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等著她卑躬屈膝的那一刻
2024-05-13 17:41:17
作者: 雲嶠
但是此刻程詩詩這番破碎的話卻並沒有太大的威懾力,很快就被新一輪的灌酒給打斷了。
劇烈的嗆咳聲伴隨著辛辣的酒液一起湧上大腦,程詩詩整個人頓時陷入到了極端的難受感覺中,拼盡全力地想要掙扎束縛,想要逃離這裡。
比起身體上的難受,那種被人當玩物一般困在沙發之上戲耍的感覺更是讓程詩詩此刻痛苦百倍。
掙扎不開,口中又被灌滿了酒,讓她根本沒辦法再去出聲咒罵靳子真。
極度的痛苦和難受之下,程詩詩的眼角還是被逼出了生理性的眼淚,臉色漲紅,整個人看著已經難受到了極致了。
看著她此刻的樣子,靳子真眼底之前洶湧而起的那些情緒這才稍稍平復了幾分,微微抬手。
那個王總立馬出聲道,「好了,鬆開她吧。」
這麼說著,為了討好靳總,那個王總還特意湊到了程詩詩的面前,帶著幾分故意出聲道,「現在知道錯了吧,還不趕緊跟靳總道個歉?要是嘴再這麼硬的話,有你苦頭吃的。」
程詩詩聽著那個王總的話,不由得撐著身子緩緩站起身來,然後伸手從一旁的桌上拿過了一個酒瓶。
看著程詩詩此刻的樣子,那個王總只以為程詩詩是要倒酒賠罪,臉上不由得滿是得意,就這麼看著程詩詩,等著她乖乖俯首認錯。
包間裡的眾人此刻也一臉看戲一般的神情就這麼緊緊地盯著程詩詩,一個個都想看看她到底怎麼去跟靳子真道歉。
畢竟剛剛程詩詩到底有多傲他們都是看在眼中的。
越是這種傲氣十足的人被折彎脊骨的樣子他們就越是愛看。
所以此刻眾人是真的一個個緊盯著程詩詩,就等著她卑躬屈膝的那一刻。
就連靳子真此刻眼中都帶起了那麼一絲的期待來。
他倒是很想看看以前那個正眼都不願意看自己一眼的人,如今是怎麼在自己面前卑微地哀求著自己放過她的。
程詩詩右手捏緊了手中的酒瓶,左手狠狠向前伸去,向著乾淨的酒杯探去。
看著她此刻的動作,所有人自然都覺得她是準備倒酒賠罪的。
可是就在這一刻,程詩詩卻突然攥緊了手中的酒瓶,然後狠狠地砸向了面前的桌角,手中酒瓶的尖角頓時就向著靳子真身上戳去。
靳子真被她這突然的動作狠狠嚇到,整個人連連往後退去。
周圍的人顯然也都沒有想到程詩詩會突然有這樣的動作,所以周圍人一時都愣住了,一個個都沒有反應過來。
一直到靳子真被程詩詩拿著破碎的酒瓶子逼入到了角落之中,眾人這才反應過來。
包間一時之間亂作了一團,大家誰都沒想到程詩詩此刻會是這樣的反應,居然會這麼剛烈。
王總等幾個人想要上前將程詩詩拽走或者打暈,可是看著隨著他們的動作,程詩詩手中那個尖銳的酒瓶越發地靠近靳子真的脖子,大家頓時就都不敢動了。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要是不怕事情鬧大的話,你們就儘管靠過來試試。」
程詩詩這麼說著,眼圈又越發紅了幾分,手中的酒瓶尖瞬間就觸碰到了靳子真的脖子。
看著靳子真脖間滲出的血跡,王總等幾個人頓時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個輕聲勸著程詩詩,也有人去讓人報警的。
程詩詩也不攔著。
她原本就沒有真的想要靳子真的性命,所以他們如果報警的話,那就正中她的下懷,她就可以借著他們報警的機會,徹底脫離這裡了。
這麼想著程詩詩只依舊拿酒瓶牢牢地抵著靳子真的脖子,冷眼看著包間的眾人。
想到陸珩的那一刻,程詩詩眼眶不由得微微有些泛酸,莫名的委屈感覺頓時從心底升騰而起,讓她有些難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而這個時候,陸珩卻還在公園裡面出聲勸著陸荃。
陸荃此刻就站在公園的假山之上,下面就是公園的觀賞湖。
雖然是建在景區裡面的觀賞湖,但是這個湖卻極深,是先有了這個湖,才在周圍圈了一塊地方做了這個公園。
而這個湖也因為太深的緣故,所以周圍都拿安全護欄圍著,此刻也只有爬到那個假山頂上才可以跳進去。
而陸珩趕到的時候,陸荃就已經站在那裡了。
「陸荃,我讓你下來,你聽到了嗎?」
陸荃做的那些事情他趕過來的一路上已經知道的七七八八了,但是不管怎麼樣,他此刻也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陸荃站在高處,這麼枉顧自己的性命。
「哥,你都知道了,對嗎?」
陸荃站在上面,看著不遠處的陸珩,緩緩出聲道,「我活不了的了,我體內那個毒素的解藥,蕭詣是永遠不可能了給我了,還要那個癮,我也戒不掉,再加上陸恬恬的事情,小叔小嬸他們也放不過我的……」
「哥,你與其讓我這麼痛苦地再活這一兩個月的時間,倒不如,倒不如讓我此刻死了痛快……」
陸荃說著,轉頭看向了陸珩,「哥,我真的太累了,生在陸家,生為爸媽的女兒,我真的好累。」
「媽媽她優雅了一輩子,從小到大就對我嚴格要求,不允許我有一點不雅的舉止,其他姐妹還在追來跑去的時候,我就必須規行矩步,有禮有節了。」
「是,這些年,我在帝京城中確實博得了好名聲,長輩都很喜歡我,可是你知道在年輕人群里,他們怎麼說我嗎?」
「表面看著好像是我眼光太高,誰都看不上,硬生生地把自己拖到了三十多歲,還連一個對象都沒談過,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聽多了他們議論我的話,所以我不敢談,我怕丟臉,我怕他們當面對著我說出這樣的話來的時候,我會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因為我知道,我一旦做錯了一點點的事情,媽媽就會指責我,她會用她慣常的那套不打不罵的方式羞辱我。」
「其他姐妹犯了錯,父母總還有護著的時候,只有我犯了錯,無論大小,無論是不是因我而起,只要丟了他們的臉了,我就得挨責,就得聽她那番剜心的話語。」
「我真的累了……」
陸荃說著,再次抬頭看向陸珩的時候,眼中突然就滿是釋懷的情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