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求她放過

  此時此刻，有關於戚聞和江寒之間的矛盾，林疏雪雖然不能知道全貌，也能猜得出是戚聞當年有錯在先。而江寒看似狠絕，實際上她的雙手也在止不住地發顫，兩人誰都不好過。

  林疏雪開始忍不住好奇，當年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就在她分神的時候，封祁趕到了，他一看到江寒，霎時也驚了一驚：：「江寒！」

  還跪在地上的戚聞聽到封祁的聲音，肩頭一顫，不由絞起了手指。她將頭垂得更低，異常沉默。

  「呵，封祁！」看見封祁，江寒的心情好轉了一些，「這麼巧，你怎麼來了！這麼久沒見，你成熟多了。」

  「老了就是老了，還什麼成熟。」封祁給了江寒一個大大的擁抱，「倒是你，還和以前一樣漂亮，子敬對你很好吧。」

  「他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恨不得把我藏在他口袋裡。」

  不同於面對戚聞的劍拔弩張，江寒見到封祁，顯得十分親切，可見他們的關係很融洽。他們二人的寒暄，緩和了此刻緊張的氣氛，原來封祁也是江寒的朋友。

  林疏雪鬆了口氣，她想有封校長做調解，相信這位叫江寒的女子對戚老師不會太惡劣，然而看到地上的戚聞，林疏雪卻愣住了。

  太低沉了，戚聞整個人散發出來的那種低沉、落寞，濃烈得幾乎就能叫人看得到。

  

  封祁的到來並沒有讓戚聞放鬆了心情，相反的，戚聞整個人更加緊張了。

  難道戚老師也很怕校長？

  看來他們三人之間的關係，比林疏雪表面上看到的要複雜的多。

  就像林疏雪感受到的那樣，在封祁出現的那一刻，戚聞就陷入了無比的絕望。

  她想像過被封祁發現自己懷孕，會是怎麼樣的可怕情形，但她顯然低估了命運對她的報復。

  江寒和封祁，無論哪一個都不會容忍她懷孕，面對其中任何一個，戚聞都沒有把握全身而退，更何況此時要同時對上兩個人。

  她該怎麼辦？這個無解的局，她該如何為自己肚子裡的孩子衝出一條路？

  戚聞反覆地思量著，她的腦子裡閃過無數祈求的話，紛亂間，眼前的光線一暗，有個人影擋在了她的面前。

  封祁毫無預兆地，緩緩地跪倒在地，他看著江寒，眼裡閃過一絲痛苦的情緒：「江寒，我……求你放過她。」

  氣氛忽然又一次急轉直下，江寒看到封祁的下跪，微微退了一小步。她看著封祁，語氣開始轉冷：「封祁，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要為了這個女人求我？」

  當年戚聞對江寒的所作所為，封祁是從頭到尾看在眼裡的，他知道對江寒來說，要放過戚聞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而他現在卻用自己和江寒的情誼來求她，其實是在變相地逼迫江寒。

  他明明知道這麼做對江寒不公平，明明知道戚聞不值得自己幫她，明明知道，戚聞都不配擁有他的孩子。

  可他最終，還是這麼做了。

  封祁也說不出理由，只是當他看到跪在地上的戚聞，看到她那麼孤單而又無助地渾身發著顫，封祁的思維就徹底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這一刻，封祁才明白，儘管過去了這麼多年，儘管他恨了戚聞這麼多年，他到底還是對戚聞割捨不下。

  也許這就是人常說的註定吧，他就是註定要和這個女人在一起，不管她曾經犯下了錯也好，欺騙了他也好，戚聞就是這輩子要和封祁綁在一起的女人。

  歷經二十多年的折磨，封祁終於了悟了自己，她犯下的的罪孽，就讓他和她一起承擔！

  他看著江寒，眼神變得堅定。

  「江寒，戚聞肚子裡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知道當初江寒做的那些事，不該求你原諒，我願意用我所有的一切，換她和孩子。」

  當封祁說出這句話，林疏雪才明白，原來封祁和戚聞之間，竟然是這樣的關係……

  她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打死也想不到今天自己會知道這麼多本不應該知道的秘密，長輩們的世界，看來感情也很複雜啊，比他們這些年輕人還糾結。

  江寒聽到了封祁的話，沉默了好一陣，良久她才幽幽地說道：「封祁，你別以為你散盡家財來換你的孩子，我就會吃這一套，當初這個女人要害死我，也沒有給過我另外的選擇，如果不是我拼死逃走，今天我就不會站在這裡聽你講話。」

  封祁沒有說話，他只是用目光看著江寒，他知道現在唯一的籌碼，就是江寒始終把他當作朋友。

  果然，江寒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算了，今天我不想追究當年的事，你們立刻消失，別在我眼前惹我心煩！」

  封祁壓在心裡的石頭頓時落下，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江寒，謝謝你！」

  江寒乾脆背過了身，不願看見兩人的樣子，只是伸手揮了揮。

  封祁站了起來，他看戚聞好像呆住了一般一動不動，忍不住伸手去拉她，戚聞被他一拉，整個人失去平衡，差點摔倒，封祁瞳孔一縮，乾脆把她攔腰抱了起來。

  戚聞一驚，張嘴就喊：「封……」

  「閉嘴！」封祁惡狠狠地打斷了她，鐵青著臉色，一路向醫院外走去。

  林疏雪看戚聞被封祁帶走了，這件事情總算告了一個段落，正想離開的時候，餘光又看到了江寒。

  江寒背對著她，像是很厭惡封祁和戚聞，但林疏雪卻從她的背影里，感受到一點落寞的情緒。

  大概是所謂女人的第六感，林疏雪覺得江寒也不是那麼恨戚聞他們，江寒給她的感覺就像是……就像是……

  就像是什麼呢？

  林疏雪一時找不到形容詞，她可能暫時也沒把那種感覺給琢磨清楚，只是隱隱約約有個輪廓。

  算了，硬想是想不出來的，也許那一天，她就忽然會明白過來了。

  林疏雪暫時放下了那點思慮，倒是不知怎麼，覺得此刻的江寒可能需要一點關心，於是她試著對江寒開了口：「江小姐，你……你要去哪裡啊，不如我送送你？」

  江寒沒想到林疏雪竟然沒走，頓了一下，沒有轉過身，嘴裡卻回應道：「怎麼，想替你的戚老師跟我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