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叫任紅昌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楚風喝盡杯中的最後一滴酒，看了一眼窗外漸暗的天色，便想起身離去。

  在他心裡有無幫手皆可，他明日一人飄然而去，亦然能屠滅賊子。

  這時些許的微風拂過，讓楚風平添了幾分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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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掠過的風聲，不光帶來了涼意，也給他帶來了意外。

  就在這時候，他聽見樓梯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年約十六七歲的少女，驚慌失措奔上了樓。

  這次來的不再是蹭吃蹭喝的痞子，而是一名半邊臉美得不可方物的少女。

  她的另一邊臉，已經讓楚風的酒意驚得瞬間揮發。

  她左右旁顧了下，沒有選擇去桌下躲藏，而是徑直朝楚風走來，順帶著一股撲面的香風。

  楚風深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卻擺出頗為無奈的樣子。

  不是他不好色，是深深地知道，越漂亮的女孩子帶來的麻煩就會越可怕。

  哪怕這隻有一半漂亮的少女。

  就在此女跑上樓的時候，他已經透過窗戶外面，見到從繁華街道的遠處衝來十二匹快馬，弄得沿途攤販雞飛狗跳，驚叫連連。

  門口圍觀的眾人，見到對方一身的白衣裝束，好像想到了什麼，臉色驟變，神情慌張得遠勝小姑娘，更是四下奔逃而去。

  樓前瞬間變得門可羅雀。

  白馬如雲，毛色純潔無瑕，上面騎乘著十二個頭帶銀色面具的白袍大漢。

  他們幾乎轉瞬即至，聲聲馬嘶下，停步在飄香酒樓門前，齊刷刷地一起翻身落馬，顯示出一身精湛的馬術。

  這些人站在原地，冷漠地抬頭看了一眼門前上方的牌匾。

  眼睛裡閃爍過一絲不解，似乎頗為詫異這名紅衣少女，為何會進入這樣的地方。

  因為對他們來講，這裡跟死地無二。

  也許這樣的緣故，他們並沒有馬上闖入拿人。

  楚風不認識面前的女子，做為男人應有的風度，朝其輕點了一下頭，在詫異的目光下問道：

  「姑娘如此驚慌，莫非遇到了什麼事？」

  小姑娘輕撫了一下胸口，讓急促的呼息穩定了下來說道：

  「有人要殺我，他們是白袍會的銀煞十二騎。」

  楚風聽完後緊皺了一下眉頭，心中有些小興奮又有些緊張。

  因為沒有想到的是，他還沒有主動去剿滅對方，人家卻送來了十二名高手，看少女所描述的樣子，顯然不是一般的小角色。

  不過看這樣的情況，對面肯定不是針對他而來。

  ......

  此時的酒樓如同平靜的湖水中，被扔入了一塊巨石，掀起了軒然大波。

  樓下的食客們，紛紛起身棄下桌上的佳肴美食，蜂擁的從門口處逃離，心中都暗暗發誓著，以後有楚風所在的地方，斷然不會前來。

  只有進入酒樓的兩人無動於衷。

  紅臉大漢坐在一樓的大堂內，依然眯縫著丹鳳眼，仿佛在沉醉其中。

  光頭大漢看著各桌上的殘羹冷炙，目光閃爍不斷，不出三息便有些忍耐不住，馬上坐下來大快朵頤。

  ......

  「他們很厲害嗎？」

  楚風聽著樓下亂糟糟的聲響，沒有絲毫帶動他的情緒，而是慢聲細語的問道。

  「難道你不害怕？」

  小姑娘有些驚奇地看著他，意料中的情景並沒有出現。

  「為什麼要害怕，招惹他們的又不是我。」

  楚風端起桌上的酒碗，輕輕地嗅了嗅，「酒不醉人人自醉，好酒！」他接著一飲而盡，露出一副陶醉的面容。

  「你......」

  嗔怒中的小姑娘氣得跺了跺腳，那半邊臉顯得越發的美了，如同綻放開的花朵，楚風卻視而不見。

  另一邊臉卻顯得尤其得猙獰，楚風心裡想著不要看，卻依然描了一眼。

  就像前世看恐怖片一樣，嘴上說著害怕，可是內心卻聳動的不停，好似不看這一眼，便會是一種遺憾。

  這時的小姑娘想要接著說什麼，已經來不及，追她的人已經上了樓。

  這十二人身材很高大，上樓時的動作卻很輕快。

  樓上除了楚風和紅衣少女便無他人，他們在這十二銀煞眼中尤為的醒目。

  「小姑娘，你這又何必呢？」

  楚風只覺眼前一晃，對面一人已經來到了桌前，如同戲法般，這人手中多了壇美酒。

  他將桌上的空杯倒滿後，一雙陰鷙的雙眼透過面具死死盯著楚風，卻歪頭朝她著說了那句，讓楚風聽起來有些莫名其妙的話。

  此刻楚風眼睛亮了，仿佛見到了美酒就忘記了一切。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又重新將空杯放回原處，仿佛在渴望著下一瞬間又會被斟滿。

  這名來到他們身前的銀煞，眼中的殺意更濃了，顯然對方將他的善意舉動視若無睹。

  按正常來講，他屈身倒酒是江湖黑道中一種試探對方是敵是友的舉動。

  是在給足了對方的面子，讓對方不在插手此事迅速離開，不過是一種給足面子的江湖尋常方式。

  這些年來，能夠見到銀煞十二騎還能穩如泰山坐在這裡的人，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死人，另一種就是白痴。

  顯然像紅衣少女這樣的怪胎，顯然不可能去找上一個死人，那麼就只剩下另外一種情況了。

  有人說銀煞十二騎五年前出道，每人一手迴旋刀法，可百步之外摘人首級。

  還有人說，銀煞十二騎向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沒有大哥小弟之分。

  他們合起手來有一必殺之技，名為漫天星雨，在萬軍之中斬殺敵帥也不過揮手之間。

  所以能讓銀煞十二騎任何一人，能夠主動倒酒，並恭讓其安穩離開者為數不多，傳出去足以讓江湖人為傲。

  楚風哪裡知道這麼多的江湖規矩，他只是清楚，今天這齣頭鳥當也得當，不當也得當。

  更何況對方十二人還是他必除之輩。

  當然對方銀煞十二騎的威名，他也聽賈詡著重提起過。

  不過依然讓他興不起半點重視感。

  可是被紅衣少女擺了這麼一道的滋味，卻讓他心裡不好受，哪怕紅衣少女是貂蟬那樣的美人。

  「你是誰？」

  為首的銀煞平生殺人如麻，早已成為一種樂趣，在動手之前總是喜歡調侃對方一番。

  這時哪怕對方在眼中掠過一絲的慌亂之色，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可是面前楚風給他的感覺太靜了，平靜得可怕！

  從始至終，他的眼睛裡都沒有產生過一絲的波瀾，仿佛銀煞十二騎在他的面前，只是一群手持木棍的孩童。

  「他叫楚風，姓楚的楚，風聲的風！」

  紅衣少女嫣然一笑替對方做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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