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1章不好調查

  顧芸這邊正在接電話，那邊林文已經背著手走進來了。看到這邊的場景，老爺子就意識到了有什麼不對勁，輕咳了一聲走過來，「發生什麼事了？」

  顧芸下意識回頭，在發現對方是外公的時候連忙轉過身對著手機說道，「雖然有些麻煩，不過還是希望您可以多費心些。」

  林文沒聽清顧芸在說什麼，只是看著厲君臨的臉色，他意識到這件事情可能和自己有關，「芸兒？你在幹什麼呢？」

  顧芸重新回過頭來，堪堪叫了一聲，「外公……」

  「不舒服？」林文蹙了一下眉毛問。

  顧芸連連搖頭，「不是……外公，我們去書房說吧？」畢竟這裡還有寧寧和穆霍在，顧芸有些話不方便在這裡說。

  身後的男人也移開了手掌，給了顧芸一個鼓勵的眼神之後微微向後退了一步，「你自己可以嗎？」

  「嗯，我可以的。」顧芸點頭回應，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來算是在安慰對方。媽媽的事情她想自己一個人和外公說，有厲君臨在旁邊雖然會安心很多可也怕外公有些話不好說出口。

  厲君臨太了解她，所以才會主動這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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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著顧芸帶著林文上樓，厲君臨和穆霍還要回到小會議室里繼續商量剛才的事情。

  「寧寧要是覺得無聊的話可以去找厲朗，他在二樓遊戲廳。」厲君臨正要繼續往樓上走，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回過頭來，禮貌地說道。

  方寧寧一直害怕他，不過這次倒是覺得厲君臨給人的感覺要比之前內斂的多。她點點頭，小跑到穆霍身邊，「我和你們一起上樓。」

  五個人前前後後上了樓。

  顧芸帶著外公來到三樓書房。

  「是不是你母親的事情有眉目了？」林文剛才上樓的時候就有預感，看到顧芸把門關上，他這才緊張地問。

  顧芸拉著他在沙發上坐下，「是爺爺的事情有眉目了，警察調查之後發現爺爺的死亡時間有疑問。以此來確定爺爺死的時候，顧梁東就在病房裡。剛才姚警官給我打電話是說他已經認罪了。」

  先說好消息，知道顧芸一向是這個性格，林文點了點頭，眼神卻是清明一片，「你爺爺死得冤枉，現在終於查明白了。」

  顧芸放在膝蓋上的手縮了縮，不應該接下來應該接什麼了。

  林文似乎看出來了她的糾結，「姚警官還說了些別的是吧？」

  顧芸猛地抬頭與他對視。

  「你這孩子從小到大對我都藏不住事情……你母親都死了這麼久了，我還把老骨頭還有什麼不能接受的呢？有什麼事情直接告訴我，我受得住。」林文說這句話的時候滿臉平靜，可是顧芸知道母親的死在他心裡是個死結，就算把顧梁東繩之以法也解不開。

  顧芸咬了咬下唇，「警察打電話過來說母親的事情有些棘手，因為當初是家屬同意進行的火化，他們現在像樣的資料都找不到。所以想要重新調查應該會很困難。」

  似乎害怕林文多想，顧芸繼續飛快地解釋道，「不過外公你放心，我一定會堅持讓警方繼續調查的。顧梁東他會接受應有的判決……」

  林文似乎早就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臉上依舊是剛才那副平靜的表情，半點波瀾都沒有。他嘆了口氣，拍了拍顧芸的手背說道，「當初你母親的事情沒有人能夠作證指認他，如果不是他自己主動開口，誰也沒有辦法。」

  「不會的，外公你相信我，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的。」顧芸心裡一酸，眼淚忍不住就要落下來。

  其實她心裡比誰都清楚，顧梁東殺害母親的證據實在太少，如果真的有當初她自己就已經找出來了，何必等到這個時候？可是現在聽到連外公都這樣說，她就心裡一陣難受。

  想哭都哭不出來的那種難受，一點一點侵蝕著她。

  如果她有證據，當初就會直接送顧梁東進監獄了。而不是想著如何自己報仇。

  林文知道之前發生的一切，自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他眼神充滿憐愛地摸了摸顧芸的頭，語氣很輕很輕，「芸兒，你現在已經有一個很幸福的家庭了。男人寵愛，家庭美滿。那些不美好的記憶現在徹底放手吧！你母親在的話也會希望你這麼做的。」

  顧芸的眼淚終於忍不住了。她只是不甘心罷了，爺爺的事情可以順利解決為什麼母親的不可以？顧梁東既然要認罪，就應該兩個一起認！

  可是她不能對外公說這樣的話，也不能讓外公因此擔心她。顧芸坐起身來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我知道的外公，這件事情就交給警察好，我不會過多插手的。」

  林文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緩緩點頭。他知道顧芸做了什麼決定是不會輕易改變的，與其和她說，還不如將利弊告訴厲君臨，讓他來做決定。

  「好了，不要想這些了。我讓人送你回房間休息。」林文從沙發上站起來，作勢要出去喊李管家過來。

  「不用了，我想先去吃點什麼，有些餓了。」顧芸笑了笑，只是那笑容看起來要比哭難看。

  林文並不放心她自己一個人去做什麼，語氣不免有些強硬，「吃東西也需要有人陪你過去。」

  「叫上寧寧就好了，我讓李管家去把寧寧叫過來。」顧芸跟著林文一起離開了書房。

  彼時李管家去找人的時候，方寧寧正和厲朗大眼對小眼地吃著甜品。

  「你不是說自己要睡覺嗎？」方寧寧咬著蛋糕，含糊不清地問著對面的小屁孩。

  厲朗抬了抬眼皮，像是不太想回答似的，「睡不著，又起來了。」他總不好意思告訴小嬸嬸的這個朋友，沒有小嬸嬸哄睡覺，他睡不著吧？

  哼，他已經是大孩子了。這麼丟臉的事情可不能隨便說出去。

  方寧寧性格好，倒也不在意厲朗的態度，「吃完這個我就送你回去睡覺吧？」

  厲朗搖頭，「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