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惡作劇

  石磊的瞳孔瞬間收縮，他向取款機的屏幕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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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什麼鬼？！

  取款機上，本應出現分列左右兩側的選項卡並未出現，無論是轉帳還是查詢餘額又或者取款等等選項都沒有，有的只是一片緩緩流動如同星空般的空洞，在這個漩渦狀的空洞正中央，懸浮著一根……棍子？？

  雖然不愛玩遊戲，可石磊還是看過不少西方玄幻的電影的，很快，他意識到那不是什麼狗屁棍子，而是一根代表著至高無上權力的權杖。

  可是，這特麼是取款機中病毒了麼？

  說起來，取款機這種東西也是某種形式的電腦，頂多加上存取鈔以及點鈔功能的機器人而已，應該也是會中病毒……的吧？

  石磊很想掉頭就走，他還真有點擔心這取款機中病毒的狀況跟他塞進去的那張該死的銀行卡有關。畢竟，哪國的銀行會給自己取名奴隸銀行呢？

  但是，等等，奴隸？剛剛這台中了病毒的取款機說的是什麼？

  好像是「歡迎你，新奴隸」？

  那麼，奴隸銀行，不對，是奴隸發展銀行，如果語序換一換，發展奴隸銀行，好像有點兒……

  石磊恍惚覺得自己已經摸到了頭緒。

  這張銀行卡，或者說是這家銀行是為了發展奴隸而存在的？那麼，這名稱就再貼切不過了，而自己……

  臥槽！我成了這家銀行的奴隸？——石磊再一次想要轉身就跑，可是，他的腿就仿佛被焊在了地上，根本動彈不得，心裡滿懷恐懼，身體也開始瑟瑟發抖。

  這時候，取款機里又傳出那個不男不女的古怪聲音：「不錯麼，居然還能保持站立的姿勢，看起來這次發展的奴隸至少在心理素質方面要比以前那些都強多了。」

  這次發展的奴隸，馬勒戈壁的，還真是發展奴隸銀行。

  可是，以前那些，這是說已經有很多人被發展過了？這裡是偉大的社會主義國家，又不是窮苦困厄的非洲，就算再有錢再有權也不能弄倆奴隸玩兒吧？更何況，要奴隸有啥用呢？

  「你能看見我？你是在跟我對話麼？」石磊努力平復著呼吸，儘量保持鎮定的說出一句話，可語調之間顫抖的聲音，以及每個字之間都伴隨著上下牙磕碰的動靜，還是出賣了他。

  取款機竟然笑了，屏幕上那根權杖也緩緩轉了個圈，頂端皇冠狀物體上的一顆紅寶石，閃耀著妖艷的光芒，刺瞎了石磊的雙眼。

  笑聲當然也分不出公母。

  「哈哈哈，雖說是故作鎮定，但這麼快就敢跟我對話，你的心理素質果然優於你那些前輩們啊。希望你以後也能保持如此強大的心臟，我相信你也不想像昨晚那個傢伙一樣吧？」

  石磊左右四顧，他覺得自己或許遭遇到某種惡作劇了，比如，電視台的真人秀？可是，像是這種類型的真人秀......

  不得不說，石磊泯於眾人卻又真的有些與眾不同，那就要屬他的……

  說的好聽點叫單純，說得不好聽，就叫腦子缺根弦。

  腦子裡莫名的轉過惡作劇和真人秀這兩個詞之後，他反倒不害怕了。

  他！

  不害怕了！

  「你剛才說什麼？說我成為你的奴隸了？」

  見石磊這麼快就真的鎮定下來，說話也不再哆嗦，權杖明顯有些錯愕。

  「還真是心理素質超強呢，這次終於有點兒意思了！」那個不男不女的聲音再度響起，然後說：「沒錯，你已經成為了我的新奴隸，你這麼快就適應了自己的新身份，看來，你不光心理素質好，還很聰明。」

  石磊暗暗好笑，心說搞出這個惡作劇的傢伙還真是耍的有模有樣呢。

  於是他故作失措的說：「可是……可是我不想成為任何人的奴隸。」

  「奴隸本身是沒有任何決定權的，當你撿起這張卡，將其插入這台取款機，輸入密碼之後，你的命運就徹底註定了。」那個聲音開始顯得有些不高興，它嚴厲的說道：「記住，我不喜歡自己的奴隸反抗，就連一句兩句抱怨也不可以！」

  石磊繼續扮演著驚慌失措的角色，他說：「可是……可是我並沒有撿起這張卡啊……是我睡醒之後，這張卡自己跑到我手邊來的。」

  呃……

  那個聲音似乎也遲疑了一下，然後竟然有些惱羞成怒的說：「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把卡插進了取款機，並且輸入了密碼。這總不是我逼你的吧？」

  石磊有些蛋疼的歪歪嘴，不情願的說：「好吧，貪念害死人吶。」

  「你這個傢伙，怎麼那麼多話，從現在開始，你給我閉上嘴，聽我說！」

  石磊無奈的點了點頭，一言不發，心裡卻在想著，怎麼還沒人進來啊，今天可是周末，學校里的學生難道就沒有一個想要取錢的？哦，這是個惡作劇，顯然有人弄了個攝像頭在這裡，那麼外邊肯定也有人阻止其他人進來……

  這個傻大膽，他就不好好想想，如果真是惡作劇，誰會這麼無聊搞出這麼大的陣仗只為耍他這樣一個叼絲，真人秀就更不可能了，他又不是鄧超那個逗比。

  見石磊總算是老老實實不再開口，那個聲音似乎又感到滿意，它繼續說：「奴隸守則第一條，奴隸每周會得到主人賜予的收入。初始額度，一萬元。」

  什！麼！鬼！

  所謂的第一條守則，嚴重挑釁了石磊的三觀。

  每周一萬塊的收入？還是初始額度？這就是說以後會更高？

  這一切要都是真的，那似乎……也挺幸福的！？

  但是，為什麼是一萬塊？

  昨晚那個傢伙可是用十萬塊買了他一件上衣啊，也就是說，那個傢伙已經升級到每周十萬塊？但是十萬塊而已，那個傢伙存了多久才能買得起那輛保時捷？

  石磊腦子裡胡亂琢磨著，如果今天發生的這些只是一場惡作劇，毫無疑問，昨晚那個應該只是一個魔術而已。大衛科波菲爾甚至可以在一群人面前把一節火車頭變沒了，讓一個人消失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事。

  陣仗挺大啊！

  石磊莫名的心裡一涼，他幾乎已經意識到自己剛剛得到的十萬塊保不住了，又或許，這是惡作劇的報酬？

  默默的掏出魅族手機，點開微信，查看零錢錢包……

  好吧，十萬塊果然不翼而飛。

  石磊在心裡默默的罵了一句麻辣隔壁，雖然他不知道這個聲音的幕後操縱者是如何把他微信錢包里的錢弄沒的，但是他已經決定，一會兒就修改微信支付密碼。

  見石磊並沒有任何反應，那個聲音又說：「奴隸守則第二條，奴隸每周必須消費掉所有主人賜予的收入。」

  石磊只覺得，這一切如果是真的，這奴隸他還當定了！你們誰見過當個奴隸每月能領到四萬大洋的？

  可是不對啊，既然這第二條是每周必須將所有所得花光，昨晚那個傢伙就不可能把錢存下來去買那輛跑車，等於說是那個男人的額度遠超十萬元？他昨晚之所以急匆匆的要用十萬元買自己的衣服，只是因為他上周的額度還剩下十萬沒花？

  我勒個去，那他到底每周的額度達到了多少？幾百萬？

  石磊越來越傾向於這只是個惡作劇了。

  「奴隸守則第三條……嗯，以你現在的奴隸等級，只需要知道前兩條就好了。」那聲音還在繼續，變得極為嚴厲起來，「然而最重要的，是奴隸守則第零條。」

  石磊已經無語吐槽了，第零條，看來這個惡作劇的設計者腦子大概有某種缺陷。

  「奴隸守則第零條，違反奴隸守則者，將接受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