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離家出走
2024-04-28 16:43:56
作者: 夜央
魏長陽見狀,再也忍受不住了,她之所以剛才忍受母親的打罵,是因為她覺得那是自己的母親,並且不管和小弟的事誰對誰錯,她作為老大姐總要承擔一定的責任,可是現在呢,母親竟然用這樣的方式對待她,母親竟然不准她動,母親竟然讓小弟來打她這個做姐姐的!
魏長陽乾脆一甩胳膊,雖然力道沒有大到驚人,可是那股子怨和怒,還是發動在了胳膊上,以至於魏長星瞬間被猝不及防的甩到了一邊,畢竟,魏長星覺得母親都不讓大姐動彈,大姐是肯定不會動的,所以他才會使出那麼笨拙的強大力道,以至於被甩的時候,根本來不及反應平衡。
魏長星被甩出去之後,直接碰在了床沿兒上,雖說床上鋪了褥子,可是魏長星本來就嬌生慣養的被母親寵壞,現如今母親不讓大姐動,母親讓他去教訓大姐,卻不想他就這麼被大姐給打了,他自然是痛哭不已。
李蘭芝頓時嚇得臉色鐵青,急忙的蹲下身子去看寶貝兒子的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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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蘭芝一邊哄勸嗷嗷哭著的兒子,一邊扭臉猙獰的呵斥咒罵自己的女兒。
「看我不打死你!你現在是越來越畜生了啊,你連你自己的親弟弟都這麼對待?你知道你以後出嫁了在婆家受氣回來要你弟弟撐腰麼?你知道長星在咱們家來的多麼不容易麼?你知道這個家為了這一天付出了多少麼?你個雜碎鬧鐘!我今天非要把你——」
「媽,不用您趕我走,我自己走。」魏長陽的臉色充滿了絕望的平靜。
她不等李蘭芝把話說完,就毅然的背起了裝著散亂貨物的筐子,迅速的走出了房間。
她帶著了她的全部家當,她走的毅然決然。
李蘭芝被魏長陽的舉動氣的嘴唇發抖,臉色發青,她剛要起身追上去暴打大女兒,卻不想兒子哭的更加厲害,她只能暫時不去追女兒,而是蹲著在地上強行溫柔的哄勸兒子。
看著眼前的情形,魏長月也嚇壞了。
以前的時候,大姐也不是這般的性情啊,怎麼從上次出了那點意外之後,大姐跟以前相比好像變了很多呢?
魏長月見母親在用心的哄勸小弟,所以就悄悄地退了出來,剛從屋門口出來,魏長月便迅速的拔腿往外跑。
她不敢大聲喊姐姐,心裡著急的跟火燒屁股一樣。
魏長月追出大門口的時候,發現姐姐已經走到了胡同口了,於是魏長月使出吃奶得勁兒拼命的追了上去。
姐妹倆站在了胡同口外的東西大街上,正巧姐妹倆頭頂上有茂密的柳樹枝條,為姐妹倆遮擋毒辣的陽光。
「姐,你這是要去哪裡啊?你怎麼了?媽——」
「我暫時先離開幾天。」魏長陽目光平靜的看著妹妹那焦灼的雙眸,「媽根本就沒意識到我和你存在的意義,當然,即便我離開幾天,可能會辛苦你一下,所以,我想著你乾脆今天下午別招惹媽,並且明天一早不用跟媽打招呼,就去找張文興吧,然後上學去,喏,這是下周的伙食費。」
魏長月滿臉滿眼的焦急,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口問起。
「行了,你也別擔心太多,總之,到了學校之後,好好的上課學習,我去姥姥家。」魏長陽的臉色平靜到毫無波瀾,就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當然,除了她又薄又舊的褪色花背心被母親笤帚劃壞的那兩道口子。
「可是——」魏長月心裡急壞了,她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發展到現在的這幅模樣。
「好了,你回去吧。」魏長陽說完,便用平靜如水又帶著溫和的目光看了看妹妹。
魏長月站在原地,她腦子都是懵的,她想挽留姐姐,可是她又不知道如何帶著姐姐去面對此時此刻的母親,她只能看著姐姐的背影緩緩地消失在視線里。
魏長陽走的格外堅決,她腦子裡不停的過往著自己重生以來的這段日子。
她覺得,如果不拿出點真東西,她肯定是又要走老路被欺負,她必須有自己的態度,哪怕這一把賭的大了,她總要試試。
午後的太陽,十分的惹人惱火,越是煩躁不堪越是炙熱非凡。
那白花花的太陽照在地上,活脫脫就像是烤爐,而行走在地上的人,則成了烤爐里悲催的雞鴨豬肉,腳底板似乎隨時都能冒出一股燒焦的味道。
離著外婆家是六里地的路程,遠確實不遠,但是在這樣毒辣的日頭下負重幾十斤貨物步行,也算得上是艱難險阻了。
魏長陽熱得難受,就從路邊的柳樹上折了不少的柳條,編織了個草帽圈子待在頭上,好歹遮陽一下,只不過走了不太到一半的路程,她就口渴難耐了。
許是中午炸醬麵的醬真的太咸了,也或許是剛才走路出的汗太多了,總之,她覺得嗓子眼兒在冒煙,火辣辣的刺痛感,她無奈的眯著眼睛環視一周,試圖尋找個澆田的人家,在人家的水帶子或者溝渠里喝點井水解渴。
然而,老天似乎在嘲笑這個背負了太多的姑娘,竟然沒有一戶人家在澆田。
魏長陽不敢停下來歇著,她知道,一旦歇下來之後,後面的路會更加的難走,很多情況下很多事,即便艱難險阻,也要硬著頭皮的挺住了堅持下去,因為一旦停下,那麼後面的無數個「停下」都在滿臉奸笑的向你招手勾搭。
魏長陽大汗如雨,可是即便這樣,她也捨不得將裝了貨物的筐子放下肩頭。
四里地了,離著外婆家越來越近了。
魏長陽似乎除了自己的喘息聲,已然聽不到任何的聲響了。
「老高,關電閘去吧,這邊這塊田已經差不多透了。」
就在魏長陽覺得自己頭重腳輕難受的厲害的時候,不遠處的過膝高的玉米地里傳來一道聲音,是中年女人的喊聲。
「好嘞,我這就去機井那關閘,你看著水,記得地頭兒上的菜畦那幾行豆角多留點水!」一道男人的聲音在更遠的地方回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