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追上來了

  「你知道這些追殺你的人是什麼來頭嗎？」虞雲羲開口問道。

  宴辭淵：「追殺我的人太多了，若是全都記得，本王豈不是沒正事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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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雲羲惡狠狠地掐了一下宴辭淵的胸口，聲音有些氣憤！「都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宴辭淵輕笑道：「小酒兒，本王是真的不知道對方是何許人也。」

  「別叫我小酒兒！」虞雲羲又掐了宴辭淵一下，能叫虞雲羲小酒兒的人，本就是和虞雲羲極為親近的人，宴辭淵這樣叫她，虞雲羲總是覺得不習慣。

  剛剛被虞雲羲掐過的胸口，宴辭淵沒感覺到一絲疼痛，只覺得剛才被虞雲羲觸碰到地方，泛起了一陣熱意。

  只不過宴辭淵可沒有將這些感覺說出口，若是將這些說出口，只怕是懷裡的這個小祖宗又要鬧騰了。

  「既然你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麼來頭，我倒是有一些想法。」虞雲羲正色道。

  宴辭淵和這些人到底是有什麼仇什麼恨，虞雲羲不管，眼前的這個人，在有異心看來絕對不會是一個惡人。

  雖然虞雲羲這些年從來都沒有離開藥王谷，對藥王谷以外的很多事情都不清楚，但這並不代表虞雲羲不知曉宴辭淵。

  而且在聶樞在藥王谷養傷的這些時日，聶樞提過最多的人也就是宴辭淵，畢竟聶樞和宴辭淵，虞雲羲兩人都交過手，聶樞深知這兩人都是百年難得一遇的武學奇才。

  所以在傳授虞雲羲武功的時候，聶樞有時候會提到宴辭淵，關於宴辭淵的事也會對虞雲羲講述些，在聶樞講述下，虞雲羲是對宴辭淵有著一定的了解的。

  在虞雲羲看來宴辭淵並不是壞人，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好人，若不是宴辭淵帶兵鎮守邊疆，只怕這天乾早就是搖搖欲墜了。

  而她和宴辭淵都是天乾皇朝的人，理應站在一邊，因為虞雲羲並不覺得剛才追殺的人會是天乾的人。

  「說說看。」宴辭淵下意識地將懷裡的人抱得更穩了些。

  「毒，他們用在你身上的毒，我自幼學醫，從未見過這樣的毒，既陰險又霸道無比，若是沒有解藥，尋常人根本就解不開，這個毒極有可能不是來自天乾境內。」虞雲羲認真道。

  宴辭淵對毒沒有很了解，但也不是一無所知，聽到虞雲羲這樣說，宴辭淵也有了些想法，「你的意思是？」

  「我懷疑這些毒是來自南疆，而不是天乾，只有南疆那邊才會研製出如此下作的毒藥來。」虞雲羲提到南疆的時候眼裡不自覺地閃過一絲厭惡，虞雲羲是真的厭惡南疆製毒的人。

  虞雲羲學醫煉藥為的就是救治病人，修毒書也不過是為了自保，從來不會用自己的這一身醫術，去謀取什麼利益。

  可是南疆的這些人不一樣，他們煉製毒藥，就是為了達到一些卑劣的目的，虞雲羲向來最厭惡這些人，所以再看見宴辭淵中毒的時候，虞雲羲沒有立刻離開，甚至願意用自己身上的血為宴辭淵解毒。

  「只是……」虞雲羲回想著之前和她對打的那些人，虞雲羲眼裡出現疑惑。

  宴辭淵：「只是什麼？」

  虞雲羲繼續道：「只是這些人人高馬大的，身體很是魁梧，和南疆人剛好相反，南疆國的人，除了皇族之外都很矮小，和今日來追殺的人對不上。」

  「而且南疆國的人，善用毒，不善武力，今日的這些人的武功都不低，就連耐力也是超乎常人的。」

  正因為如此，虞雲羲才沒有立刻懷疑這些人的身份，而是在為宴辭淵解毒的時候，虞雲羲才發現不對勁。

  宴辭淵接過虞雲羲的話：「你說得不錯，這些人的確不是南疆人。」

  「那時天乾的人和南疆人勾結，想要取你性命？」虞雲羲立刻問道。

  宴辭淵搖頭，「並非如此，現在其他國家都對天乾虎視眈眈的，就算是天乾境內有人想對我動手，也絕對不會是此時動手。」

  虞雲羲：「你的意思是？」

  「你剛才說到來最為關鍵的一點，就是那些黑衣人的體型，那些人黑衣人個個都極為魁偉，且耐力和力量都比尋常人高上很多。」

  虞雲羲不由得微微瞪大雙眼：「你的意思是那些人是北冥國的人？」

  宴辭淵點了點頭，「沒錯，那些人就是北冥國的人。」

  虞雲羲突然想起，自己在藥王谷所看的書籍，上面記載著各個國家的事例，北冥之人，生於極寒之地，北冥常年在嚴冬中度過，其餘三國天乾，西涼，南疆這三個國家的人都很難在北冥生存。

  而北冥國的人之所以能夠在極寒之地生存，是因為北冥國的人，生得皮糙肉厚，無論男女老少都生得極為魁梧，且耐力和力量都在常人之上，就像是天生的戰士一樣。

  若不是北冥國因為極端氣候人口稀少，一旦北冥國的人口壯大起來，對三國來說都是致命的危機。

  「那為何北冥國的人會對你出手？」

  虞雲羲不理解，為何北冥國的人會對宴辭淵動手，南疆國的人對宴辭淵動手，虞雲羲大概有些猜測，因為就在幾個月之前，宴辭淵剛收回了被南疆國占領多年的城池，至於北冥國……虞雲羲不甚了解。

  宴辭淵開口道：「因為我下一個要征伐的國家就是北冥了。」

  「那這件事……」虞雲羲還沒說完就被宴辭淵接了過去，宴辭淵就像是知道虞雲羲要說什麼一般。

  「這件事除了親信之外，沒有人會知曉，就連我離開帝都的事也沒有幾個人知道。」在那些黑衣人追殺過來的時候，宴辭淵就隱隱覺得不對勁，這次他離開帝都的事情沒有幾個人知曉。

  可這些黑衣人卻能很是精準的掌握他的去向，一看就是有備而來了，那便是身邊的人泄密了。

  這次行動宴辭淵為了不引人注目，也只帶了林蕭一人，林蕭不可能會背叛他，那就是……

  「你為何要去攻打北冥國？」虞雲羲突然問道。

  宴辭淵沒有什麼掩飾而是直接開口說道：「因為北冥國這些年來侵占了不少天乾的地盤，北冥國的人若是離開的極寒之地，人口就會大量繁殖，你是醫者，你應該清楚為何北冥國在極寒之地，人口會稀少。」

  虞雲羲輕點了一下頭，虞雲羲自然是知道的，虞雲羲不僅僅是知道，還能很清楚，因為在極寒之地，女子的宮胞會受損，極難受孕，所以就造成了北冥國人口稀少的局面。

  宴辭淵：「若是讓北冥國的人脫離了極寒之地，北冥國的人口迅速增長，而北冥國的人天生就極為好戰，且身形魁梧，就連耐力和力量也是超乎其餘三國人之人，若是讓這樣一個好鬥的國家成長起來，要不了多久天下就會陷入一片戰亂之中，所以絕對不可讓北冥國的人離開極寒之地。」

  「而我身邊之人恰好埋伏了他們的人，為了不讓我破壞他們的計劃，所以他們會在我帶兵攻打北冥的之前，先下手為強。」

  「而南疆則是我第一個攻打的國家，而北冥就是下一個國家，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南疆和北冥會聯手，並沒有在意料之外。」

  宴辭淵說得很平常，就像是在說什麼極為普通的事情一般，情緒好像沒有絲毫的波動一般。

  就連虞雲羲都忍不住多看宴辭淵幾眼，虞雲羲甚至才覺得這個時候宴辭淵，才是真正的他。

  虞雲羲：「那你為何不尋一處地方，一個人……」

  宴辭淵：「小酒兒很多事情不想你想的那麼簡單，若是我離開了，天乾要不了多久就會陷入水深火熱之中，覆巢之下，復有完卵？小酒兒，我不能離開。」

  虞雲羲突然有些心疼眼前的這個少年，世人只知道攝政王驍勇善戰，從無敗戰，凡是有他的戰役，就沒有失敗的。

  可是宴辭淵是人啊！是會累的啊！

  虞雲羲甚至第一次動了將人帶回藥王谷的念頭。

  甚至在虞雲羲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虞雲羲就已經將這句話說出口了。

  兩人都愣住了，偌大的樹林裡只聽得見雨落的聲音和兩人清淺的呼吸聲。

  「小酒兒，方才說了什麼，本王沒有聽清。」宴辭淵的聲音，在虞雲羲的耳邊緩緩響起。

  虞雲羲將頭扭過一邊去，虞雲羲不想讓宴辭淵看見她眼裡的慌亂，「也不是什麼好話，你沒聽見就算了。」

  宴辭淵也沒有追問，過了許久也可能只過了一瞬。

  「好，等這些戰平定後，本王定會去藥王谷登門拜訪。」宴辭淵突然出聲。

  宴辭淵從來沒有想過若是有一天，天乾再也不需要自己打戰後，自己會去哪裡，宴辭淵從來沒有設想過會有這麼多一天，宴辭淵始終覺得自己會死在戰場上。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宴辭淵有了不一樣的想法了，在將所有的一切都結束後，宴辭淵想要為自己而活了。

  他有了牽掛了。

  虞雲羲立刻回過頭去看宴辭淵，虞雲羲想問宴辭淵是認真的嗎？在虞雲羲接觸到宴辭淵視線的時候，虞雲羲就明白了，眼前的這個人沒有在開玩笑。

  「好！那就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兩個少年人就在雨幕中相視而笑。

  ——

  宴辭淵就這樣一直抱著虞雲羲，飛身前去。

  突然天空再次划過閃電，接著接著就是轟隆作響的雷聲，虞雲羲下意識地往宴辭淵的懷裡靠了靠。

  宴辭淵也稍稍將人在抱緊了些許。

  虞雲羲本來好好靠在宴辭淵的懷裡，突然虞雲羲再次問道血腥味，虞雲羲一抬頭就看見宴辭淵左肩上的傷口再次流出了血。

  「景淮放我下來！你的傷口出血了。」虞雲羲眼裡閃過心疼。

  宴辭淵：「無礙。」

  宴辭淵看了一眼肩膀上的傷口，開口道，宴辭淵並不覺得這個傷口會影響到什麼，而且虞雲羲現在身體本就很虛弱，宴辭淵不打算將虞雲羲放下來。

  虞雲羲急切道：「景淮！我是醫者，我的身體我很清楚，沒有那麼嚴重的！在這樣下去的話，你左肩的血會止不住的！」

  虞雲羲清楚若是再不將宴辭淵左肩的傷口重新包紮一次，宴辭淵左肩的傷口只會越來越嚴重。

  最後在虞雲羲的堅持下，宴辭淵終於還是停下來讓虞雲羲重新包紮了一次傷口。

  兩人才剛把傷口弄好，就聽見越來越大的馬蹄聲。

  虞雲羲和宴辭淵對視一眼，兩人明白，是那些人追著過來了，虞雲羲立刻將披在身上的衣物蓋在宴辭淵的身上。

  「快將這個衣物穿上。」

  宴辭淵有些不明白虞雲羲為何會這樣做。

  虞雲羲解釋道：「你裡面的衣物已經被血浸透了，若是讓這些人知道你受傷了，他們對你的攻擊只會更加猛烈，若是這些人不知道你受傷的事情，對你的實力本就忌憚，一時之間也不會貿然出手的。

  宴辭淵並沒有動，宴辭淵何嘗不知道這些人不敢對他動手，自然就會對慕酒先動手，宴辭淵不敢讓慕酒冒任何對風險。

  虞雲羲開口：「景淮你信我！」

  宴辭淵死死盯住虞雲羲的眼睛，才緩緩動手將衣物穿了起來，虞雲羲見宴辭淵將衣物穿了起來之後，也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接著追兵就到了，這些人和之前的那些黑衣人就是一夥的，與之不同的是，這些人都騎著馬，渾身都穿著鎧甲。

  在收到信號彈之後，這些黑衣人就立刻趕了過來，可是卻看到滿地的屍體，這些人就立刻追了過來。

  本以為宴辭淵身邊會帶著不少護衛，沒想到跟在宴辭淵身邊的人只是一個小少年，這些人更是警惕了起來。

  攝政王果然名不虛傳，單單一個人就能殺死這麼多人，甚至還能在身邊帶著一個人，若是不小心的話，只怕就連小命都要交代在這裡了。

  這些人都下意識的認為虞雲羲不會武功，這些人都將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宴辭淵的身上。

  殊不知，虞雲羲藏在背後對手裡攥著數根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