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9.我只是洗了個手
2024-05-13 17:26:56
作者: 下狸巴人
女士背包,紫粉色,皮質,裡面鼓鼓囊囊裝了不少東西。
錢多拿起包看了看,「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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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樣子的包?」
「紫粉色……雙肩……是皮質……上面……嗯?」錢多將包拿在面前好好看了看,在靠近後背處有一攤深紅色污跡,「是……是血。」
「於燈」,「你看看裡面有什麼?」
錢多把包裡面的東西倒出來。
零碎的化妝品,三件成包的內衣內褲,充電寶、寫字本、數據線……不止一個數據線。
「四根……數據線……有兩個……是單反……或攝像機……用的……還有……固定的架子……」裡面除了這些還有些零用錢和一把車鑰匙。
「這是……驢友麼?」錢多疑惑。
「於燈」,「這裡面有沒有能證明身份的證件?」
錢多找了一番,「沒有。」
帶血的女式雙肩包,很容易讓兩人聯想到在周六家吃的那頓「人肉餃子」。
錢多拿起筆記本,上面零散記錄,日期並不完全。
「六月三日,我來到礦土鎮子,這裡比我想像的差勁,但沒辦法,誰讓我莫名其妙接了採訪。」
「六月十日,這裡的人都很奇怪,白天不出門晚上也不出門,他們吃什么喝什麼?」
「六月十七日,好危險!我要回去!可是趙哥不見,車也不見了,周六說他看到趙哥開車走了,分明就是撒謊!車鑰匙在我這兒,趙哥前一個晚上還嘔吐,怎麼可能晚上就跑了?」
錢多把上面的消息一一念給越來越矮小的「於燈」聽,但有用的消息不多。
前半部分是抱怨,工作、生活、男朋友……;後面就是進入礦土鎮子後,只寫了如何害怕,至於看到和發生的事情,一律沒寫。
錢多讀到最後只知道背包的主人是接到工作任務過來,可什麼公司會派他們到這裡來?
「於燈」身高不足三十厘米,手腳越來越小,走兩步還被狠狠絆倒,摸過去不是石頭,是個光滑的塑料製品。
「你看看這是什麼?」
錢多看到Q版「於燈」真的成了Q版,忍不住上手搓了兩下。
「記……記者?」
「什麼記者?」
「於燈」碰到的東西是個工作證。
密東日報記者-於曉蓮。
兩人沉默半晌,錢多拿著工作證的手用力,指尖慘白一片,「他們……殺了……於曉蓮……還把她……的肉……吃了?」
「於燈」,「把工作證拿著,其他東西放在這兒,快回去,我要撐不住了!」
錢多眼見於燈越來越小,把他半握在掌心快速離開地洞。
好在進來戳的位置與出去一樣,不然錢多能一拳把薄薄牆壁打得稀碎。
房間裡於燈靠著牆緩緩倒下,黑影嚇一跳,剛想上前就看到門被打開,一頭捲髮的男人衝進來就是一頓心肺復甦。
錢多跑到半路Q版「於燈」就消失了,根本顧不上擔心會不會被人看見,開門就進。
氣息微弱,臉色蒼白。
於燈連著好幾天沒有吃飯,唯一吃的東西還是搶來的一袋麵包,就是普通人都撐不住,更別說他這麼大的身架。
心肺復甦幾下後錢多聽了聽心跳,正常。呼吸有點弱,就在錢多想做人工呼吸時,一隻大手用力抵住他的臉。
「我沒事兒,真沒事兒!」
錢多跌坐在地上,擦了把虛汗,「你等著,我去給你整點吃的。」
於燈沒來得及說話,錢多就跑出去了,剩下黑影在陰暗裡獨自懵逼。
「你沒事。」
於燈渾身無力,懶洋洋的「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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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多離開地下時發現巡邏人歪扭地躺在地上,脖子上被纏了許多繃帶,整個將人裹起,配合浮腫的臉,像是個人頭氣球。
沙地上兢兢業業幾人也橫七豎八倒地不起,有個人艱難往半圓建築這邊爬。
錢多疑惑,這是怎麼了?難道有人潛進來反殺?
這些都不要緊,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抓緊時間給於燈找食物。
一樓二樓是沒有,唯獨有希望的就是那天被錢多搶麵包的那人,既然有一袋麵包那肯定有第二袋。
皇天不負有心人,錢多剛上走廊就看到躺在地上氣息急促的男人。
「麵包……麵包呢?」
肖朗懵逼地看著錢多,氣息微弱,「救……救我……」
錢多隱約覺得眼前男人的症狀有點熟悉,想了想這不是之前趙金木在十四那裡中毒後毒發的樣子麼?
中毒……花草……草汁……洗手?
錢多:總不能是因為在水缸洗手的原因吧?等等……水缸?難道那水缸里的水是留著喝的?
「救我!」肖朗抓著錢多的肩膀,陰柔蒼白的面孔充滿對死亡的恐懼,「麵包……我有的是!」
錢多,「我……去哪兒……給你……找……鴨子?」
肖朗,「……?201的桌子上有礦泉水。」
錢多動起來不到五秒,礦泉水遞在肖朗面前時他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都是懵的。
地下有個嗷嗷等著吃麵包的於燈,錢多絲毫不留情地掰開他的嘴,給他灌下去一半,剩下留在身上。
趙金木被迫賣力,肯定得管吃喝,如果沒猜錯,他此時更希望看到的就是鴨子。
「麵包……在哪兒?」
肖朗喝水後難受程度瞬間減輕,「麵包吃完了,方便麵行麼?」
三分鐘後,錢多一肩扛著昏死過去的趙金木,一手拎著肖朗所有的零食庫,急匆匆往地下走。
於燈聽到錢多說起他把人家種植的毒草拔了順便給他們「下」毒,難得笑出聲來。
「啊!鴨子!」趙金木一聲驚坐起,入眼看到錢多就知道沒事了,鬆了口氣的同時隱約覺得陰影處有東西在動,再一仔細看,一張讓他做過噩夢的臉出現,呲著齙牙正在看自己。
身體猛地一挺,又撅過去了。
錢多:……
於燈:……
肖朗匆匆到地下室,三人正在各自屋裡,睡覺的睡覺,打呼嚕的打呼嚕,沒有一個人搭理他。
還有他原本留著吃兩個月的零食,只剩下空蕩蕩的包裝袋,占據長廊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