了一覺。

  第二天很早，顧芸就起床了。等她出來的時候，林文已經坐在沙發上不知道等了多久了。

  「外公，您怎麼起得這麼早啊？」顧芸看了一眼老人家身上穿著的黑色筆挺西裝，心裡已經清楚了答案。

  「睡不著，三點多就起來了。你先去吃飯，不著急。」

  說是不著急，可林文抬起來的手竟在微微發抖。雖然是中醫可這雙手對於老人家來說也是極其重要的。林文之前就說過，如果他有朝一日手開始發抖了，就不會再給別人看病了。

  林文顯然也已經注意到了自己這點變化，聲音裡帶著一絲混沌的氣息說道，「我老了啊！」

  顧芸突然一陣心酸，拉著林文抬起的手，坐到沙發上，「外公，等我生了孩子之後，你留在這裡給我照顧孩子好不好？」

  林文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瞬間蒼老了幾十歲的臉上揚起笑容，「這裡這麼多照顧你的下人，你還需要外公給你帶孩子啊？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

  「別人我都不放心，我就放心您給我帶孩子。您就負責坐在椅子上指揮他們，只要您留在我身邊就好。」顧芸努力讓自己保持住臉上的微笑，可是抬起的眼睛裡含著眼淚。

  「你不用擔心我。你外公我可是最有名的中醫大夫，明白是人就會有老了的一天。放心，這次等你生了孩子之後，我也不會離開了。我看那個厲老頭子就挺好的，我留在這裡給你帶帶孩子，教他下下棋。」林文看起來很樂觀，反而是轉過來安慰起顧芸來。

  顧芸堅定地點頭，「好。這可是您答應我的，不能反悔。」

  「不反悔。」林文拍了拍她的手背。

  這樣說完，顧芸才終於站起來去吃早飯。在這期間，方寧寧發來了消息說穆霍一會兒會送她過來和自己匯合。

  顧芸剛回復完放下手機，厲君臨就從樓上走了下來。

  「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早？」厲君臨滿臉都是擔憂。天知道他剛才起床的時候沒有看見顧芸，心跳成了什麼樣子。要不是衝出門去的時候李管家告訴自己她在樓下吃東西，他剛才就衣冠不整地跑下來了。

  「沒什麼，可能是因為今天有事吧，所以有些睡不著。」顧芸揚起小臉，回以一笑表示自己真的沒有什麼事。

  「不用擔心，警方的證據鏈完整，不會出錯的。你今天去就是旁聽，切記不要太生氣，明白嗎？」厲君臨還是有些不放心。

  顧芸一一點頭答應下來，「我都知道。不過你怎麼看起來比我這個要去看庭審的人還緊張呢？」

  「我這是擔心你。」厲君臨這樣回應著，然後把自己盤子裡的煎雞蛋遞給顧芸。

  顧芸幸福地笑，然後吃掉雞蛋，「你今天的會議大概幾點結束？」

  「怎麼也得中午，如果結束得早的話我去接你。」厲君臨以為她還是不能安心，趕緊保證。

  「外公昨天說審判結束之後會去一趟媽媽的墓地，你來得及的話就過來接我吧！我們一起去。」昨天忘記把這件事告訴厲君臨了，幸好今天想起來的及時。

  「好。」厲君臨點頭答應下來。

  「對了，昨天大哥帶著嫂子回來了。看樣子兩個人應該是和好了。」顧芸想起昨天的事情依舊有些不可思議。她將程韻和自己說過的話都講了一遍給男人聽然後忍不住問，「你說她的話能全部相信嗎？」

  「程家最初是個書香門第，程韻的父親突然發了家，可家族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家風。雖然後來大部分的成果都被厲有天偷了，不過聽說程權能力很強，在國外的勢力不小。」

  厲君臨說了半天，顧芸還是沒明白是什麼意思。

  看著女人懵懂的眼神，厲君臨失笑，「簡單點說就是，程韻的本質不壞，只是受我大哥的影響，一直都做不成一個好人。而且這些事情和她並沒有什麼直接利益，所以我覺得她說的話大部分都應該是可以相信的。」

  顧芸聽完這些話之後剛想點頭，厲君臨就繼續說道，「只是她和厲有天和好的事情看起來好像並不像表面這樣和諧。」

  「你早就知道他們兩個和好了是嗎？但是你一直都沒有說。」顧芸知道這個男人最擔心的就是爺爺的身體，如果早就確定這兩個人是真的和好了，他一定會第一個回來告訴爺爺的。

  可是他沒有。

  所以這件事情一定有詐。

  「你怎麼看出來的？」厲君臨很捧場地問。

  「昨天我和程韻聊起來厲有天的時候，她的眼神里什麼都沒有，甚至還直呼其名。我想厲有天已經做了那麼多的錯事，她還可以原諒這個男人的話，那應該是只有一個原因。」

  「什麼原因？」厲君臨似乎對顧芸的推理很感興趣。

  「至少她應該是深深愛著厲有天的。」

  「都已經受過那樣的打擊了，程韻怎麼可能還會愛著厲有天？」就算是程韻現在在他面前說自己愛厲有天，厲君臨都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