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互相作伴，好麼？

  楚向最後這句話，讓汪頌徹底懵住了，她很費力地想著，楚向說的話意思是什麼？

  有她在身邊，很好？

  他說的那個人，真的是她？

  見汪頌一臉愕然，楚向看了她一會兒，便走過去，把人攔腰抱了起來。

  雙腳忽然騰空，汪頌第一次被人這麼抱著，嚇了一跳，慌亂中只能用手抱住楚向的腰，她的心砰砰砰地跳著，好像就要跳出胸口。

  楚向沒有說話，而汪頌更是生怕自己一開口，就打斷了這一切。她仰頭看著男人線條分明的下顎，兩旁的廊燈昏昏暗暗的，映著天花板上繁複的紋樣，在汪頌的眼前一點點地向後移動著。

  來到臥室，楚向把她安置在床上，又握著她的腳踝，替她脫下高跟鞋。汪頌見狀，忍不住縮回雙腳，很緊張地說道：「我自己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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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動。」楚向的手卻握得很用力，他的語氣帶著一點命令，汪頌不敢違背，乖乖任由男人將不舒服的鞋子脫下了。

  楚向替她脫完鞋，又扯過被子蓋在她的身上，汪頌這才發現，自己剛剛在書房裡哭的時候，沒注意到書房關掉了暖氣，現在蓋上被子，才在湧起的暖意中察覺到手腳的冰冷。

  氣氛有些微妙的寧靜，汪頌一直用眼睛看著楚向，她不敢去想男人說的、做的，都是什麼用意，她只是直覺地感到自己現在不應該說話。

  過了一會兒，楚向伸手輕輕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痕，溫熱的手掌有分明的紋路，汪頌貪戀地享受他手指觸碰自己的感覺。

  「汪頌，你應該很清楚，我的愛早就隨著依然離開了，我給不了你想要的愛情。」

  汪頌在楚向的手心裡蹭了蹭，點頭表示明白，楚向便接著說道：「我一直覺得你還年輕，應該去找一個更好的歸宿，可是你竟然這麼死心眼，滿心滿眼，就看著我這麼個中年人，讓你離開，大概你也不會比在楚家開心多少，所以，留下來吧。」

  「我不是因為可憐你，其實你做的很好，是個好後母，沁雅的脾氣我知道，這幾年為難你了。」

  汪頌又忍不住想流淚了，這一次她流淚的原因有所不同，不是因為傷心，而是因為感動。原來，她的忍辱負重，他並不是一無所知。

  「老實說，你陪著我滿世界地到處轉，我心裡很高興。我不能給你愛情，但是我願意做你的朋友、長輩，你可以作為親人，留在我的身邊，我們互相做個伴，你看，這樣好嗎？」

  互相作伴，楚向的這個提議，對汪頌來說，是最動人的諾言。

  她含著淚，笑著回答：「好！」

  兩人正在默默溫情，房門外卻傳來一點細微的響動，汪頌聽見了，不由有點奇怪：「什麼聲音？」

  趴在門上偷聽的林疏雪母子倆被嚇了一跳，正大眼瞪小眼，兩人卻同時身上一輕，被楚連城一手一個抱走了。

  楚向看了一眼房門，挑挑眉說道：「家裡養的貓吧。」

  把林笑笑送回到臥室，林疏雪則被男人抱回床上，楚連城輕輕打了一下她屁股：「半夜不睡覺跟兒子一起到人家門口偷聽，多大的人了？」

  摸摸自己被打的地方，被抓個現行有點理虧，林疏雪只敢小聲嘀咕：「我只是好奇嘛……」

  「嗯？」楚連勛聽到她還敢反駁，把人整個圈到自己懷裡，「不服氣？」

  「沒有沒有！」林疏雪很狗腿地抱住男人的腰，還討好地在他胸口蹭了兩下，「我錯了。」

  楚連城搖搖頭，關了燈準備入睡，林疏雪卻特別清醒，大概是終於把汪頌和楚向的問題解決了，她被兩人觸動了一番，精神格外活躍。

  想了想，她忍不住去戳戳男人的胸口：「我睡不著。」

  楚連城暗示性地摸了摸她的腰：「要我幫你？」

  林疏雪忙按住男人準備不安分的手：「不是！楚連城，你跟我講講幽影的事好不好？為什麼他要你的命？」

  楚連城知道經過上一次的襲擊，林疏雪必定會問起這件事，他也不做隱瞞，把事情簡略地跟她講了一遍。

  「也就是說，你殺了幽炎的女兒，所以他才會對你恨之入骨，那你為什麼要殺那個幽月呢？」

  「那時候她準備繼承幽炎的勢力，想做些大手筆給自己立威，就來唐國，打算綁架唐大的學生，正好那一年我在唐大念書，識破了她的意圖，混亂中她死在我的槍下。」

  楚連城說得輕描淡寫，林疏雪卻從短短几句話里聽出了當年的驚心動魄，她忽然想到，楚連城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被選為那一年的「第一學子」？

  她忍不住追著問道：「你是怎麼辦到的？」

  楚連城見林疏雪抓著幽月的事情不放，稍有些無奈，其實當年幽月原本是想把抓去的學生全部處死，給唐國一個下馬威，但她偏偏對楚連城起了色心，想要把他單獨留下來。

  楚連城為了能救下幾十名學生的性命，就假意裝作順從，趁幽月不注意的時候偷走了她身上的鑰匙，帶著一群人逃了出去，半路上被幽月發現，楚連城又不得不留下來跟幽月周旋。幽月從頭到尾，都抱著想要活捉他的念頭，楚連城才不至於立即喪命，找到機會一槍殺死了那個女人。

  此時對著林疏雪，楚連城自然不好把這些稍顯曖昧的事情跟她細講，因此很含糊地帶過了：「運氣好罷了，這不是什麼重要的地方。」

  林疏雪聽他不願多講，反而更加好奇，打定主意以後找韓青問問。

  楚連城接著又說起了幽影：「幽影是幽炎的第3個養子，自從幽月死後，幽炎手下的三個養子勢力暗暗壯大，全都想幹掉對方，自己成為掌門人，因此幽炎才會把我作為繼承他的條件。一來可以為他死去的女兒報仇，二來，楚家實力強橫，我的性命也不是那麼被容易取走，幽炎就有藉口拖延時間，他不願把自己拼打下的幽門交給外人。」

  這時林疏雪才知道，原來幽影只是幽炎的養子，難怪他提起幽炎的時候，語氣並不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