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和攝政王是什麼關係？

  虞雲羲一直在想這個。

  一時間入了神。

  見虞雲羲從宮裡出來後就不說話，虞向衡很擔憂。

  「羲兒，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煩惱嗎？不怕有爹在，大不了老爹我拼了老命也會保下你……」

  虞雲羲回神，平靜地喊了一聲，「父親。」

  虞向衡還未出口的話卡在了喉嚨。

  他知道了小女兒的意思了，便不再勸了。

  「小四，你若是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實在不行我們便將你送回地州去……」

  「大哥把我送走，你以為我就能心安理得過一輩子了嗎？」虞雲羲打斷，「我是不會離開的。」

  

  虞修然張口還想再勸勸虞雲羲，被虞向衡制止了。

  「修然，你妹妹有她的考量，你莫要再勸她了。」

  一開始最為反對的虞向衡，現在反而最支持虞雲羲了。

  「父親……」虞修然還想再勸。

  「大哥，將軍府從來沒有參與皇位的爭奪，卻還是被裹挾在權力之中，這不是我們可以逃得了的，我是將軍府的嫡小姐我有我的責任。」

  虞雲羲知道她的大哥是為了保護她，但是這一世不一樣了，要換她來了。

  換她來保護他們。

  「小四，你怎麼這麼固執，你一個姑娘根本就不應該被這些困住的，你應該和羽然一樣深閨中，不諳世事，平平安安地度過一生。」

  「而不是……而不是沉浮於權力的爭奪。」

  虞修然有些難過，他身為大哥卻護不住一個妹妹。

  「可是大哥，小四不是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妹了，你也無需自責，我說過這是我的路，是我的選擇。」

  「從登上明華台的那刻起，我就想好了，大哥也莫在勸我了。」

  「我不後悔。」

  「小四，你……」

  虞修然發現十年太久了，久到可以讓那個在他懷裡撒嬌的小妹，變得這般堅毅。

  「今日的情況，父親、哥哥你們也看到了，君王在上，他的恩罰我們都拒絕不了。」

  宣明帝看似在嘉獎，實則是在敲打。

  虞修然頓住了，他明白虞雲羲的意思。

  「將軍府對上位者有用，它便是安全的，以後會是怎樣的，誰也說不準。」虞雲羲道。

  虞向衡怕被有心人聽去，「羲！莫要揣測君意。」

  「父親，其實這些事本不該和你們說，不該讓你們憂心了。」

  「但是這些事，羲兒卻只能和你們說。」

  虞雲羲：「之後無論將來羲兒做什麼，選擇什麼，還請父親、大哥相信我。」

  「我們怎麼會不信你呢？只是羲兒有些時候做事不能太過偏激了。」虞向衡語重心長。

  從虞雲羲進入大牢的那刻起，虞向衡就知道有些事情開始變了，不再是他能掌控了的。

  虞修然也點了點頭。

  「羲兒，你去清河書院一定要多加小心。」虞向衡囑咐道。

  「女兒明白。」

  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是一種變相的權力爭奪。

  虞向衡想到剛才大殿上攝政王，心裡有些不安。

  「羲兒，你實話告訴父親，你和攝政王到底是什麼關係？」虞向衡直覺兩人關係不簡單。

  特別是今日朝堂上，宴辭淵來得實在是太巧了。

  偏偏就是宣明帝正要賜婚的時候。

  虞向衡不得不懷疑。

  「女兒除了那次在明華台遇見攝政王后，就再無任何交集了。」

  虞雲羲頓了頓再次開口，「非要說是什麼關係的話，那就是……恩人吧。」

  對不起父親，恕女兒不能將此事告知，虞雲羲心裡道歉。

  宴辭淵和她的關係正如男人所說，各取所需罷了。

  「將軍府一案，攝政王的確是將軍府的恩人，改日為父定當親自登門道謝。」

  對於虞雲羲的話，虞向衡並未懷疑。

  況且在他看來攝政王那樣的人，絕對不會和自家女兒有其他的關係。

  在虞向衡看來一切不過是恰好了。

  其實所有人看來都是這樣的。

  將軍府虞四小姐和攝政王宴辭淵沒有任何關係。

  「對了，小四剛剛在朝堂上說道祖母中風昏迷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虞修然突然想起這事來。

  「祖母啊……祖母中風前一日，剛好攝政王來府里告知案件的情況，祖母年紀大了，一時高興，次日就中風昏倒了。」

  差點忘了這茬了。

  昏倒確實是真的，但中風就不是真的。

  虞雲羲不自然地眨了一下水眸，那老太婆好像是被她嚇暈的。

  算了，到時候多給她下點藥，讓她忘了些東西，把這件事給糊弄過去。

  「不過，有大夫來過，說是休息幾天就能醒來。」

  虞向衡放心，「那就好。」

  見兩人都信了，虞雲羲悄悄鬆了口氣。

  ——

  攝政王府。

  宴辭淵手上握著一卷書，隨意斜靠在軟榻上。

  「出來。」

  屋內出現了一道黑影，「主上。」

  「說。」

  「主上猜得果然不錯，李雷、宋坤都是三王爺的人，在李雷毒發身亡的那天，三王爺就去見了宣明帝。」

  宴辭淵懶洋洋道：「赫連軒？」

  黑鷹繼續說道：「正是，三王爺警惕性很高，屬下無能，只查出三王爺有問題，並無確鑿的證據。」

  見宴辭淵半天沒有說話，黑鷹知道今天的責罰是免不了。

  「倒是小看他了。」

  在那日明華台後，與虞雲羲的對話中。

  宴辭淵便察覺了虞雲羲對赫連軒的態度不一樣。

  就讓人去仔細探查赫連軒，現在看來的確如此。

  虞雲羲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這倒是讓本王越來越好奇了。

  「下去吧。」

  黑鷹猛地抬頭，「主上的意思是……」

  「想受罰？」宴辭淵眼神一凜。

  「謝主上。」黑鷹閃身離開。

  接著林蕭就推門進來了，「王爺這是按四小姐留下的藥方熬的藥。」

  宴辭淵神色緩和了些，接過一飲而盡。

  見林蕭半天不走，宴辭淵皺著眉頭問道：「有事？」

  「王爺今日入宮的事是否衝動了？」

  在接到虞雲羲入宮的消息後，他家王爺就一刻不停地動身了。

  「你在質疑本王？」

  「屬下不敢。」林蕭馬上跪下。

  「若今日我不入宮，虞雲羲被賜婚，一切那就晚了。」

  「她一旦賜婚，將軍府就成了眾矢之的，她在想要救將軍府就難了」

  「本王既然答應她護住將軍府，便不會食言。」

  「屬下明白。」林蕭應道。

  宴辭淵放下手中的書卷，看向窗外，眸里深如幽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