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寺廟(1)

2024-05-13 16:08:35 作者: 鸚鵡曬月

  「曲公子,沒聽說過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那你肯定不知道當局兩字的含義,請問你跟我們身在一局嗎?你是當朝小吏還是大夏國的脊樑,如果都不是你怎麼能看的清。」

  易竹清還想說什麼。

  卓朝兒帶著哭腔道:「易大哥別說了,是草民的錯,草民不該妄下評語。」

  易竹清聞言,真的說了,他傻了才跟第一辯才曲雲飛和第一武才徐君恩對上,誰知道他們手,里有沒有先斬後奏的法寶,到時候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最重要的是,以卓朝兒的身份,沒事說上面壞話本就是找死,活該!讓她長長記性。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ʙᴀɴxɪᴀʙᴀ.ᴄᴏᴍ

  硃砂突然笑了,這人真怪,是他纏著人家說,現在說不管就不管:「喝杯茶。」硃砂親自斟了兩杯給曲雲飛、徐君恩:「姑娘也起來吧,下次注意就是。」

  卓朝兒看她一眼,這麼沒輪到她說話吧?卓超兒含著淚看向徐君恩。

  徐君恩自然聽硃砂的:「起來吧。」

  曲雲飛喝口茶,心想果然香,出自她手裡的物品自有一股不多見的高山仰止般的錯覺:「我給你撕開。」曲雲飛急忙接過硃砂手裡的糖包。

  徐君恩幫她重新溫上水:「小心衣袖。」

  江神子滿臉不解的看著他們,不染纖塵的臉上充斥著疑惑。

  卓朝兒硬著頭皮坐下,印象中搜不出此人的記憶。

  硃砂臉色難看的瞪眼霸占著她杯子的曲雲飛:「一塊糖需要放這麼長時間?」

  曲雲飛抬抬眼皮:「我幫你嘗嘗。」說著就要去喝。

  徐君恩伸手去奪:「曲審法……」

  曲雲飛趕緊放下:「當我沒說。」

  易竹清臉色糾結的看著三個人,什麼關係。

  卓朝兒的目光充滿了怨恨,面紗雖然遮住了她大部分面容卻讓人覺得異常清晰,那股透在骨子裡的寒氣,讓卓朝兒倔強的抬起頭,不想認輸。

  可輸不輸心裡自有計較,硃砂的位置和出身註定她一生也追不上,就像卓朝兒的女兒心思,硃砂看都不看一眼一樣……

  硃砂回宮後沒有問責夏之紫,看著夏之紫膽戰心驚的在她身邊轉了兩圈,她笑了笑讓他下去,身為帝王他可以決定他想去的地方。

  夏之紫突然回頭:「母后,兒臣想讓卓家長女遠嫁厲國。」

  硃砂搖搖頭:「你十皇姐一個月後出嫁,卓朝兒的品行和修為尚不足以為我國和厲國聯姻。」

  夏之紫表情嚴肅的點點頭:「兒臣明白了。」就算討厭一個人,也不能高估了那個人的影響力。

  硃砂看著他離開,帝王路上他要學的還有很多。

  春天漸漸的行遠,夏日火熱而至,余展如願迎娶了梁丞相的大女兒梁婉,他抱著虔誠的疼惜和對皇婚的敬意等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可卻不知新婚當天,火紅的新房裡多了一條白綾,她不敢逆旨但她亦不願意委屈等她的人。

  余展先一步進來,本嫣紅靦腆的臉色瞬間冰冷如霜,他奪下白綾聲音寒如冬雪:「你不願意我不勉強,此婚是太后懿旨,我亦不可能休你,但請你不要辱她的名聲,我不會碰你,本官累了,先回書房休息。」

  同月底,大夏國十公主遠嫁厲國,帶著政治決策、帶著滿腔離愁和責任她踏上了屬於她的道路,同日十公主生母被硃砂接回後宮修養。

  夏天悄然而逝,秋風掃落了枯黃,又到了金秋時節,夏之紫忙完公事還是背著太后跑入了地寺,祝安殿下的血腥煉獄裡,夏之紫早已忘記了硃砂的囑託。

  冬末春初,硃砂帶著四大侍女兩大太監站在祝安殿外,就那麼看著出來的夏之紫。

  夏之紫猛然跪下,卻沒有認錯,整整一個個年節,硃砂沒跟夏之紫說過一句話。

  曲雲飛的心思一點點的積累,外放的忍耐機會壓制不住他日漸增盈的情感,看著年會上笑而不語的她,看著大殿上揮灑自如的她,看著踏青時安靜祥和的她,還有不經意間撲捉到的柔美,讓他險些沒在早朝上失態。

  硃砂看曲雲飛多了抹嚴厲,二十歲的她依然是她,她不崇尚感情,亦不追求不在意的幸福,年齡到了她的地步,她或許願意寵一隻貓一隻狗,也不願意養一隻虎:「你還沒重要到讓我刮目相看的地步。」這是硃砂拒絕他再送時,說的話。

  曲雲飛站在大雪中愣住,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靜心殿內,似乎有什麼讓他頓然醒悟,目前的他確實不重要,又憑什麼折梅送她。

  冬去春來,又是一年暖洋洋的時光。

  趙公公趁著為太后按摩的空隙,小心的道:「娘娘,奴才家有六個兄弟,小時候奴才的娘不准奴才爬梯子,奴才就天天爬,這樣奴才的娘就能天天和奴才說話了,太后,皇上只是孩子。」

  硃砂掀開眼皮看他一眼。

  小趙雪白的臉上靦腆羞怯:「奴……奴才是不是不該那麼說……」

  硃砂抬起手,雪如凝脂的肌膚觸碰他的面頰,他是男的嗎。

  春江驚的跪下。

  小趙嚇的也撲騰跪下,心裡向打翻了七八瓶酒,腦袋一陣發懵。

  硃砂揮揮手,閉上眼:「下去吧。」

  小趙剛出大殿,萬福已經臉色發青把他堵住:「敢在靜心殿施展你的狐媚手段,以為是女人不成,來人,拉下去掌嘴,打到他再也不敢接近太后為止!」

  翌日,硃砂違背常理的傳召趙公公的時候,他的臉上多了一條猙獰的疤痕。

  硃砂猛然合上摺子。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