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一，我回來了

  這焦景淮按的什麼心。

  喊她幹什麼？

  不等司機過來。

  我推開了車門，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問：「怎麼還不開走？」

  「車壞了，我們乘客車趕回老宅，你跟他先上去。」

  焦景淮沉著臉說道。

  我勾勾唇角，「不用了，我等車修好了再走，你若著急可以先走。」

  荒郊野外，前不著村後不著店。

  又剛發生過怪事。

  

  這客車突然冒出來，他還敢坐？

  我可不敢，怕麻煩。

  「那由不得你。」焦景淮聲音冷冽，對司機道：「請他們上去。」

  我嘴角笑意消失。

  焦景淮這是想找死。

  但是，我眸色不明地掃過焦景淮。

  或許這也是個不錯的機會。

  「我跟你們坐客車，他就不用了，他暈車。」

  我沒帶上鳳歸塵。

  不是擔心他跟著有危險。

  是怕他現在病懨懨地拖我後腿。

  原地留下了司機打電話等拖車。

  我跟焦景淮兄妹上了客車。

  詭異的客車。

  車上。

  乘客已經坐滿半個車廂，個個神情詭異。

  臉上泛著綠光。

  黑洞洞的眼睛盯著我們，說不出的瘮人。

  我渾然不覺，找了個座位坐下。

  焦景淮安頓好焦裊裊。

  伸手從後面拍了拍我肩膀。

  「你有沒有覺得這車上的人，很怪。」

  「沒有，別打擾我，我困了」

  說完我直接閉上眼睛，睡覺。

  客車晃晃悠悠地駛離原地。

  寒冬臘月，臨近年關。

  車外寒風凜冽。

  車內也不見得多暖和。

  焦景淮越坐越冷，低頭看了眼靠在他肩膀上，不知何時睡過去的焦裊裊。

  發現她睫毛上竟然都結了冰霜。

  他慌忙推了推焦裊裊，「裊裊，裊裊別睡，醒醒。」

  喊不醒。

  焦裊裊一點反應都沒有，如同死屍一般，順帶她身上都是冰的。

  焦景淮內心驚駭，起身想喊司機停車。

  站起身的瞬間讓他全身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司機位置哪裡有什麼司機。

  空蕩蕩的駕駛位，一個人都沒有。

  他再回頭看向後面乘客。

  那些乘客也都消失不見。

  他徹底坐不住了。

  伸手過來拽我。

  我冷著臉沒理他。

  但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驚恐鬆手，指著我嚇得半晌說不出一個字。

  啪！

  我一巴掌抽在他臉上。

  焦景淮一個激靈驚醒。

  環顧四周，他發現他坐在座位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身邊焦裊裊靠在他肩膀上，似乎睡得不太安慰，一直皺著眉說夢話。

  剛剛？

  他怎麼了？

  做夢還是什麼？

  焦景淮回頭看了眼身後乘客。

  一切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但是車廂內的寒冷卻是真的。

  凍得他手腳發麻。

  他準備起身喊司機，讓司機打開空調時。

  陡然發現駕駛位又變空了。

  車廂周圍不斷湧出煙霧，那些乘客褪去詭異的面孔，變成了一具具腐爛的屍體。

  他們挪動著四肢如野獸般朝他撲來。

  我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地盯著焦景淮。

  他，會不會出現？

  焦景淮嚇壞了。

  啊！

  的大叫一聲。

  重重跌坐在車內，嚇得連滾帶爬。

  我要不要現在動手？

  不行，再等等。

  就在那些腐屍抓到焦景淮時。

  下一秒，他臉上驚恐褪去。

  一個翻身躍起。

  深沉的眸子閃過寒光，抬手間將那些腐屍化成陰氣，吸入他口中。

  周圍霧氣漸漸散去。

  露出客車原本的樣子。

  鏽跡斑斑，破爛不堪，車身嚴重變形。

  座位上還散落著許多白骨。

  上面還殘留著被野獸啃咬過的痕跡。

  做完這些，他緩步朝我走來。

  我睫毛輕顫，內心翻起滔天巨浪。

  感覺到焦景淮的靠近。

  我下意識屏住了呼吸，袖子裡的手不自覺握緊。

  「一一，我回來了。」

  溫熱的呼吸灑在我耳畔。

  引起我內心顫慄。

  佯作無意識地歪了下頭，猛然驚醒。

  焦景淮唇邊染著一絲淺笑，緩緩直起身體，拉開與我的距離。

  我視線注意到周圍變化，故作驚訝。

  「怎麼回事？」

  焦景淮眸色溫柔地注視著我，笑意一直掛在他臉上，「我們好像上了輛鬼車。」

  「鬼車？是嗎？」

  「一一沒感覺到嗎？」

  他像是在試探，又像是質問。

  「我該感覺到嗎？」

  我反問他一句，岔開話題，「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

  說完，轉身，我收斂一切表情。

  袖子裡漸漸握緊的拳，微微顫抖。

  真好，他回來了。

  呵呵！

  我早該猜到了。

  焦暨白。

  離開破車，外面刺骨寒風掃在我臉上。

  冷痛讓我知道，剛剛那一切都不是夢。

  我深深吐出一口濁氣。

  壓下翻湧的情緒。

  後面焦景淮好像又變成了真正的焦景淮。

  他扶著焦裊裊，理直氣壯地大聲喊我，「沈柚一，你是瞎子嗎？不知道過來幫忙？」

  我面無表情地回頭掃了他一眼。

  他站的地方到處都是雜亂的半人高碎石，根本沒有下腳的地方。

  又抱著焦裊裊，根本就是寸步難行。

  我冷哼一聲，「是啊！我是瞎子，你讓我個瞎子幫忙，你真是連瞎子都不如。」

  我說完就走。

  焦景淮眸色深沉地睨我一眼，「沈柚一我勸你善良，或許你在焦家的日子能好過些。」

  「那就不勞焦少爺操心了，對了，這裡邪門的緊，我得趕緊走了，省得招惹上不乾淨的東西。」

  我頭也沒回。

  輕鬆地躍過一塊塊碎石。

  很快爬到了公路上面。

  下面焦景淮艱難地挪著焦裊裊。

  那吃人的眼神恨不得咬死我。

  嗤！

  活該，誰讓他自己非要上客車的，還想拉我做墊背。

  這都是他咎由自取。

  我運氣不錯，爬上公路就遇到了附近村里去市區送菜回來的拖拉機。

  開拖拉機的是個大爺

  大爺人不錯。

  也沒把我當成鬼。

  讓我坐到了後面車斗里。

  拖拉機一路突突到焦家村，我下車時，大爺好心提醒，「小姑娘以後別一個人出門，那條路不太平，前段時間發生過車禍，一車回鄉的人，都死了。」

  「哦哦！好的，我知道了，謝謝大爺。」

  此刻臨近黎明。

  焦家村村民早已經進入深眠。

  唯有一家還亮著燈。

  里里外外的燈都亮著。

  那肯定就是焦家老宅了。

  其實我心眼還是不錯的，回去之後就告訴了老宅里看大門的大叔。

  讓他帶人去找焦景淮他們了。

  看著對方著急組織人手去招人，我唯恐天下不亂道：「大叔，不用著急，我回來的時候，看見他們上了輛客車。」

  我不說還好。

  這話一出口。

  在場的人當即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