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小葉

  兩天後，風雲六號別墅內。

  「董事長，查清楚了。那少年叫龍翼，本市JJ區中山鎮龍家村人，今年十六歲，父母兩年前因車禍亡故，此後一直跟著叔嬸生活。前些天因為與叔嬸不和，離家出走，來城裡謀生，現在城北『陶家麵館』干雜活。董事長，我看這龍翼品性很好，他幫助三小姐那事，完全是心性使然，並非有什麼其他的企圖。」

  「就這些了？沒有查出他是否學過武功？或者有什麼異於常人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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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沒有。他輟學以後，有時幫其叔嬸照看孩子，有時喂喂豬羊做點雜活，再沒有幹過別的事情了。董事長，這龍翼只有十六歲，太年輕了，我看他不像有什麼特殊能力啊。要不……我再去試探試探？」

  「不用，余管家，你這兩天辛苦了，好好休息吧。接下來的事情我會另行安排人手去做。」

  「是。」

  ※※※

  這幾天正趕上接連七日的黃金周假期，陶家麵館本來不慍不火的生意突然水漲船高起來，每到飯時，都會顧客爆滿，麵館老闆兩口子固然是忙的不亦樂乎，龍翼也沒了片刻的閒暇時間。

  周末黃昏，雖然天空陰沉沉的似乎想要下雨，但依然有不少顧客陸續光顧麵館。

  眾多的顧客里，麵館老闆對於坐在八號桌的兩名男客照顧尤其周到，親自端菜送酒。

  生意人眼皮子最活。這老闆記得很清楚，兩名男客自從第一次來麵館吃飯之後，今天已經是連著第四天了，而且一頓下來就是一百多塊，這對於小本經營的麵館來說可算是大主顧了，多拉住些這樣的客人，不愁麵館賺不到錢。

  這時四、五名光頭青年從外面魚貫而入，圍坐到一張大桌前嚷叫起來：「老闆，拎幾捆啤酒，炒幾個小菜，哥幾個今天在這裡痛快喝一場！」

  麵館內本就人多聲雜，再加上這幾名光頭青年一陣呼喝吆喊，更顯得嘈亂異常，不少客人皺起眉頭，向他們投來厭惡的目光。

  「來了來了，這就來了！」麵館老闆見來的幾位都不面善的人，心裡「咯噔」一跳，匆匆忙忙切了一大盤牛肉，撕了只烤雞，又拼了幾盤涼菜，讓侄女小葉先端著送過去。

  小葉今年十八歲，是麵館老闆的外甥女，因為上學成績不理想，剛剛畢業就被父母從鄉下趕到這裡來幫忙，希望能掙幾個零花錢用。

  小葉將菜端放到幾名光頭青年圍坐的桌上，轉身正要走，一名光頭青年伸手在她身上捏了一下，哈哈笑道：「小姑娘身材不錯，今年多大了？」

  「臭不要臉的！」小葉心裡暗暗罵了一聲，滿臉通紅的疾步走開。

  這情景被八號桌的兩名男客看到，那名年輕人目中寒光一閃，正要站起，卻被身側的中年人拉住了，低聲道：「小李，這些人是光頭幫的，最好別生事，咱們的目標是他。」說著向蹲在店外正在刷碗的龍翼呶了呶嘴。

  那年輕人輕輕哼了一聲，端起面前一杯酒仰脖喝了下去，怒氣稍平。

  不多時魚湯燒好，小葉怕先前那個光頭青年再來騷擾自己，端著魚湯繞到了桌子另一邊。

  「小姑娘，剛才我大哥問你多大了，你怎麼不出聲？快說！」一名矮個光頭青年站到小葉身邊，瞪著眼問。

  小葉見他眼中凶光畢露，不禁有些害怕，只得小聲道：「十……十八……」

  「十八？哈哈，老子就喜歡十八的！」

  矮個光頭青年說著，右手疾伸，抓住小葉的胳膊。

  「呀！」小葉突尖叫一聲，雙臂猛然向里回收。

  她手裡端的魚湯還未放穩，這一來頓時碗倒湯撒，旁邊一名刀疤臉光頭青年躲避不及，衣服被魚湯澆濕了大半。

  其餘光頭青年見狀，哄然大笑起來。

  「我X！」刀疤臉青年大怒，猛然抓住小葉的手腕，「小丫頭，你他媽看老子好惹是不是？賠老子的衣服！」

  小葉嚇的懵了，顫聲道：「我……我……」

  麵館老闆見勢不對，慌忙跑過來陪笑道：「大哥您消消氣，我這侄女年齡還小，不太懂事，您千萬別跟她一般見識。要不，我幫您擦擦？再不然您隨我到附近乾洗店，我掏錢……」

  「媽的，知不知道老子這身衣服值多少錢？少廢話，賠一萬塊錢，不然我就不走了！」刀疤臉青年疾言厲色地道。

  「舅舅，他……他抓的我好痛！哎喲……呀……」小葉只覺刀疤臉青年的手跟鐵箍一般，收縮的越來越越緊，自己再怎麼用力也掙扎不開，不由痛的呻吟出聲，眼淚也流了出來。

  麵館中的客人見幾名光頭青年鬧起事來，都沒心思再吃下去，紛紛掏了錢放在桌上，魚貫離去。

  八號桌的兩名男客沒有動，兩人一邊吃喝，一邊向光頭青年那邊看。

  「大哥，何必為難小孩子呢。」麵館老闆哭喪著臉。

  「小孩子？」刀疤臉青年忽地咧嘴一笑，「十八了，不小了……」

  忽然間感覺左手一陣巨疼，冷不防被小葉狠狠咬了一口，刀疤臉青年「哎喲」一聲叫，低頭看時，手背上印著兩排清晰的齒印，已經隱隱滲出血來。

  「讓你咬！」刀疤臉青年怒不可遏，劈手一巴掌打在小葉臉上。

  這一掌打的結結實實，小葉的左腮立即腫了。

  「哇……」小葉捂著火辣辣的臉腮，大哭起來。

  刀疤臉青年隨手拿起瓶啤酒打開，「咕咕咚咚」的自己先猛灌了一通，然後瓶口朝下，將剩餘的啤酒從小葉的頭頂一直澆到腳底，口中道：「罵，你他媽繼續罵吧！」

  麵館老闆呆呆站在一旁，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上前阻攔，肯定會惹起對方更大的火氣；如果打電話報警的話，雖然可以消解眼前的禍端，但日後這些人如果來報復，自己這店也就不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