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歸途（十七）

  姐姐她，在用自己的血來延續我的生命！每當白小明想到這一點，心中就止不住的一陣陣發痛，而今天也是一樣，白小明看著那碗藥劑，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也只能靠著夏苑的血才能活下去。

  外面的風雪漸漸小了下去，白小明看著還在熟睡中的夏苑，拉起了她的左手腕，那裡光潔如新，沒有一點傷痕，酒梓的力量極為強大，幾乎堪比於妖族的修復能力讓她的傷口癒合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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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小明給夏苑掖了掖被角，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到蠱族人！

  這些天，他們找遍了幾乎北極的每一個角落，雖說他們居住於這邊荒蕪之地千年之久了，但是為什麼一點線索都沒有！

  「或許會像上一次一樣，天后搶在了我們之前，讓我們一無所獲！」

  這句話像毒蛇一樣咬在了他的身上，他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一個月前。

  「你，你說什麼？」易文先的手上吊著繃帶，從微微露出來的衣領可以看到，他的胸口處也纏上了一層厚厚的繃帶，畢竟白小明那一擊真的太狠了。

  「你沒聽清楚，我就再說一遍，延續你生命的藥是用夏苑的血做成的。」易文先依舊冰冷的看著白小明，他本來沒想把這件事說出來，可是一看到他那一天的事就浮現在眼前，那是他生平中第一次在無力中感受到的痛苦是什麼滋味。易文先知道這句話對白小明來說有多麼致命，但他的目的不僅是為了發泄自己的怒火，更重要的是他能感覺到以後他和夏苑的路會更加艱難，而白小明是不是真的做好了準備！

  當天晚上，白小明想了一晚上，藥已經完全變涼的時候他一飲而盡，易文先和他都默契地沒有告訴夏苑，白小明知道了的那件事。

  白小明和夏苑出發之前，易文先想起了前一天晚上白小明說的話。

  「我的命我自己來救，我會找到蠱族人，只不過當我真正做到了之後，你們計劃著什麼我不管，但只要威脅到姐姐，我不會放過你們！」白小明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殺意是認真的。

  他身體中無限強大的力量因為酒梓的力量而被完全的激發出來，不說別的，他那根從西方的神明那裡拿走的鞭子，聽夏苑所說是自動認白小明為主的，僅憑這一點，易文先都能想像得到白小明將來會成長到什麼樣的高度。

  只希望這一趟旅程，能讓白小明想明白他將來面對的到底是什麼！

  時間來到一個月之後，白小明的心緒越來越煩躁，今天只剩下最後一個地方，如果再也真的什麼都找不到，那該怎麼辦？

  「小明，小明，小明！」聲音由遠及近。換回來他的思緒，看著那張近在眼前的臉的時候，嚇了一跳，差點從凳子上掉下來，「怎怎怎，怎麼了！」

  「發什麼呆呢！我們該出發啦！」夏苑從來到這裡到現在絲毫沒有露出任何急迫的心思，可是為什麼呢！

  「哇！太漂亮了！」

  一打開門，外面的風雪已經完全停了，銀裝素裹的世界讓夏苑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她直接整個人撲進了雪裡，在雪地里滾來滾去出現了好幾個人形，白小明看到夏苑如此開心，也放寬了心緒，直接撲到了雪裡面，撲面而來的寒冷氣息加上雪花特有的味道讓人的心情都明亮了起來！

  「小明！看招！」一個雪球重重地向白小明砸了過去，剛好砸在了他的臉上，夏苑指著滿臉是雪的白小明哈哈大笑，而他也反應了過來，一個個雪球在他的手裡成形，夏苑一邊躲避著一邊看準機會向他砸去雪球。

  「咚」的一聲，白小明腳邊的雪球被炸出來一個大洞，雪球上的靈力直到這時才堪堪消失，「姐姐，你作弊！」

  「遊戲沒有作弊不作弊，只有輸和贏！要小心嘍！」

  白小明也彎起了嘴角，「難得姐姐今天這麼有興致，那我就陪姐姐玩上一玩！」白小明和夏苑體力得了靈力暴漲，身體周圍升起了一個個拳頭大的雪球，而這裡面被他們灌滿了靈力，被砸中可不止是疼上一整天那麼簡單。

  如果有別人在旁邊的話，一定會吐槽道：這真的只是在打雪仗嗎？

  夏苑高傲地昂著頭，說了一句：「來啊！」白小明扭了扭脖子，邪邪一笑，「姐姐要小心了！」

  一個個的雪球向夏苑砸去，而夏苑也不甘示弱的踢出了一個雪球與白小明的正好撞上，二者同歸於盡，接下來的戰場不是一個常人能理解的，兩人都發揮出來自己全部的實力，似乎這根本不是在打雪仗，而是一個決定對方生死存亡的決戰一樣。

  直到最後，夏苑依靠自己密集的攻擊下，匯聚出一個巨大無比的雪球在白曉明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砸中了他。在巨大雪球砸下的瞬間，白小明哀嚎道：「要不要玩這麼大啊！」

  「嘿嘿！我贏了！」夏苑自己給自己比了一個yes，在白小明自己把自己扒拉出來之後，苦笑伸出一隻手說：「姐姐拉我一把！」

  「哼，我不要，你自己上來！」夏苑傲嬌的轉過了身。

  「不行，就要姐姐拉我！」白小明拉著夏苑的後衣擺猛地一拽，失去平衡的夏苑一下子落在了雪地中，「哼哼，姐姐，我也是有脾氣的！」

  夏苑反應過來，兩個人在雪地中笑鬧成了一團，明亮的笑聲傳得很遠很遠。

  夏苑呼呼的喘著氣，突然坐了起來，看著那邊隱隱散發著紫色光芒的地方，眼中的笑意更濃了，「我們來比賽吧！」

  「不是吧，還要比，我好累啊姐姐！」白小明難得撒嬌了一次，打著滾不想起來。

  「要丟下你嘍！」

  白小明猛地坐起來，震驚道：「哇！跑了好遠！」

  「等等我！」

  來年各個人以前以後的在這雪地中跑著，仿佛沒有盡頭的白色世界就像是他們二人專屬的遊樂場一樣，他們開心的跑著，笑著，在經過一片厚厚的冰面時，夏苑利用乜月在冰面上劃出來一個圓形的冰塊，踩著向前滑去，白小明也如法炮製弄出來一個冰塊，在他們滑過去之後，一條巨大的魚形生物從他們的腳底一閃而過。

  夏苑踩著這冰塊來到了一個高聳的雪山之巔，猛地向下滑去，夏苑的眼睛越來越亮，看著周圍不染一絲塵埃的白雪，清涼地風吹過她的臉頰，進入她的肺里，讓她暢快地吐出一口氣，好像天地間沒有什麼讓她煩惱的事一樣。

  「吼吼吼——！」夏苑舒暢的大喊了一聲，在下面放棄了腳下的冰塊，撲進了雪地里，白小明一直緊跟在她身後，踩著她的步伐也撲進了綿軟冰涼的雪地之中。

  兩個人看著對方都不約而同的大笑起來，白小明看著夏苑的臉，在他的記憶中，夏苑似乎從未笑的這樣開心過，這樣肆意揮灑汗水過。夏苑的臉上不知是汗珠還是雪霜，在明亮光線的照射下，讓她的整張臉都那樣閃閃發光著。

  白小明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這樣的笑容是如此的珍貴，他不能讓任何人偷走這份笑容。如果白小明沒有經歷接下來的事情的話，他也許會一直這樣想著。

  玩也玩夠了，鬧也鬧夠了，他們趁現在沒有下雪前往最後一個目的地，而結果是不出意料的一無所獲，不管白小明如何感知周圍的靈力波動，如何擴大，如何深入地下，可就是一點痕跡都沒有！

  可是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就這樣回去！他剛剛找到了自己想要做的事，難道還要依靠姐姐的血才能一直活下去嗎！我不要這樣！我不想再要這樣了！

  「夠了！小明。」白小明睜開眼睛，流下來了兩行血淚，夏苑靜靜的看著他慌亂的臉，「已經夠了，我們走吧！」

  回去之後，夏苑如往常一樣吃飯，睡覺，給白小明準備藥劑。

  「姐姐，你為什麼一點都不著急呢？」白小明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不著急？」夏苑咬著一塊餅乾說道。

  「我們哪裡都找過了，可是一無所獲。」

  夏苑拿開了口中的餅乾，看著天花板說道：「來這裡之前，我就已經做好了無功而返的打算，畢竟蠱族人深藏於北極多年而沒有被發現，就說明他們藏匿的手段有我們不知道的方法，而我們只能大張旗鼓地去找，當然會找不到了。」

  「難道我們就這樣回去嗎？」

  夏苑看著白小明，突然說道：「小明，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能替我好好守著這裡嗎？」

  白小明心口猛地一窒，「姐姐，你在說什麼呢！為什麼你會離開！」

  「在這裡的時光你覺得開心嗎？」夏苑問突然道。白小明想起了這一個月來的日子，夏苑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個遊客來遊玩一樣，即便哪裡都是白雪皚皚的一片，她都能讓自己和白小明開心起來。

  這一個月里，白小明雖然偶爾有些擔心，但是大體上來說，真的很開心。每一天都充斥著兩人的歡笑，在這白雪一片的世界裡，只有他們兩人在那裡，這讓白小明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樂。但夏苑的話讓白小明的心沉入了谷底，為什麼她會這麼問？

  「我很開心，即便這裡是荒無人煙之地，你也要好好的守著這裡。」

  「姐姐，你到底為什麼會……」白小明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在發抖。

  「白小明，你看著我！」夏苑第一次叫出了他的全名，「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知道跟你說這些有些太突兀了，可是我不希望那一刻真的到來的時候還在瞞著你。我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結局，所以我不願意放棄任何機會，跟我所在乎的人做一直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