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有詐

2024-04-28 17:01:58 作者: 木言之

  今年滄州的洪水從來沒有波及過城內,而且朝廷已經撥下巨款給滄州了,可滄州城內卻還是這副死氣沉沉的模樣。

  可想而知那些賑災銀兩當真是分毫都沒有用到百姓身上。

  馬車裡的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果然如此的神情,看來這滄州的官員的確如猜想中的一樣,的確是無所作為。

  與其說是無所為,倒不如說是根本沒有任何作為。

  但凡將銀兩用在百姓身上,都不至於出現如此場面。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

  「來人了。」宴辭淵低聲道。

  虞雲羲輕輕將馬車上帘子輕輕拉開一點,就看見馬車前面站了不少人,「看來是滄州的州長來了,來得這麼及時看來是有備而來了。」

  「王爺打算怎麼辦?」虞雲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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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是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宴辭淵話音剛落,林蕭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林蕭:「王爺滄州州長劉慵求見。」

  劉慵帶著一大群人,其實老早早就在滄州的城門候著,只是沒想到這個攝政王沒有從正大門入,而是從了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城門進來了。

  若不是正大門離這個小城門近,只怕是趕不過來,劉慵從來都沒有見過宴辭淵,但是老早就聽說過這位攝政王的名聲了。

  所以絲毫不敢有一點怠慢,劉慵早早就估摸著時辰,在宴辭淵來之前,就候著了,只是沒想到鋪了一個空,沒有在宴辭淵進城的時候及時迎了上去。

  「攝政王遠道而來,是劉某招待不周,還請攝政王恕罪。」劉慵帶著一群人整整齊齊地跪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虞雲羲不由得挑了挑眉頭,嘴角勾出一絲嘲諷的意味,「看來這個劉州長治理洪水能力不足,為人處世這方面倒是圓滑得很。」

  整張小臉都皺起來了,眼裡全是對這個劉慵的厭惡。

  宴辭淵「羲兒覺得,本王如何應對?」

  男人倒是很少見虞雲羲露出這樣的一面,倒是覺得有趣,不由得開口問道。

  虞雲羲一下子沒回過神來,就繼續道:自然是先揚後抑,嚇死這個貪官。」

  宴辭淵輕笑道:「本王倒是沒有想到,羲兒會是如此武斷之人。」

  男人並不覺得虞雲羲說的有什麼不對,只是想多聽聽虞雲羲說些話。

  等虞雲羲回過神來的時候,男人已經將話從她的口中套出來了,倒不是她說得不多餓,虞雲羲很少有這麼不理智的時候,只是沒想到,竟然被男人一問,自己就將心裡的話全都說出來了。

  虞雲羲才發現,自己早在無形中,就信任了男人了,只要是男人說的話,虞雲羲都會下意識的信任,就算是男人很普通的詢問,自己也都是對答如流。

  「好,那就按羲兒說的做。」宴辭淵淡笑道。

  在宴辭淵轉過頭去的時候,虞雲羲的耳尖就悄悄的紅了起來,若是之前的話,虞雲羲覺得不會如此隨意的就將自己心裡的話說出來。

  虞雲羲看著男人的後背,心裡有些不知所措。

  馬車外。

  劉慵一行人人本來還是隨意的跪著,滄州離天乾天高皇帝遠的,在場的人,就沒有誰真正見過攝政王,而且這三年宴辭淵很少離開攝政王府。

  坊間裡關於宴辭淵傳聞更是少了許多,最重要的就是這些人在滄州總是作威作福,可以說是滄州的土皇帝了,都覺得現在的攝政王和之前的不一樣了,攝政王手裡的權勢早在這三年被拆分得差不多了。

  眼前的這個攝政王,只怕是什麼都不剩了。

  久久沒等到宴辭淵道回答,在場的人非但不怕,甚至有人都漸漸開始有些不耐煩了,只覺得宴辭淵是在擺架子。

  就連為首的劉慵也是這樣想的,但是劉慵畢竟都坐上了州長的這個位置了,腦子絕對是夠用的,表面功夫也還算到位。

  正當劉慵也開始不耐煩的時候,馬車裡的人開口「何事?」

  男人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聲音也不是很大,可是讓人聽了就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劉慵不由得聳了聳鼻尖。

  這也才立冬剛過這麼就這麼冷了?難道是自己的衣物穿得太少了?劉慵開始有些疑惑,跟在劉慵身後的一群人抱著和劉慵一樣的想法。

  只有熟悉宴辭淵的人才知道,這正是男人動怒前的徵兆。

  劉慵連忙起身,朝著馬車所在的方向上前幾步,還未走到男人身邊的時候,馬車裡再從傳來聲音。

  「本王又叫你站起來嗎?」

  劉慵肥胖的身子暫停了向前的扭動,站在原地不敢動了,劉慵一下子覺得心裡很不舒服,這滄州這些年,就沒有誰還敢這樣無禮,就連遠在天乾的那位對他也是客客氣氣的。

  怎麼就一個攝政王竟敢如此和他置氣?

  但是劉慵還是停了下來了,但是卻也沒下跪,反倒是開口問道:「攝政王可是覺得劉某招待不周,所以有些不滿?」

  「劉某早在三個時辰之前,就早早地在城門外候著攝政王了,只是未曾想到攝政王並未走正大門,而是走了一個偏門。」

  劉慵說著話,是帶著些怒氣的,說到後面的時候,甚至帶上了一些怒氣。

  還未等到宴辭淵說些什麼的時候,林蕭都有些坐不住了,這麼多年了,林蕭還是第一次見敢往宴辭淵槍口上撞的人。

  一時間林蕭都不知道劉慵是真的蠢,還是真的無所謂了。

  「劉大人這樣說,倒是本王的錯了?」宴辭淵淡淡的反問道,從男人的聲音里,絲毫聽不出男人是不是真的動怒了。

  劉慵的膽子也是一下子大了起來,隨即又向前走了幾步,一副得意揚揚的說道:「這不是王爺的錯,屬下早就在府中備下了宴會,給王爺賠罪,還請王爺移步。」

  過了一會,宴辭淵的聲音才從馬車裡傳來出來。

  劉慵聽著了之後胸脯都挺了不少,在劉慵看來,就算是宴辭淵來了也要給他一個面子,這對本就很是虛榮的劉慵來說,簡直是長臉得很。

  接著劉慵就帶著宴辭淵往自己的府里走去了。

  馬車裡的虞雲羲笑得身子都歪了,虞雲羲從來就沒有見過宴辭淵如此吃癟的時候,若不是宴辭淵故意這樣做。

  只怕是男人就沒有向誰這樣做過了,而這一切不過是因為她的一句話:先揚後抑。

  以至於男人每說一句話的時候,都要好好的抑制住自己的怒火,否則男人就算是沒把劉慵廢掉,都算是好的。

  偏偏這個劉慵還如此「上道」,只是給了他一個臉,就敢如此蹬鼻子上臉了,簡直狂得不行。

  若是劉慵在細節些,就會察覺到宴辭淵最後一句的話的聲線變得比之前高了些許,和之前有些不一樣。

  最後是虞雲羲看不下去了,忍著笑意偽裝成宴辭淵的聲音,回復了劉慵一句,虞雲羲清楚,若是再讓宴辭淵說一句的話,只怕是男人會露餡了。

  之後馬車就跟著劉慵回到了劉慵的府里。

  劉慵帶著一群人向府里走去,劉慵不由得覺得今日帶如此多的人來,簡直就是最對的,就連全天下聞風喪膽的攝政王在自己面前,也得給他三分薄面。

  劉永湊到自己親哥身邊,小聲道:「哥,看來這個攝政王也不怎麼樣嘛,看來傳聞都是假的,不然怎麼見了哥你都還是低聲下氣的?」

  一群人見劉慵的弟弟都這麼說了,一群人開始七嘴八舌地開始吹捧起劉慵,說得好像劉慵馬上就能當上皇帝了。

  劉慵向來最愛聽這些話,再聽到這些吹捧的時候,劉慵和之前在宴辭淵面前那副委曲求全的嘴臉完全不一樣了,變得比之前不知硬氣了多少。

  再到了宴會的時候。

  虞雲羲就跟在宴辭淵的身後一同進入了宴會。

  在走進宴會的道路上,虞雲羲就一直都在觀察著四周,虞雲羲發現劉慵的這個府邸占地面子極廣,府里更是修建得豪華無比。

  府里的丫鬟,小廝更是多得數不清,在進入宴會的時候,虞雲羲掃了一眼放置在案桌上的飯菜。

  全都是些美食珍饈,還有不少山珍海味,虞雲羲不由得覺得嘲諷:「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羲兒,覺得諷刺嗎?」

  男人的聲音輕輕響起,隨之就消散了。

  虞雲羲一驚,如今虞雲羲的身份是跟在宴辭淵身邊的副手林雲,若是宴辭淵說話被別有用心的人聽見就不好了。

  「攝政王到——」

  外面的小廝報到。

  在看見主位上已經坐了人,虞雲羲不由地笑了起來,沒想到劉慵的膽子竟然會如此之大,本來以為劉慵的膽子已經夠大了,沒想到竟然會如此不要命,竟然敢坐在主位上。

  林蕭就沒有虞雲羲這麼冷靜了,在看見坐在主位上的劉慵,林蕭差點就要拔刀了,但是看見一旁虞雲羲的眼神,林蕭再次將劍收了回去。

  除了宣明帝,林蕭就沒有見過有誰敢在宴辭淵在的時候坐上主位,這簡直就是找死。

  劉慵看見宴辭淵來了,就為宴辭淵指了指位置:「攝政王您的位置在這裡。」

  見宴辭淵還是站在宴會中間不動的時候,劉慵不由得覺得有些不耐煩,只覺得宴辭淵礙眼得很,妨礙了這次宴會的開始,殊不知自己的死期就要到了。

  宴辭淵挪都沒有挪動一下,就站在原地看著劉慵,與其說是宴辭淵在看著一個人,倒不如說,宴辭淵是在看著一隻猴子在雜耍。

  一旁的劉永可沒有劉慵那麼沉得住氣,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就站了起來,惡狠狠道:「你是聾了嗎?!沒有聽見我哥的話……」

  還未等劉永將口中的話說完,一把利刃就直直地插進了劉永的口中話,刺穿了劉永的後腦勺,直接將劉永直接釘死在柱子上。

  在場的人出來宴辭淵和林蕭,所有人都被劉永這副慘死的模樣嚇到了,甚至都不敢說話了。

  最先回過神來的人還是劉慵,劉慵指著虞雲羲大叫道:「快來人,將這個人拿下,無論生死!「

  虞雲羲不緊不慢地走到劉永的身邊,將劉永釘死在柱子上的利刃拔了下來,而劉永就軟軟癱倒在地了,鮮血爭先恐後地從劉永的後腦勺上血洞裡爭先恐後地流出來,看得人觸目驚心。

  「誰敢動我!」虞雲羲大聲喝道。

  虞雲羲緩緩掃過在場的所有人,最後將目光鎖定在劉慵身上。

  「此人對攝政王出言不遜,劉大人可知是什麼罪?」

  還未等劉慵說什麼,虞雲羲就脫口而出,「死罪!」

  「而攝政王整個天乾出來陛下之外,最為尊貴的人,而劉大人卻坐著主位,你可知是何罪?」

  虞雲羲將利刃上的血跡一點一點地擦拭乾淨,緩緩開口道:「是死罪!」

  劉慵聽到虞雲羲的話的時候,不由得後退幾步,直到後背抵到主位上的時候才回過神來,看見站在宴會中間的三個人,劉慵又掃了一眼整個宴會都是他的人。

  若是將這三個人就地解決了,豈不是美事一件?

  又可以討得天乾那位的歡心,又可以為弟弟劉永復仇,簡直就是一舉兩得!

  劉慵的雙眼被功利和仇恨遮蔽了,「來人將這三個人全都殺了!」

  「誰殺了!就重重有賞!」劉慵大聲道。

  如今正是洪水多方的時節,就算是攝政王死了又能如何?還不是被洪水沖走的,有誰知道攝政王是怎麼死的?

  有誰查得出來?

  劉慵現在就是要這三人死了!

  虞雲羲沒想到劉慵竟然會如此大膽!看來劉慵背後的確是有一條大魚,虞雲羲和林蕭對視一眼,就分開行動。

  虞雲羲主進攻,林蕭這時主動防守。

  虞雲羲帶著長劍對上了從四周突然出來的士兵,而林蕭就守在宴辭淵的身邊,任何接近宴辭淵的人,都會被林蕭解決了,宴辭淵則是端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悠然自得地喝著茶。

  看見這樣的宴辭淵,劉慵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難道有什麼是自己算錯的嗎?

  為何宴辭淵一點也不慌張?難道有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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