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8.你相信她？

  「洞？」錢多不敢多看黑影，站在小窗旁，把身上的資料遞進去，「你去……看……了？」

  於燈，「嗯，走廊最裡面的牆確實是空的，不過打不開，我們就回來了。」

  錢多心急，「你把……她……帶來……出事兒……怎麼……辦？」

  於燈，「有我在，不會出事兒。」

  這話說得肯定，藏在陰影里的人眸子明亮濕潤，緊緊握著黑色石頭，把身體縮得更小了些。

  錢多很想吐槽他不要在這種特殊時刻耍帥，現在帶著她，不說三人能不能順利出去，就算能，她以後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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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多正鬱悶，畢竟男人在女人面前向來不會做縮頭烏龜，況且他剛剛那話說得要多帥有多帥。

  「噓~」一隻冰涼的手瞬間捂住錢多，壓低聲音，「是我。」

  Q版「於燈」？

  錢多看了眼窗戶里的於燈，靠牆閉目，似是在養神。

  「於燈」指著長廊深處，示意錢多跟上。

  長廊越是到裡面越是黑暗，牆面白漆大面積剝落，露出裡面不像混凝土的特殊材質。

  錢多摸了把，連連甩手，裸露牆壁不僅扎手甚至割手，就這一下手指便被劃破條又長又細的口子。

  「怎麼了？」「於燈」跟在錢多身後，他沒有夜視，也不能亮燈。

  現在的他只是能量集合，除了身體素質與本體一樣，異能消失。

  錢多，「沒事……就是……手……劃破……牆裡……混著……東西。」

  「於燈」，「哦。」

  錢多：……

  「你覺得他們把一粒和三笠關在哪兒了？」

  錢多，「這棟樓……里外我……找了一圈……沒看到……任何動物……的影子。」

  「於燈」陷入沉思，前進速度又慢了點。

  錢多回頭把衣角塞給他，「你……別走丟了。」

  「於燈」，「我懷疑，他們並不是被這個組織抓了。」

  錢多，「那……還能……是誰？總……不能是……鬼魂……吧？」

  「於燈」沒吱聲。

  越是這種話題，沉默往往會蔓延出無限恐懼。

  錢多遲遲沒等到回答，心都跳得慢了，「你……你……可別……嚇唬我。」

  哪怕是Q版「於燈」，對錢多的嫌棄跟本人也沒有很大差別。

  「快走。」

  「哦。」

  走了差不多半小時，兩人才到長廊盡頭，面前出現通體發黑的牆壁，摸起來冰涼刺骨，像是隨時會化身成咬人的怪物撲過來。

  「就是這兒了。」「於燈」對著牆上上下下摸索，奈何他只有一米五，能摸到的方位非常有限。

  兩人分工合作，錢多負責牆的上半部分。

  牆壁敲擊時發出「咚咚」的空腔音，裡面確實是空的，並且聽起來，牆本身並不厚實。

  兩人找許久，都沒發現任何可以摁下去或移動的開關，就像這個牆本身就在這兒，只有隔開這一個功能。

  錢多攥緊拳頭，「不如……我們……暴力拆遷？」

  「於燈」，「不行，我看她的樣子，這個地方像是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啊？」

  「於燈」不死心的繼續敲牆。

  錢多把耳朵儘量貼著牆，如果這裡有開關，就一定會有些細小的可動機械，只要動就會發出聲音。

  電視裡開保險箱都是這麼開的，這裡總不能比保險箱還難打開吧？

  不到十分鐘錢多就放棄了，很乾脆。

  機械也得動起來才會有聲音，他們根本就沒動，怎麼可能聽得出來？

  「為什麼……不帶……她……一起……來……打開……她不是……從……這裡……出來的……嗎？」

  「於燈」直起身體，剛剛趴在地上導致面部有不少髒污，「你相信她？」

  錢多被這話問的有點懵，一時間說不出話。

  「事情發生在多年前，鎮子上的人都死絕了，智力低下的幼女能逃出生天？森林裡是不乏吃喝，但是能活來的所有一切，都建立在正常人、有手有腳且會使用工具的情況下。」

  錢多，「你……懷疑她？」

  「於燈」沒繼續說，伸出手在牆壁上緩緩摸索。

  錢多有樣學樣，他相信於燈的判斷。

  兩人對著一堵牆又是「愛 撫」又是「指指點點」，差不多近兩個小時，終於在錢多快把手指頭戳斷之際，面前的牆動了。

  沒有細微可查的聲音，就連摩擦都被省略，一面牆就這麼在兩人面前緩緩拉開，分成兩段。

  「我去~~~」錢多不由發出驚嘆，「這做工……」

  牆壁那邊確實是個洞。

  地面崎嶇，石壁上冒出無數細小岩石，小臂粗細，手掌長短，通體烏黑，空氣中蔓延著礦產特有氣味，像是鐵鏽又有股化學劑的味道。

  「於燈」身高漸漸縮小，目前只有一米高，活像七八歲的孩子，但面無表情的氣場……是個少年老成的小朋友。

  錢多捂著手指，「進去？」

  「嗯。」

  兩人踏進地洞，身後的門緩緩閉合，就像從來沒分開過一般。

  沒有光，只能靠著錢多的夜視行走，「於燈」就讓他把看到都說一遍。

  「石頭……石頭……還是石頭……」

  地洞不知道是誰挖的，總之很適合行走，哪怕於燈真身來了也不會有影響。高度有兩米二，三人寬，除了走起來磕磕絆絆還有點硌腳外，比較適合藏身。

  「這地方……總不能……是……天然形成……的。」錢多看石頭看得頭暈，閉上眼睛揉了揉，就這麼閉眼的剎那，腳下就被絆了下，整個人往前撲。

  「小心！」

  「於燈」整個人以舉重的姿勢頂住錢多往下趴落的身體。

  錢多瞪大眼睛，面部距離地面一塊突出的黑石只有一兩厘米。

  如果「於燈」沒有頂住他，後果不堪設想。

  「謝謝……」錢多站好，發現「於燈」只有五十厘米左右的高度，看起來就像是剛生下來的肌肉寶寶，「你……怎麼……越來……越小了。」

  「於燈」，「餓。」

  錢多很久沒吃飯，也沒有飢餓的感覺，差點都忘了一個人吃不飽就會體虛。

  於燈再厲害也只是個正常人，需要吃飯喝水。

  「你等我……出去……給你……烤……五個……兔子！」

  「於燈」正蹲在地上，伸手去摸索剛剛錢多絆倒的地方，「這裡有個包？」

  「包？」錢多看過去。

  確實是個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