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差點賜婚

  「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萬歲。」

  眾人跪下覲見。

  宣明帝赫連景朗並未坐上龍椅，而是直徑走到虞向衡面前，親自將其扶起，「虞將軍終於回來了。」

  「臣惶恐，不敢當。」虞向衡起身，聲音雄渾。

  「眾愛卿平身。」宣明帝大手一揮。

  百官應聲而起。

  

  宣明帝看向虞向衡旁邊的兩人。

  「將門無犬子，虞愛卿的兩個孩子，看得讓孤甚是喜歡。」宣明帝贊道。

  虞修然一表人才，早早登科狀元，坐上了戶部尚書之位。

  虞雲羲在那日明華台上，一鳴驚人。

  「陛下謬讚了。」虞向衡低頭應道。

  「想必這位就是虞家四小姐了吧，果然不一般，喚什麼名字？」宣明帝慈祥地看過來。

  虞雲羲神色自若，語氣平靜，「臣女虞雲羲。」

  「不錯不錯，若無你，孤便要冤枉忠臣了。」

  宣明帝看著不卑不亢的虞雲羲更是滿意。

  宣明帝對虞雲羲並無任何架子，「孤只知虞愛卿有三個孩子，沒想到還有個小女兒？」

  「臣女小時候身體極差，便送回老家養著，近些日子才回。」

  虞雲羲回答得滴水不漏。

  「虞四小姐可有婚配？」宣明帝突然地來了一句。

  「臣女並無婚配。」

  宣明帝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虞雲羲自然聽出來了。

  她困惑，宣明帝他為何要這樣做?

  上一世從未出現過這一幕，難道是因為她重活一世的原因？

  虞雲羲心中思緒萬千，面上不點不顯。

  在場的人都震驚了。

  陛下這是要為虞四小姐賜婚了？！

  「甚好，孤正好有五位皇子尚未婚配，那就……」

  站在一旁的幾個皇子一愣，有些不可思議。

  赫連軒也在其中，他看著虞雲羲，眼中帶著玩味。

  父皇這是要賜婚了?

  「陛下，小女年紀尚小，性情頑劣，怕是配不上各位殿下。」虞向衡急急地打斷了。

  宣明帝並不惱。

  「虞愛卿這話說的，你在這個年紀，怕是都已經有了大公子了吧？」

  「陛下這不一樣啊，小女自幼不在臣的身邊長大，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了，臣想多留小女在身邊幾年。」

  「虞愛卿別急，孤只是許配婚事，又不是現在就要成婚，愛卿想留女兒幾年就留幾年。」

  宣明帝伸手制止虞向衡。

  「小雲羲，你可有喜歡的人？」

  宣明帝的話讓她覺得好笑。

  前世她為了嫁給赫連軒，不知付諸了多少，這一世卻來得如此輕巧，唾手可得。

  真是可笑啊。

  她虞雲羲至死不入帝王家！

  「陛下，臣女暫時無心婚事……」

  「你先不要拒絕，好好再想想。」宣明帝看出來虞雲羲的意圖。

  她竟然拒絕了?

  赫連軒覺得有些出乎意料，其他皇子也亦是如此。

  這時，外面傳來太監尖細的聲音。

  「攝政王到——」

  他怎麼來了？

  虞雲羲眼眸划過一絲異樣。

  底下的百官面上都帶著些不可思議，眼裡都帶著些畏懼。

  攝政王已有三年未上過朝了，這次來是為了什麼？

  「參加陛下。」

  宴辭淵抬手作揖，並未下跪。

  「攝政王三年未來朝堂，這次是為了什麼？」宣明帝笑得很是慈祥。

  宴辭淵開口：「本王正是為了將軍府的事。」

  宣明帝疑惑，「將軍府一案，不是已經查明了？」

  「罪將李雷服毒自盡，罪臣宋坤意外身死，就憑這兩人做不到栽贓嫁禍將軍府，私鑄造兵器。」

  宣明帝神情嚴肅，「你懷疑說他們背後還有人。」

  宴辭淵：「不是懷疑，而是確定。」

  「此案事關重大，接下來的事就一併交予你了。」宣明帝輕拍了下宴辭淵的肩膀。

  「臣明白。」宴辭淵眼底神色不明。

  宣明帝轉過身來，看向虞雲羲：「小雲羲可有考慮好了？」

  虞雲羲心裡冷笑。

  宣明帝看似是在給她選擇的機會，實則是要拉將軍府下水。

  進入皇族權利的爭奪。

  她絕對不能答應。

  聞聲，宴辭淵才看向虞雲羲，像是才發現她。

  「虞四小姐？陛下怕是要失望了。」

  「此話怎講？」宣明帝疑惑。

  「前幾日，本王才去過將軍府一趟交代此案事宜，不料次日虞老夫人就中風了昏迷至今，最為嫡孫女的四小姐若是在這時婚配，怕是傳出去了不好聽。」

  宴辭淵慢條斯理地說著。

  宣明帝：「孤才知攝政王竟也會幫人說話了？」

  宴辭淵冷漠：「幫人？本王不過隨口一提。」

  見宴辭淵神色淡漠，並無任何異常，宣明帝問道：「虞愛卿可有此事？」

  「此事……臣不知。」

  虞向衡確實沒有說謊，他是真的不知道。

  虞雲羲水眸閃過暗芒，她心裡一橫，上前幾步「撲通」一聲跪倒在宣明帝前，誠惶誠恐地開口。

  「陛下，這事正如攝政王所說，父親今日剛到家中就被陛下傳召，對祖母中風昏迷一事的確不知。」

  「適才臣女剛要和陛下說明，正好攝政王就來了。」

  虞雲羲順著宴辭淵的話說了下來。

  虞雲羲清楚虞老夫人才不是什麼中風，那日只是普通的嚇暈了，只不過她下了些藥讓老太婆多吃些苦。

  不成想在今日竟會有如此作用，那不妨讓老太婆多睡幾日。

  她懂了，宴辭淵是在幫她。

  可是宴辭淵是怎麼知道這事的。

  難道他讓人暗中觀察著她？

  宣明帝道：「如此一來確實不宜許配婚事。」

  「那便這樣，孤特許虞家四小姐進清河書院修習。」

  「謝陛下恩典。」虞雲羲行禮。

  清河書院乃皇族子弟授業解惑的地方，是由太傅親自講學，不是貴族子弟連入門的資格都沒有。

  特許虞雲羲進去，已是天大的恩惠了。

  「恢復虞向衡的護國大將軍職位，恢復其子虞修然戶部尚書職位。」

  「賞賜銀萬兩，良田一千畝，珠寶百件，並派太醫醫治虞老夫人。」

  虞家三人跪地叩謝。

  「攝政王覺得這個賞賜怎樣？」宣明帝笑眯眯地看著宴辭淵。

  「尚可。」

  宴辭淵神色如常。

  「若無事，本王就先行告退。」

  宣明帝點頭。

  宴辭淵抬腳就離開了，沒有看虞雲羲一眼。

  面對如此無禮的宴辭淵。

  宣明帝沒說什麼，在下的沒人敢對攝政王的指指點點。

  跪在地上，虞雲羲低著頭，眼中鋒芒畢露。

  宣明帝在試探將軍府和攝政王。

  派去將軍府的太醫，為的不是治病，而是探查中風虛實。

  不過還好，她下的藥，無人能察覺。

  最後對宴辭淵的詢問，是在試探他對將軍府的態度。

  難道宣明帝已經開始懷疑了？

  虞雲羲暗自心驚。

  不，不可能。

  她和宴辭淵藏得極好。

  宣明帝為君，君主多疑。

  看來這只是一次普通的試探。

  回將軍府的路上。

  虞雲羲沒話，腦海里一直是方才的事。

  宣明帝打的什麼主意，明眼人一目了然，他這是在製造讓虞雲羲和皇子有相處的機會。

  虞雲羲想不通為何宣明帝會要為她許配婚事。

  一旦這樣做，將軍府就站隊了。

  皇子之間的實力就會變得懸殊，天平一旦向一邊傾斜便不可逆轉了。

  宣明帝如何確定她會選擇哪個皇子。

  他這樣做到底有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