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海妖的交易（上）

  曼哈頓島、古氏大廈。

  這是冬天很罕見的一個大晴天，金色陽光大方的灑在古氏大廈上，樓頂的黑龍雙眸在陽光中閃閃發光俯瞰著往來的一切人眾。

  古氏大廈內卻是陰雲密布，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每一層樓的走廊里都站滿了身穿黑西裝的保鏢、身穿緊身衣的忍者和身穿灰色長袍的不知來路的人物。所有人都繃緊著臉，大樓內古氏集團各個部門的雇員小心翼翼的在這些人身邊竄來竄去，沒有一個人敢多支吾一聲。

  大樓頂層的會議室內，一道光幕自屋頂灑下，古邪塵在蘇黎世時的模樣赫然在光幕中閃爍。

  古絕塵陰沉著臉坐在會議室中間一張墨玉大椅上，他面前的會議桌兩邊靜靜的坐著數十名古氏集團的高層。會議室內的氣氛比大廈內的更加肅殺了幾分，所有人都眯著眼睛看著光幕中的古邪塵。

  枯瘦的三隻眼老人輕咳了一聲，他對古絕塵緩聲道：「古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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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絕塵看了老人一眼，他點頭道：「烏長老。」烏長老擠出了一絲笑容正要說話，古絕塵已經重重的一掌拍在了會議桌上：「我給了你們三天時間，你們讓這小雜碎逃離了蘇黎世；現在一個月過去了，你們居然連他在哪裡都沒找到。你們是吃糞長大的？」

  烏長老的臉色一陣發青，站在他身後的地藏寺臉色一陣難看。

  喘息了一聲，古絕塵用力的拍打著桌子將古氏集團的一票高層罵了個狗血淋頭。他沒有一個字是用來辱罵烏長老的，但是烏長老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青，漸漸的都快變成了黑色。古絕塵訓斥古氏集團的高層無能，一字一句都打在烏長老的心坎上――他和他的人也參加了對古邪塵的追殺，結果也是一根毛都沒撈著。

  趁著古絕塵罵累了換氣的時候，一個生得威武威猛的中年人站起身來沉聲道：「爹，我們可以考慮雇用傭兵團。」

  「我干你娘！」古絕塵抓起面前的茶杯重重的砸在了那中年人的面門上，沉重的力量將這中年人打得飛了出去，青瓷茶杯在他臉上炸成了粉碎。挨揍的中年人哼都不敢哼一聲乖乖的跑回了原位座下，他身邊的幾個古氏家族的族人同時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古絕塵指著古氏集團的高層呵斥道：「一群豬腦子，用僱傭兵？媽的，生怕我們古家不丟臉麼？傳出去就是我古絕塵謀殺親弟獨霸家產，這讓人知道了，我古絕塵還有臉在聯邦商界混麼？」

  會議室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個男子驚惶的沖了進來。

  古絕塵臉色又是一寒，他正要下令將這人拉出去暴打致死，這男子驚惶失措的叫道：「家主，家主，快看大廈外，出情況了。」

  「嗯？」古絕塵和烏長老對視了一眼。會議室內的光幕激閃，古氏大廈外的監控影像在光幕中一覽無遺。

  「這個。。。是怎麼回事？」古絕塵和烏長老看著光幕中的影像全傻了。

  大隊身穿比基尼三點式的美麗少女歡呼雀躍著排成整齊的隊伍朝古氏大廈進發，她們歡快的唱著歌，歌聲曼妙好聽。粗粗看過去，這些身穿比基尼的美麗少女起碼有兩三萬人，她們好似洪水一樣沖向古氏大廈，衝進了古氏大廈。

  大廈內的保安，古家訓練的家族戰士，身穿灰色長袍的烏長老門人弟子，還有地藏寺控制的忍者，沒人能阻攔這支隊伍的前進。

  兩三萬身穿比基尼近乎赤身裸體的美麗少女，火辣辣、熱情無比的自己的身上磨蹭掏摸，管你英雄蓋世都變成了一條軟骨蟲。這些少女沒有半點武學修為，也沒有任何異能，她們身上更是一根針都藏不下，她們有如洪峰一樣衝進古氏大廈，輕而易舉的侵占了大廈的第一層、第二層、第三層。。。無比堅定的朝大廈的最頂層進發。

  古絕塵和烏長老的下巴差點脫臼，古絕塵詭異的看著烏長老，烏長老同樣詭異的望著他低聲問道：「你，古氏集團，搞員工福利麼？」

  「放屁！」古絕塵氣得差點沒吐血，他指著光幕中的影像咆哮道：「員工福利是這樣發的麼？我給每個員工發放五六個美女？」

  用力的砸了一下會議室，古絕塵終於下達了可能是他這輩子最丟人的一條命令：「媽的，報警！報警！紐約的治安，他媽的！」

  剛才挨揍的中年人小心翼翼的說道：「爹，要不我們還是下令將這些女人打出去吧？」

  古絕塵氣得差點哭出來：「打出去？明天我們古氏集團就要變成聯邦的笑料！出動家族戰士毆打一群莫明其妙的女人？天哪！」古絕塵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大了三圈，怎麼這麼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會發生？

  古氏集團的一眾高層哭笑不得的相互望了一眼，看現在這個場景，古氏集團等會馬上就會登上報紙頭條。

  就在無技可施時，所有的嬌嬈少女同時消失，她們的身體在空氣中崩解，一道道淡淡的銀色光流從她們身體消失的地方射出，所有每一層大廈都有這樣的光流飄飄蕩蕩的透過一層層天花板直衝大廈頂樓，最終融入了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會議室門口的銀髮男子體內。

  烏長老的瞳孔縮成了一點，他沉聲喝道：「界士？你是。。。哪一位？」

  陰柔的賽壬緩步走進了會議室，他朝嘴角抽搐的古絕塵緩緩鞠躬道：「古氏集團的防禦力量太強，我只能用這種小手段進來，希望沒能給古家主造成太大的困擾。」直起身體，賽壬輕笑道：「自我介紹一下，賽壬，『海妖』賽壬，十五天前正式在地球聯邦特別管理委員會備案登記。」

  古絕塵緩緩點頭道：「新的界士啊？難怪，你的能力很有趣。也，很恐怖。」

  賽壬抿著嘴笑了笑：「是的，聯邦的大權被男性掌握，而所有的男性都被女性掌控。我的域能掌控很多美麗可愛的女子，所以我能掌握的東西比很多人想像的要多得多。」

  烏長老冷冰冰的看著賽壬：「你就是那個新冒出來的界士？嘿嘿，我前一陣子也聽說了，有頭老殭屍要找你算帳。」

  賽壬聳了聳肩膀不以為然的輕笑道：「九幽道第一道主屍帝閣下麼？這點小誤會很容易解開。」

  烏長老眉心的肉瘤中隱約旋轉的血光漸漸濃郁，一股勾人心魄的邪力緩緩自他肉流中射出。目光不善的烏長老死死的盯著賽壬，他眼光閃爍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麼念頭。賽壬的心微微一沉，他朝烏長老點頭笑道：「對於三巫宗，我也是敬畏有加的。我們應該是朋友，而不應該是敵人。」賽壬的目光死死的盯了一眼烏長老眉心的肉瘤，他美麗的銀色眸子裡一道冷光閃了閃。

  烏長老思忖了一陣，他擠出一絲笑容緩緩的點了點頭。

  古絕塵乾巴巴的問道：「那麼，賽壬先生，你這次來我們古氏集團，不是故意要和我們開玩笑吧？」

  賽壬從長袍的大口袋裡掏出了一份文件，他微笑道：「不，不是玩笑，只是有些事情要求古家主幫忙而已。這是我們神聖獨角獸傭兵團想要向古氏集團定購的一些軍火和軍械。作為神聖獨角獸新任的第一副團長，我只能親自跑一趟啦。」

  「神聖獨角獸是大客戶，您不需要用這種手段上門拜訪。」古絕塵皺起了眉頭。

  手指輕輕一摔，厚達二十頁的文件好似有無形的雙手托著穩穩的滑到了古絕塵面前。賽壬笑道：「只是小小的展示一下我個人的實力而已，讓古家主對我的實力有點信心。唔，您先看看我們的要求吧。」

  古絕塵默不作聲的拿起那份文件靜靜的翻閱，賽壬站在會議室的門口笑吟吟的打量著會議室內的布置，過了一會兒他走到了會議室的落地窗前，透過厚厚的防彈玻璃眺望樓外的海景。過了大概十分鐘，賽壬估計古絕塵已經看完了那份文件，他才幽幽的嘆息道：「這裡的風景很好，只是太方便某些人從樓上跳下去逃進海里啦。」

  烏長老枯瘦漆黑的臉微微一紅，他氣極敗壞的看向了賽壬。

  古絕塵的臉沉寂如井，他冷漠的丟下了手上的文件。「賽壬先生，神聖獨角獸的要求太離譜了。你們定購的運輸機和小型護航艦在規格上勉強達到了聯邦軍部的管制上限，但是所用的裝甲、防雷達塗層、火控系統、能源系統以及飛船的引擎和其他的各種設施，全都是軍用品！而且是軍用品中受到嚴格管制的A＋類產品，這是違法的買賣。」

  賽壬聳聳肩膀，他淡然道：「還有呢？」

  古絕塵右手十指在文件上不斷彈動，他冷笑道：「還有各種小型裝甲車、探礦車、單兵作戰服、單兵高能武器，很多指標都超過了民用品範疇，這同樣是違法的買賣。」頓了頓，古絕塵補充道：「當然，我不是說我們古氏集團不能向神聖獨角獸提供這些貨物，但是你們要的太多了！」

  古絕塵用力的拍了會議桌一掌，他大聲喝道：「你們要的數量足以武裝兩個聯邦A類加強師！而且你們給出的價格甚至比我們的成本還要低了三成，這筆買賣，我們不能做！」

  手一揮，桌面上的文件帶著刺耳的破空聲劈向了賽壬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