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8.當然，一個不留

  於燈，「你後面還有誰？」

  趙金木站起，一改來時頹廢，渾身都是戾氣，「我一個人，對付你們還不夠麼？」

  錢多後撤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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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燈。」趙金木的臉突然變得清晰，像是老舊版本的電視機突然折換成最先進的4K顯示屏。

  那是一張錢多見了都會驚艷的臉。

  漂亮這個詞彙用在男人身上顯然是不合適，但錢多找不到更合適的詞彙來形容那張臉。

  勝雪皮膚，鮮紅唇色，略帶挑釁的桃花眼，不管是看誰都是含情默默。

  於燈，「不裝了？」

  趙金木微笑，手裡是一把跟錢多厚刀差不多的匕首，「不裝了。在你們的幫助下，蕭家勢弱，留下的四五人也死在我手裡，哦對，你還不知道呢。」

  趙金木看向錢多，「那個才十幾歲的蕭家女孩，死了。要不是你非要去拯救全世界，蕭家估計還能保存大半，我也得花更多的時間來處理。」

  錢多咬牙，舉刀劈過去。

  一層厚厚的橢圓形屏障出現，將趙金木完全罩住。

  「咔」

  類似玻璃碎裂的清脆聲傳入耳際，震得人頭皮發麻的槍聲亦是接連不斷。

  偌大病房只在剎那，便被毀得一乾二淨。

  一粒躲在角落。

  硝煙之後，房間裡空空只有於燈和錢多，趙金木消失了。

  「我說你們真是的，幹嘛那麼著急呢？」

  「砰」

  房門處傳來槍響。

  於燈往前踉蹌兩步，半個身子剎那間麻木，低頭，腹部血跡不斷蔓延，只幾秒，衣衫便被浸染大半。

  站在房門處的趙金木手裡拿著槍，轉眼間槍便消失，換上跟錢多一模一樣的匕首。

  錢多扶住身形搖晃的於燈，在他身上上下摸索，「那個……那個呢？」

  於燈抓住他的手腕，緩緩回身。

  「你也是變異者。」

  趙金木站在門口，挑眉，「於燈，平陽市普松大廈，狩夜者小隊隊長，32歲，曾參加過多起重案要案，變異前是刑警支隊隊長。這麼好的履歷，有點跟你現在這個樣子不符啊。」

  走廊滿是尖叫，逃命時誰也顧不上誰，時不時能聽到加錢的聲音。

  這裡是VIP病房，能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可真到了逃命的時候，皆是慌慌張張，錢反倒成了最無用的東西。

  於燈呼吸困難，臉色慘白，「是麼？讓你失望了？」

  趙金木聳肩，漂亮的臉上流露出邪惡，「也不算，畢竟你處理老大那群人時，我還是很滿意的。」

  錢多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趙金木見狀捂著肚子笑，「你們才發現？你們不會以為我會留著那三人的命吧？哈哈哈……斬草除根，我最喜歡這個詞。」

  錢多握著匕首的胳膊微微顫抖，金色薄膜獵獵生風，甚至連他都沒發現，那薄膜已將於燈也籠罩起來。

  「你殺了……他們。」

  趙金木點頭，「兩個留在森林的，跟那個村子一起付之一炬，還有個真是不好找，不過好在她總是要出來工作，因為工作不順心，跳樓自殺，這種事兒也挺常見的，不是麼？」

  錢多雙眸漸漸泛起金色。

  趙金木，「我做過的事兒我承認，畢竟世界弱肉強食，至於你們……我本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畢竟是過命的交情。」

  「可我發現，你們中的一個人，必須得死！」

  --

  樂福剛睡了沒有三小時就被手機震醒，迷迷糊糊中看到上面的任務。

  熟郡第一醫院發生爆炸，疑似變異者作祟。

  她愣了兩三秒，才放大看照片。

  確實很嚴重，其中有個病房牆面整個摧毀，像是爛尾樓式的落地窗。

  小路在外面敲門，臉還腫著，「樂福，收到消息了麼？」

  「嗯，這就走。」

  那輛破得開起來左右搖擺的車，速度倒是不慢，加上一路開綠燈，很快就到第一醫院，裡面的人撤得乾淨，剩下的全是熟郡變異中心的人。

  「蕭隊，沒人受傷，就是受到驚嚇的多，有兩三個心臟病人送到附近醫院搶救，暫時沒什麼事兒，可裡面還有十幾台手術正在進行，沒辦法停下來。」

  來人是變異中心的老手，四十多歲，頭中間禿得乾乾淨淨。

  「嗯。」

  小路看著平板上顯示的能量波紋，又驚又喜，壓低聲音，「樂福，是老大！」

  「什麼？」趙夏拔出來的刀又收回去，「我去！我去看看！」

  「別著急。」趙尚拉住他，「老曹，裡面還有什麼人？」

  「誒……趙家的兩個人，還有一頭狗熊，不知道從哪個動物園跑出來，其他的就沒看出什麼，醫院本來人就多，我們還沒找人分析。」

  樂福，「我們先進去。」

  曹術急忙攔住，「讓你們來是等著，我的人先去，你們再旁邊給我們撐住就行，明天不是說就走了麼？要不是裡面那人的能量檢測出是SL類，也不能讓你們來。誒誒……聽我說完！」

  樂福帶著趙尚趙夏朝著住院樓走去，連讓曹術說完話的機會都沒給。

  小路抬步跟上，被曹術一把拉住，「你幹嘛去？車裡呆著。」

  「不是，我得去……」

  「去什麼？你連槍都打不准，別添亂。」

  小路瞬間氣成蛤蟆。

  電梯還能用，三人呈三角隊形站在其中，一路攀升。

  趙夏，「樂福，如果真是老大……」

  「我想辦法困住他，帶回平陽。」

  趙夏嘆氣，「也不知道老大怎麼了？怎麼會失憶呢？還有錢多，這小子看來是一直跟著老大，怎麼也不跟我們打聲招呼？」

  趙尚，「我想安城的爆炸，跟錢多有關。」

  樂福沒說話，但她想的跟趙尚一樣。

  在錢多還沒出現前，對於安城那場毀天滅地的爆炸她從不細想，哪怕於燈僥倖活著，也是因為能力足夠。

  可當錢多站在面前且能分明地認出他們，那場爆炸的面目就變了。

  錢多會比於燈更厲害麼？

  顯然是不會。

  他是怎麼活下來的？於燈救了他？既然能救他難道就不能救別人？於燈不會為了一個人放棄所有人。

  那麼，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