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慕風的坦誠

  「唉！」楚川嘆了口氣，「性子直這個脾氣真的是你們晶家遺傳的嗎？我知道你不願意讓我們覺得欠你人情，因為有可能最後關頭的爭奪就是你死我活或者我死你活，說起來殘酷。但是你若真是不擇手段想要龍紋密匣，當時在驚雷山的時候就不用給貝沁送信，以你的本事再加上當時的情況，你若想要從我們父子手中拿走龍紋密匣並非難事，而你卻護著我們全身而退，所以，我謝你並沒有什麼不妥。」

  慕風撓了撓頭，「楚叔您也太精明了，您給我戴高帽想把我堆起來嗎？」

  「哈哈，」楚川笑了起來，「沒有，我只想感謝你。」說著沖慕風舉起了酒杯。

  慕風也端起酒杯和楚川碰了一下，「那我就愧領了。但是楚叔，我醜話說在前面，最後關頭若是有必要，小侄怕是要多有得罪。」

  「當然！」楚川把手裡的酒一飲而盡，「大家各憑本事，願賭服輸。」

  第二天一早，楚天逸醒來看到旁邊父親已經不在床上。他起身走到院子裡，看到慕風的房間房門緊閉想必是還在睡覺。楚天逸伸了個懶腰感覺今天的陽光格外的明媚。他走到店裡，發現店門是打開的，於是就走了出去。

  走到街邊，楚天逸就看到父親正坐在陶大爺店門前，大口的吃著包子。陶大爺滿臉笑容的坐在對面，不知道兩個人正開心的聊著什麼。陶偉端過來一碗小米粥，也笑著站在一旁，直到有客人來了才去招呼。

  一見楚天逸走過來，陶大爺立刻招手，「天逸快來，坐！」

  楚天逸打了個招呼，然後笑呵呵的坐在桌旁，轉頭對著陶偉喊道：「陶大哥，麻煩一屜包子，一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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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嘞，」陶偉答應一聲，很快就端著包子和粥走了過來，「天逸，慢慢吃啊。」

  「謝謝陶大哥。」楚天逸剛想動口，陶大爺突然將包子和粥拿到了一旁。楚天逸詫異的抬起頭，「大爺，您這是幹嘛？」

  陶大爺瞪了瞪眼睛，嗔怪道：「你這孩子！你爸爸回來了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告訴我！這是多大的喜事啊，要不是他早上過來吃早點，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我乍一見到小川，我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差點去醫院。」

  一句話，讓楚川和楚天逸都笑了起來。楚天逸也趕緊解釋，「大爺，我們也是昨天剛回來，怕耽誤您休息就沒及時告訴您。咱們這不是來日方長嘛。」

  「哼，你小子！」陶大爺笑了笑，把包子和粥重新給楚天逸擺好，「快吃吧。」

  三個人邊吃邊聊，回憶起往事也都不住的感慨。過了一會兒，陶大爺突然嘆了口氣，「要是楚老哥在，這該多好啊！」一句話出，大家再次傷感起來。

  陶偉又端過來一屜包子，忍不住埋怨陶大爺，「爸，你看你，你這麼一說，川哥和天逸心裡多難受。」

  「是啊是啊，」陶大爺擦擦眼淚趕緊道歉，「都怪我，這人老了腦子也不好。」

  「沒事沒事，」楚川趕緊搖頭，「都說遠親不如近鄰，我們家這些年少不了您老的關照，我還要多謝您呢。」

  「不說這話，」陶大爺擺擺手，「說這話就見外了。」然後又沉聲說道：「不過，我還是要多一句嘴。小川啊，既然回來了，就抽時間去祭拜一下你爸爸，他在天有靈，知道你回來一定會很高興的。」

  「這是一定的，」楚川用力的點點頭，「我一會兒就去。」

  父子二人吃飽回到了虛愚齋，楚川收拾了一下就準備出門。楚天逸急忙問道：「爸，你這是要去哪？」

  「我去祭拜一下你爺爺。」楚川答道。

  「哦，好的。」楚天逸急忙跟上，「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楚川擺擺手，「我自己去就行了，你跟著去了也是一起難過，沒有這個必要。」

  「可是，」還沒等楚天逸把話說完，楚川已經出了門。

  楚天逸嘆了口氣，他知道父親將近二十年沒有接觸社會，儘管在溶洞裡還有老李給他講述外界的變化，但他和這個時代早已脫節。想到這些，他不免有些擔憂。可他正要跟上去的時候，楚川有推門又走了進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不知道長途車站怎麼走。回老家在哪坐車啊？這裡變化太大了，我都不認識了。」

  楚天逸笑了起來，「爸，還是我跟你一起吧。」

  臨近中午，父子二人來到了楚修白的墳前。楚川撲過去撫摸著的墓碑，哽咽著說道：「爸，我來看您了！」楚天逸在一旁瞬間淚流滿面......

  一番祭拜之後，楚天逸跪在楚川的身後，正想扶父親起來，楚川卻突然頭也沒回的問了一句：「天逸，你跟我說實話，你爺爺到底怎麼走的？」

  楚天逸聽了頓時一愣，他猶豫著問道：「爸，您怎麼問起這個，我爺爺當然是......」他話沒說完，楚川猛的轉過頭來，父親凝視的眼神讓楚天逸有些招架不住，他明白自己此時此刻的表現就已經說明了問題。

  楚天逸趕緊跪在地上，「爸，我騙了你。」然後他不再隱瞞，把爺爺遇害的事情講了出來。

  楚川靜靜的聽著，並沒有說話，但是眼神卻冰冷的嚇人。好一會兒，楚天逸才輕聲的問道：「爸，這件事的兇手已經找到了，也算是給我爺爺一個交代，你也別太難過。」

  楚川深吸一口氣，慢慢的說道：「那個人不是兇手，你爺爺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憑他的手段絕對動不了你爺爺。」

  「爸，你是說兇手另有其人？」楚天逸驚聲問道。儘管這樣的猜測，在他的心裡也曾經閃現過，但此時從父親嘴裡如此肯定的說出來，還是讓他十分的驚訝。

  「沒錯。」楚川點點頭，「這個人讓你爺爺也有些忌憚，所以才會把存有重要的信息燒毀。」

  「您指的是那張照片？」楚天逸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可是，那個老紀已經招認了啊？」

  楚川微微搖頭，「這最多也就說明，他也是被利用了。」

  一句話，楚天逸心裡不由得震顫，是啊，父親說的有道理。這個案子警方至今還在調查恐怕就和這個情況有關。

  「那真正的兇手會是誰呢？」楚天逸問道。

  楚川沒有說話，然後直起身子朝著父親的墓碑恭恭敬敬的磕了四個頭，「爸，你的仇，兒子一定給你報了！」說完就起身朝著墓地外面走去。

  回到虛愚齋，慕風問起接下來的打算。楚川語氣堅定：「只要咱們繼續走下去，背後的人就一定會現身，所有的事情也會水落石出。」

  楚天逸接口問道：「爸，咱們下一步具體要做些什麼？」

  楚川想了一下，說道：「我前幾天在宜興的時候，聯絡了一個老朋友，我在等他。不過在此期間，我想先去祭拜一下古山大哥。」

  楚天逸知道父親對於古山的死一直心有愧疚，但考慮到他此時的身體狀況，還是勸阻道：「爸，您剛回來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祭拜古山叔可以放一放，畢竟如果您的身體垮了，後面的事情都進行不下去了。」

  慕風也在旁附和道：「是啊，楚叔，天逸說的有道理。」

  見楚川還是有些猶豫，楚天逸急忙說道：「對了，爸，關於古山叔的事情，我發現了一個很蹊蹺的事情。」

  「蹊蹺的事情？」楚川眉頭微皺：「是什麼？」

  楚天逸扶著父親坐下，開口問道：「爸，你告訴我，古山叔是怎麼死的？」

  楚川想了一下，露出了有些痛苦的表情，這些都是他不願意想起的回憶。他長嘆一口氣說道：「當時我和古山以及小組的其他成員深入地下遺蹟，面對那些發現所有人全都被驚呆了。這裡的發現足以震驚世界，這將是載入史冊的一刻。而我自然還有我自己的目的，我結合龍紋密匣上的信息，發現徐偃王在試圖利用某種特殊的方法改造人體，儘管他最終失敗了，但是他認為這個方法本身沒有問題，只是材料上不合適。就在我們準備繼續調查的時候，卻意外遭遇了另外一群人的襲擊。」

  「那都是些什麼樣的人？爸，你還記得嗎？」楚天逸問道。

  楚川搖了搖頭，「我只記得他們身手很好，科考小組裡的那些搞科研的人完全不是對手，只有我和古山拼命的闖了出去。我們兩個誤打誤撞逃出了遺蹟，可古山受了重傷。」

  「之後你們就遇到了大個子？」楚天逸接口問道。

  「大個子？」楚川想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你管他叫大個子？嗯，倒也貼切。他原本是古徐國的後裔。」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楚天逸所說的重點並不在大個子身上，他繼續說道：「爸，是您把古山叔的屍體放在了大個子他們的屍洞裡，對嗎？」

  「對。」楚川深吸一口氣，難過的搖了搖頭，「儘管我全力救治古山，可他還是很快傷重不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