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處罰

  陳寒後邊的手術，王皓也一直跟在身邊，到現在他還在回味，哪怕是在學校學習的時候他都沒聽說過顱腦跟脊柱內可以做這種手術。

  王皓有一種一兩百年前的人看到開胸手術的感覺，不可思議。

  「今天我值班，有什麼事你再聯繫我，走。」

  「哦」王皓點頭，跟著陳寒身後坐電梯下樓。

  孫小月長出了一口氣，望著離去的陳寒，她當時也只是死馬當活馬醫，沒想到他還真救活了。孫小月心裡充滿了震驚跟一絲感激，拿起電話將這裡的情況匯報。

  第一急診室內

  「你看看，這都幾點了，人竟然還沒來，連手機都關機，簡直太無法無天了。」林毅在辦公室內來回踱步，無比憤怒，越說越激動：「平時他們有點小錯我就不說什麼了，我能理解年輕人的衝動，但像他們這麼無法無天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尤其陳寒，自以為是、擅自做主，根本不按規矩來，這樣的人就不應該留在醫院。」

  方博航就坐在一旁，今天陳寒跟王皓突然離開，林毅找到他那裡。雖然今天將急救車都轉到其他診室，但剛才突然患者增多，一時忙不過來，方博航在這裡幫著忙了一會。

  

  醫院看病的人有的時候就跟飯店吃飯一樣，突然會人多，然後一下又會沒人，一沒人林毅就開始抱怨起來。

  方博航精神略微有些不佳，自從那天之後，他承受了太多的壓力。急診室需要的藥物跟器械，全部受到影響，而且找得都是冠冕堂皇的藉口，讓你就算找上邊也說不出什麼來。

  其他一些科室，也傳出了許多對方博航不利的話語，傳得醫院沸沸揚揚的，搞得方博航筋疲力盡、心力憔悴。

  所以此時坐在這裡，聽林毅發牢騷，方博航心裡暗罵，陳寒不該留在這，腦袋有病，這是他家的醫院。

  正說著，陳寒跟王皓回來，陳寒看到方博航沖他點了點頭：「主任」

  「主任……」王皓多少有些心虛，心中在琢磨，陳寒肯定不怕，但自己不同，萬一主任拿自己開刀那就慘了。

  方博航看著兩人道：「你們今天怎麼了，有事的話要提前請假，難道連這個都不懂。」

  至於林毅一直跟方博航強調，投訴的態度問題，方博航根本沒去理會。

  「事發突然」陳寒很平靜道：「剛才刑警隊的孫隊長找我們幫忙進行一個手術，直接給我們拉到手術室里，所以沒來得及請假。」

  林毅聽了，露出鄙視的神情：「就你……」

  方博航揉了揉太陽穴：「做什麼手術？」

  「哦，顱腦跟脊柱內各取出一部分被毒素嚴重感染的地方。」陳寒說得很隨意，但方博航聽了都嚇了一跳，方博航就感覺腦門大筋一蹦。

  「你只是急診室的新人，你以為你是全能專家啊……」林毅此時怒火中燒，聽到陳寒輕描淡寫的說著這種話，更是怒不可遏：「都像你這麼亂來，以後誰還敢來醫院，出了問題誰負責，方主任你看到沒有，我沒說錯吧，他們簡直越來越過份了……」

  就在此時，方博航的手機響起，方博航接了手機，沒等方博航開口，就連在一旁的三人都能聽到手機里傳來的咆哮聲。

  一陣怒吼之後，那邊電話已經掛掉，方博航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呵……」方博航掛了電話，露出苦澀的笑容，抬頭看了看陳寒：「二十六樓的內科主任，他說你私自破壞價值百萬美金的德國機械設備，而且還動了他們的病人，病人現在還沒清醒，他現在就要去向副院長跟院長對你進行投訴……唉，連帶的連我一起投訴。」

  「陳寒，你跟我到辦公室來一下。」方博航說著，無力的起身，那天之後他就知道事情不好。畢竟現在陳寒不是董事長，而回去仔細考慮一下，那些人應該不知道他的身份，那自己夾在中間就很難受。

  得罪了醫院裡強大的一股力量，自己以後恐怕寸步難行。

  沒想到屋漏偏逢連夜雨、壞事成雙，這位少爺又惹出這麼大的麻煩，慘嘍，自己才當上這個主任沒幾天，恐怕成為壽命最短的科室主任了。

  陳寒聳聳肩膀，跟著方博航去他的辦公室。

  「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現在好了，真以為自己是神醫呢，是萬能的呢。」林毅看著陳寒離去，心裡這個舒坦：「呸，這回看你還怎麼囂張，這才幾天，順我的話來了吧，醫死人了。」

  王皓從來沒直接頂撞過林毅，他一直很低調，但聽到醫死人這句話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爆發了：「林醫生，請你說話放尊重點，陳寒他是在協助警方，不止是救人，他的醫術不是我們所能想的，更不是你能比的。」

  林毅怒道：「你…你跟誰說話呢？」

  「我在跟你說話」王皓猛的抬頭，毫不懼怕的直視林毅：「你自己偷著樂吧，如果換了另外一個人，你早就被踢出醫院了，甚至昌海你都待不下去。不過你也別太過份了，如果真的惹怒他，你更慘，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是你。」

  林毅沒想到，一向隨他擺布的王皓，今天如同變了一個人，年輕人的銳利跟氣勢全部迸發。

  「你……你……」林毅說了幾個你字，還是沒敢再說別的。真要是動起手來，自己肯定吃虧，好，我忍你，這件事情你跟陳寒一起，你們兩個誰都不想好。

  心裡很阿Q的想著，林毅退縮，坐了回去。

  方博航跟陳寒來到辦公室，方博航親自倒了兩杯水。

  方博航疲憊的坐下：「陳寒，你先跟我把情況說清楚，這樣有什麼事情我也好說話，否則我什麼都不知道，這樣就有些太被動了。」

  方博航都這麼說了，陳寒從頭將情況都詳細的跟他說了一番。

  「機器改動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專業人一看就會明白，當然，這個專業的人士不能請德國原廠的人，如果讓他們知道他們還沒推出的功能就讓我們使用，會很麻煩的。至於病人，很快就會醒過來，他們既然已經宣判他必定死亡，他再次醒來就是最好的解釋。」

  「呵……是啊，是啊……」方博航聽了，苦笑的點頭稱是，心說這種事情也就你這位大少去做行。要是換了一個人，就算是人救活了，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過就算是這樣，事情也還是很麻煩的。看陳寒淡定平靜的神情，方博航心說，看來這位大少爺還真有點真本領，在外國沒白學，但現在的問題是，自己會很麻煩，壓力會更大，也許……自己應該跟他說說，想辦法給自己減減壓。

  就在方博航端起茶來，輕輕吹著，心裡思考如何跟陳寒講的時候，他的電話再次響起。

  方博航一看電話，心裡就是一顫。

  「…院長」

  「嗯…嗯……好……我知道了，好……好……」

  陳寒看得清楚，方博航點著頭答應著，腦門的汗立刻就冒了出來，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事。

  看到方博航緩緩掛了電話，如同失了魂一般的樣子，陳寒道：「主任，是不是又有什麼壞消息了，院裡有什麼新決定了？」

  「也談不上壞……」方博航看著陳寒，自己也很是迷惑的道：「剛才是院長親自打來的電話，第一個決定就是針對你的事情院裡會組成調查小組進行調查，在結論沒出來之前，你必須停止工作……」

  方博航說到這裡，有些擔心的看向陳航，讓他沒想到的是，陳寒比他還沉得住氣，依舊很是冷靜、淡定的在那聽著。

  厲害，別的不說，光是這涵養跟冷靜的功夫就連自己都比不了，果然不愧是大家族的繼承人。此時方博航心中悲喜交加，既擔心又開心，因為這次的所謂處罰，基本上屬於明降暗升。

  「另外一個決定就是，我工作的調動問題，因為我管理能力不足，所以將我降職調到採購部當副主任。而你在被調查的這段時間，就先跟我去採購部去工作一段時間，等事情查清楚了再重新分配你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