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高深莫測

  一直等候在麵館外的魁偉光頭青年看到鷹鼻男子，頓時面露狂喜之色，疾迎上前道：「周堂主，您老人家可來了，裡面幾位兄弟們被那小子欺負慘了。」

  光頭幫的規矩，自堂主以上都不用再剃光頭，只是可惜這位周堂主雖然已經不受幫規約束，但中年早禿，整個腦袋上只有稀稀疏疏的幾綹頭髮，看上去倒跟光頭差不多。

  周堂主冷哼一聲，道：「你們四、五個人連個鄉下小子都收拾不了？真是廢物！」

  魁偉青年苦著臉道：「周堂主，不是我們廢物，是那小子他……他確實很厲害啊！我看只有周堂主您親自出手，才能制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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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鷹鼻男子陰鶩的臉上泛起一絲冷笑，眼光瞟向麵館道：「去，讓那小子滾出來，本堂主看看他長了幾支胳膊幾條腿。」

  「嗯。周堂主出馬，那小子就是有一百顆腦袋也照樣給他擰下來。」魁偉青年說了這句話後，跑進麵館里，衝著龍翼叫道：「小雜種，我們周堂主到了，他讓你滾出去呢！哈哈，看你這回還狂！」

  龍翼側頭瞪了他一眼，寒芒懾人，他打了個激凜，「哎喲」一聲將頭又縮回。

  麵館老闆眼見光頭青年那邊人越來越多，心裡愈發的驚慌，臉上肌肉抽搐了幾下，驀地里跪倒在龍翼面前，哀聲道：「龍翼，我求求你，你快點走吧，我這裡廟小，不敢再容納你這位大神了。這是你這個月的工資三百……不不，我給你五百塊，只求你快離開。」

  「嗯，我這就走。」龍翼點了點頭。

  他知道自己已經惹上了一身麻煩，如果繼續留下的話，麵館肯定會跟著自己遭殃。

  「我在這裡幹了七天活，工錢應該是七十塊錢，這是我應該得到的報酬，我只拿這些。」龍翼從麵館老闆掏出的一把紙幣中抽出七張十元的塞進兜中。

  他本來並沒打算拿這些錢，但想起麵館老闆剛才眼睜睜看著別人欺侮自己的侄女而不顧，他就覺得窩火。

  看了看滿屋的狼籍，嘆了口氣，龍翼終於緩緩走向門外。

  八號桌的兩名男客相互交換了個眼色，起身跟出。

  剛剛跨出陶家麵館的店門，龍翼就與光頭幫周堂主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這人有兩下子，比剛才那幾個光頭青年強太多了。」這是周堂主給龍翼的第一印象。

  「這小子身上發出的氣波好強！」這是龍翼給周堂主的第一感覺。

  「周堂主，就是這小子了！」魁偉青年指著龍翼大聲道。

  雖然覺得龍翼深不可測，但周堂主對自己的「青城飛劍」更為自負，森然笑道：「好小子，接連兩次打傷我幫里的兄弟，欺負我幫中沒人麼？你我都是道上混的，也該清楚道上的規矩吧，本堂主今天要是不在你身上討回點說法去，以後在手下眾兄弟面前就沒臉了。」

  龍翼「嗤」的一聲，不以為然的道：「你有臉沒臉關我什麼事？我今天傷了好幾個人，不想再和任何人打架了。」說著邁步就走。

  「如果你跟我好好的比一場，我保證陶家麵館安然無事。如果你走了，我保證這陶家麵館半個時辰內就會關門大吉。」周堂主嘿嘿笑道。

  龍翼停住了腳步，臉上閃過一絲怒色，轉身道：「好，你要打架我奉陪！來吧！」

  「這裡是鬧市區，動手起來不太方便。」周堂主嘴角泛起殘酷的笑意，朝街道東邊呶了呶嘴，「那邊有條小胡同，幽深安靜，咱們還是到那裡解決的好。」

  「那咱們走吧。到胡同里去。」龍翼若有所思的向數丈外一株榕樹下站著的兩名男子看了看，然後隨在周堂主的身後向東側一條小胡同走去。

  跟著那周堂主一起過來幾名光頭青年似乎料到堂主此戰必勝，嘻嘻哈哈的說笑著，緩步進了陶家麵館，將那幾名被龍翼打倒的同伴扶回麵包車裡。

  「老錢，你說結果會怎麼樣？」榕樹下的年輕人望著龍翼的背影問道。

  「光頭幫那姓周的禿子一手『青城飛劍』雖然厲害，但我自信能夠勝他。」中年人微微笑道。

  「哦，你都能夠勝他，看來那少年更是必勝無疑了。老錢，不如咱們來猜猜那少年會在多長時間內擊敗周禿子，從胡同里走出來。」

  「我猜十分鐘內。」中年人眼睛裡閃著光。

  「十分鐘？會有這麼快？照你這麼說，看來周禿子要吃大虧了！」

  「你沒看出來那少年很憤怒嗎？周禿子吃虧是肯定的。周禿子是青城棄徒，臭名昭著，了這回栽個大跟頭，暴戾之氣或許會有所收斂。」

  「可光頭幫畢竟不是一般的小幫小派，聽說有近千的幫眾呢，要是他們瘋狂報復起來，那少年倒難應付。」年輕人忽然間替龍翼擔心了起來。

  「呵呵，小李，你難道忘了咱們的任務？如果今天能把這少年拉去見董事長，讓他加入到『風虎』組或『雲龍』組裡，他還怕一個小小的光頭幫？」

  「嗯，說的對啊！這少年的底細咱們也查清了，人品也考查過了，應該足夠條件加入到咱們的組織里。老錢，你快打電話向董事長匯報一下。」

  中年人點了點頭，掏出手機正要撥通號碼，就看到龍翼臉色平淡的從那邊的胡同口走了出來，大步向東行去。

  「我靠，老錢，這才五分鐘啊，難道就完事啦？那周禿子太不濟了吧！」年輕人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訝然道。

  「不是周禿子不濟，而是那少年的實力太強大了，強大的或許超出了你我的預料！」

  「老天，這就叫高深莫測啊！」

  ※※※

  夜色降臨，路燈初上。

  2路公交車候車亭下的一張排椅中，龍翼翻來覆去，難以安睡。

  夜宿排椅，已是他進城後的第二次了，想想進城以來的遭遇，龍翼不由苦苦一笑。

  此前在胡同里，他以聚元術凝風化劍，擊斷了光頭幫周堂主藏在木拐內的三尺青鋒，並且打折了他握拐的腕骨，輕鬆勝出。

  想到臨走時周堂主向自己投來的那道陰狠毒辣的目光時，龍翼暗暗嘆息，心想：「又是光頭幫。我進城沒幾天，已經和光頭幫的人結下了兩次梁子，他們以後要來找我生事，我還能安心在城裡幹活嗎？」

  他下定決心，如果明天能再找到個工作乾的話，一定要安安份份、老老實實的去做，就算身邊發生天塌地陷的事情，也與自己無關了。

  「沒學歷、沒技術，在城裡謀生實在太難了！」想到當初辛辛苦苦找了好久，最後只能在一家小麵館里幹些雜活，龍翼不由又發起愁來。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寶馬轎車緩緩駛了過來，在候車亭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