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暴力出特權

  赤裸天使號一路向北，四周氣溫越來越冷，海面上已經出現了浮冰。冰片和赤裸天使號艦艏裝甲撞在一起，發出沉悶的響聲。

  越過格陵蘭島，直入北極圈，當視線中出現了一片籠罩在極夜下的白茫茫冰天雪地的時候，船艙里響起了船長猶安的召集聲。

  「喂！我的英雄好漢們，赤裸天使這一次的航程結束了，你們的旅程卻剛剛開始！請所有人帶好隨身物品去前甲板集合――如果你們有隨身物品的話！給你們十分鐘趕到前甲板，你們這群惡棍飛黃騰達的起點到啦！」

  古邪塵自從上船後第一次走出船艙，第一次踏上了甲板。

  北極圈陰寒刺骨的狂風用自己最大的熱誠歡迎了古邪塵，第一股寒風吹到古邪塵臉上的時候，他簡直覺得自己的臉上被人狠狠的劈了一刀。「起碼零下三十度！」剛剛走出暖烘烘的船艙還沒能適應外界低溫的古邪塵猛的打了個哆嗦，他急忙運轉真氣，他的面色這才好看了一些。但是緊跟在他身邊走出船艙的那些『英雄好漢』們卻好似脫毛的鵪鶉一樣顫抖著，他們的臉都凍得發白了。

  還沒走到赤裸天使號的前甲板，天空就傳來了沉悶的轟鳴聲。

  起碼五十架雙旋翼多發直升機好似神話傳說中來自地獄的大鳥從高空撲下，所有直升機的艙門都敞開著，艙門外踏板上站著一個個身穿黑色制服的彪形大漢，所有人都是殺氣騰騰用屠夫大量小羊羔的兇狠眼神看著下方漸漸聚合起來的新兵們。

  一架直升機徑直降落在赤裸天使的前甲板上，一個臉上橫七豎八起碼有三十幾條傷疤的光頭大漢惡狠狠的朝古邪塵招了招手：「上來，你們這群小娘們，給老子上來！他媽的我們沒時間陪你們這幫菜鳥玩，知道麼？趕快上來，誰敢浪費時間，老子就用火箭彈爆他的屁眼！」粗俗、無禮，這就是地獄天使傭兵團的傭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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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邪塵回頭看了一眼同樣被極夜覆蓋的來時方向，他毅然轉過頭衝進了直升機坐艙。一架直升機滿裝了六十人後就騰空而起，徑直朝籠罩在黑夜中的北極冰蓋深處飛去。座艙中除了幾盞昏暗的指示燈就沒有半點亮光，就連身邊坐著的人都看不清他長什麼樣子。

  古邪塵透過舷窗看向了外面，但是什麼都看不到。這時候的北極正被極夜統治，厚厚的雲層擋住了星光。以古邪塵的目力只能勉強看到從直升機下方急速掠過的白茫茫冰雪。

  四周除了狂暴的風雪聲就只有直升機發動機的轟鳴聲，一縷誘人的雪茄香氣突然在座艙中瀰漫開。前方座艙門口有一點紅光在閃爍，剛才大吼大叫要古邪塵加快速度進坐艙的光頭大漢點著了一支雪茄，自幼錦衣玉食的古邪塵分辨出了這股雪茄來自哈瓦那，是手工捲成的上品貨色。

  座艙中的新兵們同時吞了一口吐沫，這些在赤裸天使號上悶了一路的暴徒們綠瑩瑩的目光死死的盯住了黑暗中那點閃爍的菸頭。

  「嘿嘿！」

  正在吞雲吐霧的光頭大漢獰笑了幾聲。

  「娘們兒，你們也想抽雪茄？嘿，正宗銅標哈瓦那手工雪茄，上等貨！你們這幫娘們兒有多久沒碰過這東西了？」

  座艙中粗重的呼吸聲漸漸響了起來，光頭大漢有意無意的引誘快要將這些新兵本來就不多的理智蒸發殆盡。

  古邪塵抿著嘴笑了，他無聲無息的朝後縮了縮身體，儘量將身體縮在了角落裡。

  光頭大漢沙啞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嘿，我知道你們在船上就開始排座位，你們這幫娘們當中，有沒有實力在前一百的？等會打贏我，十二支雪茄！要不，三個火辣辣的娘們！嘿，你們有多久沒碰女人了？」

  所有新兵都往古邪塵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光頭大漢立刻敏銳的看向了縮在機艙里最黑暗角落中的古邪塵。更加濃郁的雪茄香氣在座艙中幽幽散開，光頭大漢沉默了一陣後突然笑了起來：「嘿，很機靈的傢伙！聰明人，總是活得久一點。」

  古邪塵冷兮兮的開口了：「你就不夠聰明！」

  光頭大漢『嘿嘿』的笑了幾聲，一路上他再也沒有開口。

  前方出現了一條高高的雪嶺，迎面吹來的寒風拍打在雪嶺上濺起了滿天的雪屑。直升機的引擎發出了粗重的喘息，它艱難的硬頂著狂風飛過了這條雪嶺，前方突然一片燈火通明。

  從舷窗望出去，前方數公里遠的盆地里，一座巨大的軍營赫然在目。

  正方形的營地長寬都在三公里以上，圍繞著營地是一圈高有十米的金屬城牆。圍牆上每隔百米就有一座高近五十米的哨塔，哨塔上一道道探照燈光遠遠的就照了過來，雪亮的燈光透過舷窗映進了坐艙，照得所有人的臉都是一塊兒黑一塊兒白。

  直升機慢慢的飛到了營地上空，兩道探照燈光一路緊跟了過來。刺目的白光中古邪塵看到營地正中有一根高有百米的旗杆，一面巨大的血紅色旗幟正迎風招展。狂暴的寒風時不時的將旗幟拉得筆直，一具背生六翼的黑色骷髏頓時清楚的嶄露在古邪塵面前。

  血色骷髏旗，這就是地獄天使傭兵團的團旗，這裡就是聯邦排名第二的地獄天使傭兵團的總部！

  一架架直升機在營房正中的一片空地上降落，三千新兵被趕出了坐艙在空地上排成了整齊的方陣，直升機的旋翼急速旋轉著，地上的積雪被捲起來數十米高。狂風中這些直升機再次飛上高空，漸漸的沒入了黑漆漆的雲層中。

  三千新兵頂著刺骨的寒風站在空蕩蕩的雪地里，四周數百道探照燈遠遠的照著他們，除開古邪塵，所有人的身體都在瑟瑟發抖。四周的營房都隱沒在黑暗中，似乎無邊無際的黑夜裡只有這些新兵立足的這一塊兒雪地才有光亮。

  被晾在雪地上起碼超過了三十分鐘，四周的探照燈突然同時熄滅。眾人眼前猛的一黑，就有早就按捺不住火氣的新兵憤怒的咒罵起來。

  一聲突如其來的悽厲慘叫蓋過了四周的風雪聲，從遠處哨塔上突然射來一道探照燈光。

  光柱中，一名袒露著上半身，下身穿了一條黑色做訓褲和高幫作戰靴的高大男子拎著一個不斷掙扎的光頭壯漢走了出來。被拎在手裡的光頭大漢起碼也有接近兩米的身高，身上壯碩的肌肉表示他也有著不弱的力量。但是如此威猛的大漢卻被人掐著脖子拎在手中，就好似巨人手中的一隻小兔子。

  古邪塵驚訝的看向了這名用如此高姿態出場的高大男子。

  這人的身高起碼超過了兩米二零，一頭燦爛的金髮在強烈的聚光燈下放出烈焰燃燒一樣的光芒，比地上積雪還要白淨的肌膚，以及皮膚上若隱若現的一絲絲淡金色的紋路充分的表明了他的身份。

  這是一個Roam（羅曼）混血兒。

  新兵當中起碼有過千人吹起了尖銳的口哨，不少人大聲的喊叫著：「Roam（羅曼）的混血雜種，滾回你們火星老家去！」

  混血大漢冷冷的掃了一眼瘋狂叫囂的新兵們，他用力的將手上掙扎慘叫的大漢摜在了地上，隨後一腳踩了下去。大漢的腦袋好似一個爛西瓜一樣炸開，鮮血、腦漿噴出了數米遠，極地的寒風吹過，很快將原本熱騰騰的血肉凍成了冰塊。叫囂亂罵的新兵們同時閉上了嘴，他們驚恐的看向了靴子上染滿了腦漿和鮮血的混血大漢。

  「呵呵，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摩訶，未來一年裡我會是你們的教官，我會嘗試著讓你們這群婊子養的娘們變成一個真正的英雄好漢！」

  「但是，如果你們誰吃不了這個苦頭，現在就提出來，我現在就把你們塞回那個黑漆漆的、臭烘烘的聯邦監獄！」

  摩訶的嘴角扯了扯，大概表示他笑過了。

  擺了擺右手，摩訶冷漠的說道：「但是如果你們選擇留下，卻又吃不了特訓的苦頭，想要學地上的這個廢物一樣逃走，那麼。。。你們已經看到了他的下場。」

  豎起右手食指，摩訶冷笑道：「第一，服從命令，不服從命令者會被處死。」

  豎起右手中指，摩訶繼續冷笑道：「第二，完成所有的訓練科目，無法完成者會被處死。」

  豎起右手無名指，摩訶搖頭道：「第三，永遠別想逃走，這裡距離北極點只有不到一百公里。逃走者，處死！」

  三條冷漠無情的規則震懾了所有新兵，只有古邪塵神色輕鬆的看著摩訶。這種殺雞給猴看的把戲，古邪塵見得多了。

  似乎感受到了古邪塵的目光，摩訶望向了站在方陣中的古邪塵冷笑道：「你們還有一個機會避開為期一年的特訓。打敗我，或者在我的攻擊下支持半個小時不被我幹掉，你們現在就能正式成為我們地獄傭兵團的傭兵！大把的鈔票，火辣辣的美酒，還有來自世界各地的美麗女人，甚至包括純血統的Roam（羅曼）女人，都可以任憑你們享受！」

  「娘們，你敢麼？」摩訶伸出右手朝古邪塵的方向勾了勾手指。

  雙足狠狠的一跺，古邪塵彈身跳起十幾米高，他頭下腳上好似一顆出膛的炮彈轟向了摩訶。

  白蒙蒙的罡氣纏繞在雙爪上，古邪塵左手朝摩訶當頭抓下，右手則是毫不留情的探向了摩訶心口。

  摩訶不屑的笑了笑，他隨隨便便的朝古邪塵揮出了一拳。

  古邪塵邪邪的笑了笑，他雙爪上罡氣迸發，空氣中突然響起了一聲怪異的破空聲。肉眼可見的十道白色痕跡劃破了空氣，古邪塵雙爪如風在短短一秒鐘內朝摩訶轟出了十八拳、三十六爪。

  拳風、爪勁在摩訶的拳頭上爆炸，摩訶悶哼一聲，他腰部以下的身體全部沒入了雪地。從他的手背到手肘，他右臂上的皮膚被狂暴的罡氣撕成了粉碎，鮮血如注，滴滴答答的灑在了雪地上，和剛才被殺死的那個傭兵的腦漿混成了一團。

  古邪塵帶著絲絲寒氣的雙爪按在了摩訶的眼珠上，他輕聲笑道：「只要我輕輕的一抓，你的眼珠就沒有了。」

  摩訶震驚的看著古邪塵，他咬牙切齒的低聲罵道：「先天罡氣？」

  古邪塵緩緩的點頭：「先天罡氣。」

  「他媽的！」摩訶猛的轉過了身，他指著遠處營房裡後的一座雪壁咆哮道：「你們陰我？」

  古邪塵也隱隱約約感受到在那個方向有人在注視著他，他抬頭看向了那堵外表一點兒異常都沒有的雪壁。

  這堵高有三百餘米的雪壁當中是一個占地兩千多平米的圓形大廳，大廳內密布著各種儀器，起碼一百名身穿制服的男女傭兵正在這些儀器前忙碌。一面極大的監視屏上正在回放古邪塵驟然出手制服摩訶的鏡頭。

  十幾名身穿黑色制服的地獄天使傭兵團高層領導簇擁著一條威猛的虬髯大漢站在大廳的中心位置，虬髯大漢眯著眼睛看著古邪塵雙爪上罡氣迸發的鏡頭，臉上露出了揀到寶的笑容。

  「先天級高手？嘿，我們的對頭那邊，有沒有這麼年輕的先天高手？」虬髯大漢摸著自己的大鬍子笑吟吟的問身後的屬下。

  「不可能，我們的老對頭那邊有什麼底牌我們都清楚，這麼年輕的先天高手，他們怎麼可能培養得出來？」一個神色呆板的中年女子冷冰冰的回了一句。

  又一個帶著金絲邊眼鏡，麵皮白淨的中年男子補充道：「按照常理，如果是奸細，也不會有人捨得派出這樣年輕的先天級高手做奸細。換了我們，我們也不肯。」

  「干！那就是我們運氣好！嘿，不管這小子是什麼來歷，嘿嘿，就算他強暴了聯邦主席的外孫女呢？按照傭兵規則，他現在就是老子地獄天使的人啦！給他偽造一份簡歷，嗯，暫定讓他享受少尉待遇！」虬髯大漢用力的拍了一下大腿，當場拍板了對古邪塵的決定。

  古邪塵在地獄天使傭兵團站住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