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用頭耕地

  院外，男女老少齊聚一堂。

  群眾們熱情高漲。

  見武惠良和武老漢在屋子裡以後。

  村書記張文遠便舉著酒杯子，朝他們這邊搖搖晃晃的走來。

  「我說，惠良娃，你爺兩躲在屋裡幹啥嘞？」

  「今兒可是個高興的日子，可不興這樣躲酒哈。」

  「我老張頭端著酒杯子來敬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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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裡屋掀開門帘後有道門檻，當初蓋房子的時候，設計得有點高了，要邁過去得抬起腳來。

  武惠良見他喝得醉醺醺的，便不放心的走過去，扶著他跨過門檻，「哎呀叔，你咋喝成這樣。來，回屋坐著，我去給你準備點醋。」

  老人常講，醋能解酒。武惠良來到伙房邊上，倒了一碗醋後，給張文遠餵下，武老漢在旁幫襯扶著，隨後，連忙準備了點煤球灰，將簸箕和掃把拿了過來。

  不過幾秒，張文遠就吐了出來。

  武惠良拍著他的後背，武老漢則是打掃著。

  等到張文遠徹底醒酒以後，現場已經打掃完畢。

  張文遠打了個酒嗝後，似乎覺得不盡興，還想再喝。

  趁著武老漢將掃把簸箕放回去時，拽著武惠良走了出去。

  當著大傢伙的面，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說：「那個，先停一下，我給你們大傢伙說一件事。」

  大傢伙全都放下筷子，回頭看著，期待他們給自己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紛紛詢問：「書記，到底啥事。」

  「就是，都是鄉里鄉親的，就別賣你的關子了。」

  張文遠朗聲大笑的說：「現如今，莊稼都熟了，家家戶戶全都把糧食收回家去了，咱這莊稼把式自然就荒廢在這了。我和惠良商量了一下，決定待會吃完席後，去借母溪那邊的河壩邊上活動一下筋骨，練習模擬一下這些莊稼把式。誰要是想去，就來我這邊報個名。」

  「書記啊，你成天坐在大隊裡面，這莊稼把式恐怕比不上我們嘞。」武惠良哈哈一笑，隨後看向大傢伙，「你們說，對不對？」

  「對著嘞。」群眾也跟著附和，「就怕到時候你這老腰病又犯了，自動就打退堂鼓嘞。」

  「去。」張文遠沖他們擺了下手，拍了拍自己的身子骨，「老子就是累死，也比你們幾個強。不信的話，現在就去比一比。」

  「比一比？」武惠良在旁邊抿了下嘴，之後，第一個舉了下手，「那就算我一個！」

  「我也去。」

  「還有我。」

  「再帶上我。」

  「……」

  鄉親們大多淳樸，很少玩那些壞心眼。正巧喝酒喝得盡興，書記提出來要比莊稼把式，他們自然也不甘落後。自武惠良參與以後，紛紛舉手表示。等到湊齊人數以後，就顧不得填飽肚子，前赴後繼的來到了借母溪河壩邊。

  「書記，你讓大傢伙來這裡，是要怎麼個比法？」

  聽聞群眾的話，張文遠站在河壩邊上眺望了一眼，說：「現在是退潮時間，河灘邊上到處都是軟泥沙子。我們就比怎麼用頭來耕地。」

  說罷，他就隨手撈了根小木棍從河壩上跳了下來，站在就近的河灘邊上，劃了一道橫槓，「以這條橫槓為界，一直到河灘的末尾為止。我喊預備起，我們就開始把頭扎進去，一直向前爬。誰堅持的時間最久，誰就是我們這一圈中的硬漢。咋樣，比不比？」

  「汗，我當是啥呢，原來就這？」武惠良第二個跳了下來，站在他跟前說，「比就比，誰怕誰。」

  說罷，武惠良回頭看了眼河壩上的人，「鄉親們，你們說呢？」

  「我們和惠良娃一個想法。」幾個青壯年互相看了一眼，隨後，跳下河壩。

  等到周圍再也沒人下來以後。

  張文遠這才做好準備的把式，揮了下手說：「好，沒人了是吧？我現在就喊預備起。」

  武惠良和群眾們做好準備，就等著他的吆喝聲落下，一頭扎進軟泥裡面。

  可誰料，張文遠不按套路出牌。『預備』聲剛落下，他就第一時間把頭扎進泥坑裡，趴在地上，匍匐前進。

  「書記，你這不是糊弄我們嗎？」武惠良第二個反應過來，笑了笑後，學著他的動作，緊隨其後。

  「喂喂，你們一個個……」

  「想啥呢，書記是想贏我們嘞，快點爬吧。」

  「就是嘞，咱可不能輸在起跑線上。」

  「……」

  群眾們隨即反應過來，學著他們二人的動作，加快瞪著腳步，追趕他們。

  從目前來看，書記最先領先其他人。因為他最先把頭扎進去。

  但是耕地本身講究的就是個體力和耐性。

  張文遠雖說平時在大隊部里一坐就是一天，耐性早就磨鍊出來了。

  可體力畢竟比不上那些個年輕人。

  沒過多久，他就落後於武惠良和兩個年輕人了。

  甩了下腦袋上的土，站起來，扶著老腰扭動了幾下：

  「哎呦，不行，我這老腰……」

  「惠良娃，我把這第一交給你了，你可不能讓我失望啊。」

  武惠良一邊前行，一邊用視線的餘光回頭看了一眼，嘴角顯現一抹上揚弧度。

  緊跟著，領先於後面那兩個年輕人，咬著牙加快腳步。

  沒過多久，就來到河灘末那邊。

  站起來，對著河壩邊上的人比了個椰絲的手勢。

  而其他人呢，參與的時候，還都好好的。到了這會，全都累癱在沙灘上。

  有的跟到終點處，筋疲力盡。有的直接半路放棄。

  和武惠良相比，簡直就不是一個層次。

  河壩邊上的人展望著這一幕。

  全都一下子被武惠良身上的勇氣和毅力給吸引住。

  在書記的帶領下，跳下河壩，圍上去說：

  「惠良娃，真沒想到，我硬氣了大半輩子，到頭來，卻輸給了你。」

  「就是，早些年窮的時候，咱都是用趕驢的方式來耕地，還從來沒有幾個人像你一樣這麼硬氣。光是用頭，就能堅持那麼遠的路。佩服佩服。」

  「你是沒看著，剛才比耕地的時候，俺們這些群眾們的眼神。真沒想到，你小子除了會賺錢以外，還這麼能幹。俺們這些年輕後輩都要向你學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