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失敗

  林沅沅的應對很及時，店鋪都重新開張，周家還沒有查出個結果，連累到周文軒最近都不好意思在她面前出現。

  周春梅看店裡開始賣和其他人合作的產品，反倒有幾分不好意思面對周文軒，知道他不出現，悄悄鬆口氣。

  林沅沅卻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事情都過去一個星期，周家那邊沒有結果不說，工廠這邊壞掉的機器還沒修好，問就是在等配件。她要不是知道工廠真給工人放假，都懷疑是騙她。

  周文軒也著急知道結果，可他催了幾次，周鳳鳴的助理什麼都不肯說。他又不能天天在工廠守著，只能天天呆在實驗室等結果。

  結果讓人很意外，調查出來的結果顯示一切正常，廠里的機械是真壞了，缺配件也都是真。

  周文軒拿到結果才鬆了一口氣，他總算不用不好意思面對林沅沅了。

  林沅沅挑眉一看，把有疑問的地方挑出來，對這個結果很不認可。她相信機器壞了，沒有配件也是真，可機器是怎麼壞的。

  工廠每天都有機修工對機器進行檢查，配件如果真有問題應該早就發現才對，還有配件的補貨也不對，這種常用配件屬於消耗品，應該有備貨才對，偏偏這次那麼巧備品也不能用。

  所有的巧合湊到一起，林沅沅有理由相信這是陰謀，可惜她找不到證據。

  周文軒不得不承認她說得有幾分對，可是他在工廠也沒有安插人手，想私下調查真相都不可能。

  

  林沅沅理解的點頭，周文軒的興趣不在經商，讓他去管這些事是為難他，要知道他連財務報表都不愛看。她已經想辦法接觸車間工人，但凡做過的事就會留下痕跡，她相信能從這些工人口中得到真相。

  事實上林沅沅猜得不錯，她也沒有做太多工作，只是安排人混在車間工人中間，和他們打成一片後再悄悄提到工廠停產的事。

  車間工人們因為停廠也受到損失，大家家庭都不富裕，不上班就沒有工資拿，有人起個頭，馬上有人接話。這些人也不懂什麼大道理，更何況車間的事也沒有什麼秘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把停產前後的事說了個七七八八。

  林沅沅安排的人把大家的抱怨記下來，機械壞掉當天的事也全都匯報上來，沒有多添一句，也沒少說一句。她認真聽完，很快從千言萬語中拼湊出事情的真相。

  機械的損壞很突然也很意外，車間那群工人也不知道是人為還是故意損壞，但是當天車間短暫停過天，來電之後不到半小時機械就停止工作。這還不算什麼，大家還看好到平時從不車間的廠長助理在停電前後一直呆在車間，美其名曰：檢查工作。

  當然這些都只是一面之詞，林沅沅決定決定詐一詐廠長助理。

  她氣沖沖把廠長助理堵在回家路上，問他為什麼要破壞廠里的機械設備。

  廠長助理看一眼她手裡的空白卡帶，結結巴巴的說沒有。

  林沅沅搖了搖手裡的卡帶，沉著臉問：「真沒有嗎？」

  廠長助理遲疑了，正準備開口說沒有時，林沅沅又陰沉著臉讓他想清楚再回答。

  她這話聽得人心一顫，廠長助理話到嘴邊還是改口說不關他的事，他什麼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可是大家都說是你……」

  林沅沅故意說半截留半截，可廠長助理卻聽懂了。他看一眼站旁邊的周文軒，喪著臉說他只是聽令行事，是上面交代他這樣做，他也不想，但是不做就會失去工作。

  廠長助理把自己塑造成可憐人，林沅沅卻不為所動，周文軒更是看都懶得多看一眼，他才不想理這種小人。

  廠長助理確實是個小人，既然都已經開口，也就乾淨利索的把事情都往上面推，至於他完全是迫不得已，不知道真相的人聽了還以為他才是受害者。

  林沅沅把錄下來的廠長助理口供複製了多份，她拿著其中一份去找工廠的負責人，周文軒也拿了一份去找公司找周鳳鳴。

  負責人以為林沅沅又是來催貨，他笑容滿面地告訴她明天就可以恢復供貨。

  林沅沅冷笑一聲，說不用了。

  為什麼？負責人很不理解，機械壞了也不能怪他，停產這些天其他合作夥伴也缺貨，可沒有誰敢像林沅沅一樣給他冷臉瞧。

  先聽完這份錄音吧！

  負責人不知道什麼錄音，但莫名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再看林沅沅似笑非笑的表情，更覺得頭皮發麻。

  林沅沅可不管負責人怎麼想，輕輕按下錄音機開關，廠長助理的略帶顫抖的聲音緩緩傳出來……

  負責人第一時間聽出這是誰的聲音，暗道一聲「糟了」。他想走人，可在林沅沅的注視下，竟生出幾分怯意。他打起精神，強撐著聽錄音，越聽越慌。

  聽到在廠長助理污衊他的那一刻，他再也不忍不住，跳出來大罵廠長助理不是人，沒良心的東西。他好心提拔他，結果轉頭他就咬人。他養只狗，還知道搖尾巴。

  林沅沅靜靜看著負責人進行表演，他再氣極敗壞也得先解釋清楚助理乾的壞事。

  解釋？負責人能有什麼解釋。他高速轉動腦袋也沒想出好的說辭，嘴裡的聲音也越來越小。眼看著林沅沅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悄悄往後退，退到抵牆的位置才知道無路可退。

  林沅沅也不催，就這樣靜靜盯著他，看他什麼時候才願意開口。負責人不比廠長助理，他藏著更多的秘密，也更不願意吐露真相。

  他既然已經做出選擇，就不能再猶豫改弦易轍，自古以來兩邊都得罪的人最後一定沒有好下場。

  負責人決定死扛到底，錄音只是助理的一面之辭。林家只是提供幾個配方，工廠的經營管理大權她沒有資格插手，得罪她也沒有什麼不了起，最多是受點冷眼，可要是得罪周夫人，他才是真正的危險。

  他是男人，更懂男人，也知道枕頭風的危險。

  林沅沅看著負責人彎下去的腰漸漸站直了，那一刻她就預感只怕要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