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爛命一條，不值得她救

  宇文徹怎麼會在天乾，他不是西涼皇族嗎？

  眼前的這個宇文徹與記憶里的不一樣。

  他的左眼還沒有瞎。

  在虞雲羲記憶里的宇文徹是個值得敬佩的對手。

  而不是一個瑟縮在角落裡，目光露怯，骨瘦嶙峋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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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羲阿姐你在看什麼？」

  安樂初順著虞雲羲的目光看了過去。

  「沒什麼。」虞雲羲收回視線。

  「阿姐是在看那個小煞星嗎？」安樂初悄悄在虞雲羲耳邊說道。

  虞雲羲疑惑：「煞星？」

  「就是剛才阿姐看的那個人叫做宇文徹，聽說他出生的時候母妃就難產去世了，西涼還遭遇了百年的乾旱，西涼國君一怒之下，就把他送來天乾做質子了。」

  「而且他在清河書院幾年，從未見過誰和他說過話，他誰也不理，一個質子無權無勢在宮中也是經常被欺凌。」

  安樂初把知道的都一一告訴了虞雲羲。

  「原來……這就是他的過往……「虞雲羲有瞬間的失神，喃喃自語。

  「阿姐在說什麼？」

  虞雲羲剛剛的聲音太小了安樂初沒有聽清。

  「沒什麼。」虞雲羲搖了搖頭。

  宇文徹，虞雲羲心裡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

  前世，虞雲羲常年征戰在外，從未進入過清河書院，就連宮內之事她知道的也是甚少。

  對囹圄在天乾的西涼質子並不知道知曉。

  「他來了，他來了，阿姐快坐好。」安樂初扯了扯虞雲羲的衣袖，悄聲道。

  「誰來了？」

  「董太師啊。」安樂初側耳傾聽，「絕對沒錯，就是他，他的腳步聲我不可能會認錯的。」

  話音剛落，董太師的身影就出現了。

  安樂初一臉得意地看著虞雲羲：我厲害吧？

  虞雲羲沉吟了片刻點頭。

  「咳咳……」

  今日講董太師清了清嗓。

  「今日授課主要內容的是儒學中的＇仁義＇」

  ……

  兩個時辰過後，安樂初已是昏昏欲睡了。

  「醒醒，該去上騎射課了。」虞雲羲搖了搖安樂初。

  安樂處立刻就清醒了，「呀！不好這個這次授課的老師是程將軍，他可是個暴脾氣。」

  「阿姐剛來清河書院兩日有所不知，這個程將軍前段時日被人陷害，誤入了大牢，今日才回來的。」

  程將軍，難道是程泗？

  還真是巧了。

  抓走程泗不過是她和宴辭淵的權宜之計，不過還好那日她女扮男裝，程泗應該是認不出她的。

  清河書院後山腳下，有一片廣闊的空地，就是專門用做教這些貴族子弟武學的地方，叫做流火台。

  來此的武學師父，有來自軍營中向程泗這樣的將軍，也有來自江湖中的武學宗師。

  今日剛好湊巧，來教武學師父正是程泗。

  學院中有配備好各種類型的武學裝備，今日學的是射箭，安樂初便拉著虞雲羲去挑選弓箭了。

  「也不知道我適合什麼弓箭。」安樂初看著一排各色的弓箭有些為難。

  虞雲羲一眼掃過去，目光鎖定在了一把淺灰色的弓箭上，上手試了試。

  「這把應該不錯。」虞雲羲把弓箭遞給安樂初。

  「為什麼啊。」安樂初觀察著手中的這把弓箭，有些不解。

  「你力氣小內力淺薄，拉不開太硬的弦，這把弓箭的弦較其他的來說更鬆弛些，適合你。」

  「多謝阿姐。」安樂初有些慚愧。

  虞雲羲的話她都懂了，就是她平時偷懶沒好好練功，連弓箭都拉不開。

  「那阿姐要選哪把呢？」

  虞雲羲視線再次落到那排弓箭上。

  突然她走到角落，伸手拿出了一把布滿灰塵的暗色弓箭。

  這弓箭是……

  「四小姐，還是重新換一把弓箭吧，那把弓箭你是拉不動的。」赫連軒的聲音響起。

  虞雲羲：「王爺此話怎講？」

  「這把弓箭是前朝皇宮留下來的，沒人拉得開，便一直放在這裡落灰。」赫連軒解釋。

  從虞雲羲和安樂初進了流火台後，赫連軒的視線便不受控制地落到虞雲羲的身上了。

  還沒等赫連軒反應過來，他就走過來了。

  「啊？那怎麼行，阿姐還是趕緊重新再換一把。」安樂初勸道。

  再過一刻就要開始授課了，大家都在找合適的弓箭，得趕快讓小皇叔嫂換，不然剩下的那些歪瓜裂棗也怕是不好使。

  赫連軒疑惑出聲，「阿姐？」

  嘉南郡主為何要稱呼虞雲羲為阿姐，還如此親近？

  安樂初哼了一聲，她最看不慣裝模作樣的人：「雲羲阿姐大我兩歲，和我又親近，我便喊她阿姐，不可以嗎？」

  「自是可以。」

  虞雲羲沒理兩人，而是看向手中這把古樸厚重的弓箭，勾唇一笑，「多謝三王爺提醒，不過我喜歡做些有挑戰的事……」

  還沒等虞雲羲說完。

  斜前方傳來吵鬧聲。

  「讓我先來射！」

  「明明這個主意是我先出的，第一個射箭的人應該是我！」

  「還是我來，我射的箭準頭好，我先來！」

  ……

  這幾個人還都是老熟人，一個是丞相府的陸懷，還有一個吏部侍郎的兒子楊賢，還有兩個虞雲羲不認識。

  「這些人怎麼這樣啊？就算質子在不受重視，也不能這般！」安樂初憤憤不平。

  虞雲羲轉頭看去，瞳孔微縮。

  宇文徹被人綁在對面的靶子上，頭上還頂著了一個茶杯。

  一看就是把宇文徹當作靶子了。

  電光火石間。

  虞雲羲的腦海里響起宇文徹一臉無所謂，聲音隨意。

  左眼啊，被人射瞎的。

  難道……就是這次？！

  還未等她多想。

  突然。

  響起箭離弦的聲音。

  陸懷幾人爭執不下，便一同射出了。

  三隻箭向宇文徹射去了。

  宇文徹看著向他襲來的箭矢，嘲弄一笑，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虞雲羲心驚。

  不好！

  快來不及了！！！

  她握緊手中的弓箭，迅速抽出身側筒里的箭，運起內力灌注於箭上。

  「咻咻咻——」

  箭劃破空氣的發出的聲響。

  虞雲羲連續射出了三箭。

  她的箭更快更狠，很快就追上了前面的三隻箭，生生把其他箭擊落了下來。

  三隻箭堪堪在宇文徹身前墜落了下來。

  虞雲羲射出三隻箭後，反而是激怒了陸懷等人。

  見是虞雲羲後，陸懷更是眼紅，連連起鬨讓身邊的人紛紛射箭。

  這些人早就把欺負宇文徹當作家常便飯，毫無顧忌，一個無人問津的質子而已。

  見狀，虞雲羲抽出赫連軒隨身攜帶的佩劍。

  「王爺多有得罪。」

  「等等，危險……」赫連軒想要攔下她。

  虞雲羲腳尖輕點，運著輕功向箭追去。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降臨，宇文徹意外地睜開雙眼。

  看見擋在他身前的少女。

  是她？

  她為什麼要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