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水鬼爺爺

  就這樣燒了好久，一直到那紅蓮屍體就剩下幾塊黑黢黢的大腿骨棒了，這胖子才扔掉手裡的粗樹枝子。

  「走，帶我去你們村的老墳塋地。」隨著扔掉手裡樹枝子，胖子又彎腰撿起來那幾塊黑黢黢的大腿骨，跟燒得半截嘍嗖的頭蓋骨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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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老墳塋地……你是想把這幾塊骨頭給埋嘍？」我一聽，是轉頭就往村後方向走。

  「嗯，人死為大，還是埋上的好！」聽著我問，胖子起身跟著我走。

  聽著胖子說，我一尋思也是那麼回事。

  不說別的，等明個一早，這屍骨再被村民們給發現，在村子裡，不知道又會引起多大的恐慌呢。

  就這樣一路往那後山上走，等著爬上後山，來到那片老墳塋地跟前的時候，胖子隨手把懷裡的屍骨往地上一扔，繞著整個的墳塋地上，可是轉悠上了。

  「胖子，你磨蹭啥呢，大半夜的，觀花望景咱也不至於上這來望來，快點的，趕緊埋吧了咱好走人！」看著胖子滿墳塋地的溜達，我跑到紅蓮死鬼丈夫的墳頭前大喊。

  我可不想在這墳塋地待，深更半夜的，那墳頭上的草被風一刮，發著嗚嗚的滲人聲音，聽在耳朵里讓人直發毛愣。

  另外那瘸子叔墳頭上的那兩個花里胡哨的紙人還在呢，也不是我眼花了還是咋地，剛才我偷偷的瞅了一眼，就發現那兩個紙人衣袖擺動，像是對著我招手一樣的。

  這一驚懼，我又想起來莫名出現在二嘎子棺材裡的瘸腿叔。

  難道瘸腿叔已經不在這墳坑裡了，又跟著二嘎子屍體一起被埋了？

  這樣子想的，我是乍著膽子滿墳頭的一掃麻，掃麻二嘎子的墳頭在哪裡。

  可是掃麻了好一會兒，也是沒見著二嘎子的墳。

  村長牛叔的墳頭我倒是看到了，在墳塋地的最南邊，一塊高高的墓碑，墳頭上擺放著一個五顏六色的大花圈，

  「原來在這裡！」聽著我喊，在各個墳頭轉圈的胖子並沒有理會兒我，而是從兜里掏出那圓圓的小羅盤，直奔瘸腿叔的墳頭上可就去了。

  「胖子你要幹啥？」看著胖子手拿羅盤對著瘸腿叔的墳頭上去了，我是一聲驚喊，也緊跟著跑了過去。

  我想起來大哥囑咐我的話，說胖子能保護我，讓我別離開胖子半步。

  特別是在這滲人的墳塋地上，我還是緊跟著他點好。

  「東山，這就是你給我說的那個，埋完了之後又出現在二嘎子棺材裡的瘸腿叔的墳吧？」聽著我問，胖子手拿羅盤走到了那兩個紙人跟前。

  「對，這就是瘸腿叔的墳頭。」聽著胖子問，我應聲道。

  「哈哈……原來如此，東山，咱們走，明晚準備好傢夥事，咱要挖棺！」聽著我應聲，胖子突然間大笑，喊著先回去。

  「挖棺……胖子，你要挖瘸子叔的墳？」聽著胖子大笑著喊挖棺，我不禁疑惑的反問了一句。

  「哈哈……廟堂童子守棺，瘸腿叔是受不了這待遇的，這墳坑裡現在埋著的，應該是那口鬼抬棺！」聽著我反問，胖子又是一通大笑。

  「鬼抬棺……你是說那口失蹤了的棺材，是在瘸腿叔的墳坑裡？」我一聽，是徹底的驚楞住了。

  「走吧，妙啊，現在我是真佩服你爺爺了，厲害了！」看著我驚楞，胖子是扯拽著我就走。

  「我爺爺……你是說這一切都是我爺爺設計的？」被胖子給扯拽著走，我還是不敢相信的問道。

  「嗯嗯，走吧，等挖開那口棺材，就一切都明白了！」聽著我問，胖子點點頭，拉扯著我就往那山下走。

  「那……紅蓮的屍骨還沒埋呢！」被胖子給拉扯著下山，我說道。

  「埋啥啊，幾根枯骨而已，在哪都一樣。」聽著我說，胖子很不在意的說道。

  「這……」就這樣，稀里糊塗的就被胖子給拉扯下山，回到了自己家裡。

  回到家往床上一躺，我這還等著胖子徹底的給我解釋爺爺為啥是水鬼，還有就是那個鬼臉人也為啥也會出現在河堤上的時候，胖子確翻身打起雷一樣的呼嚕聲……

  「死胖子，死肥豬！」聽著胖子打起來呼嚕聲了，我很無語的咒罵了一句，也就睡我的了。

  一個是我太累了，再一個想著胖子說，等明晚挖出那口棺材就一切都大白了，我也就不急於這一時了。

  雖然心裡告訴自己不著急，但滿腦子都是這亂糟糟的事，倒也是骨碌了好久，才稀里糊塗的睡著。

  正睡著呢，迷糊中似乎是看見爺爺站立在了我床前……

  「爺爺，你回來了，太好了，爺爺，胖子說你是水鬼，你真的是嗎？」突然看見爺爺了，我是又驚又喜的起身拉住了爺爺的老手。

  「東山，今晚去挖棺，記著帶上爺爺留給你的那件金絲裙，切記切記！」隨著說話，爺爺掙脫開我的拉扯，身形模糊的奔著屋外去了……

  「爺爺……你要去哪裡，你不是還要走吧？」看著爺爺奔著屋外去了，我是起身一聲大喊，直接就從床上摔倒在地上了。

  也是這一摔，不但我清醒了，一直呼豬頭的胖子也是被我給驚醒了。

  「啊啊……咋地了，咋的了？」隨著被我給驚醒，胖子蒙逼一樣的大叫。

  我沒有理他，起身就往門外跑。

  我看到爺爺了，真真切切的看到了。

  不管是做夢還是咋地，爺爺對我說的話還迴響在耳旁。

  「爺爺……爺爺！」我是大叫著跑到院子裡一看，啥都沒有。

  此時的天已經蒙蒙亮了，我這一喊，隨著燈亮，大嫂從屋子裡跑了出來。

  「爺爺……爺爺在哪？」隨著出屋，大嫂驚問道。

  聽著大嫂驚問，我搖了搖頭，慢慢的在院子裡蹲了下來。

  不管剛才是不是做夢，但爺爺的話我聽得很真出。

  叫我今晚挖棺時候，帶上那件由翟木匠轉交給我的金絲裙，還告訴我切記切記。

  這一切都是咋回事啊？

  我跟胖子挖棺的事，爺爺是咋知道的。

  帶上那件裙子幹啥，是為了保護我嗎？

  想起那件金絲裙，我又想起來了翟木匠。

  翟木匠要是壞人的話，他就不可能把爺爺留給我的東西轉交給我。

  還不讓我告訴任何人，也包括大哥。

  可大哥已經知道爺爺留給我護身符了，那麼他是不是也應該知道了有這樣的一條裙子呢？

  咋整，我要咋整？

  是把這些事都跟大哥說說，還是假裝啥都沒發生，今晚跟著胖子去挖棺？

  可翟木匠後來做的那些事，確實又著人懷疑。

  現在翟木匠死了，而且死的很詭異。

  胖子說他設了一個絕命的害人死局，又要害誰，是誰值得一個人要拿命去害？

  還有慘死的紅蓮寡婦，難道真跟胖子所說的那樣，是翟木匠為了防止有人破了他的局，才害死她的嗎？

  可是昨晚我清楚的記得，在看到紅蓮屍體的時候，那翟木匠已經血染當地死了……

  還有就是這胖子所說的水鬼，那在我的感官記憶里，水鬼就是指在水裡淹死，化身為厲鬼的人。

  可胖子咋就說水鬼是活人，還說我爺爺是水鬼，還問我小時候吃沒吃死人肉？

  我爺爺是水鬼，那麼那個跟著爺爺一起跳進水裡的鬼臉人，又會是個啥玩意？

  胖子說水鬼很厲害，入水就沒影，就連他都對付不了，這又是啥意思？

  帶著滿肚子疑問跟不解，我半天沒有吱聲。

  看著我不知聲，嫂子站立在一旁也一直沒有言語。

  看著嫂子沒言語，我突然的起身，奔著大哥屋子裡就去了。

  既然大哥步不出屋就啥都知道，那我就問問昨晚翟木匠死的事，他知不知道。

  另外我再透漏透漏水鬼的事，看看他能不能對我說點啥。

  就這樣來到了大哥屋裡，還沒等著我開口呢，大哥先說話了。

  「夢到你爺爺了吧，一身的陰氣，難免不做噩夢！」

  「我爺爺……大哥，那不也是你爺爺嗎，啥陰氣，誰帶陰氣了？」我一聽，立馬在心裡產生了反感。

  這大哥是咋回事，不但對爺爺的不回來一點不擔心，還跟劃分界限似的，這又整出你爺爺了。

  「又燒屍又跑墳塋地的，能不帶回來一身陰氣嗎！」聽著我說，大哥又一臉淡漠的說道。

  「你……咋啥都知道，大哥，告訴我你是咋知道這些事的，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有千里眼順風耳吧，你都變成神仙了！」看著大哥淡漠的臉，我是又驚詫，又滿肚子是氣。

  這是咋地了，這不就是人們常說的出鬼嗎。

  往床上一坐，就啥都知道，這要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聽，打死我也不相信啊！

  「回去吧，你爺爺是回不來了，有一天你能給他收收屍骨，就已經是不錯的了！」聽著我說，大哥竟然整出來這種話來了。

  「你……鬼……你就是一隻冷漠沒人味的鬼，你再敢說詛咒爺爺的話，信不信我抽你！」聽著大哥說爺爺回不來，還喊著收屍骨，我是起身就奔著大哥去了。

  太不象話了，竟然詛咒自己的爺爺死，這哪裡還是我那個性格溫潤的大哥，簡直就變成了滿嘴胡言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