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可以後顧無憂

  他從沈芙肚子上收回目光，認真的對這個表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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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真的有難處，只要不違背人倫道義，我也無妨幫你一把，可這歸根，我還是選擇刺淵，畢竟，這裡是我有記憶以來，最為熟悉的家鄉，落葉歸根，我出生在西涼，可卻是飄落在刺淵的，若是歸根，自然是要歸於熟悉的家鄉。」

  「西涼，對我來說是陌生的，如果你不是說，那裡是我母親成長的地方，是我和姐姐出生的地方，我從來沒想過要去看一眼，可既然事實如此，我不能再見到已亡故多年的母親，起碼，我可以看看她生活過的地方。」

  西涼太子深有感觸。

  「我明白，我這樣要求，多少對你有點強人所難了，你不比我當年懂事的時候年紀大，可已經做到如今刺淵兵馬大將軍的地步，過早的擔當也就意味著……過早的歷經過太多風霜，我也明白，這些年，你也好，你姐姐也好，其實過的，並不比我在西涼好，都是風雨飄搖呀！可現在，你們都過來了，還都有了追尋的歸宿。」

  他看看姜恕，還有剛才他護著的姑娘，甚是羨慕。

  「其實挺好，其實你能如此堅定，我心上還是有點輕鬆的，你們出生，西涼就沒給過你們一日安穩，你們母親懷你們的時候很是歡喜，卻是在惶惶不安中將你們帶到這個世上，在襁褓中的三個月，也是被囚禁在皇宮，終日不敢見人。」

  「沒有給予，就沒有索取的權利，芙兒說我是唯利是圖你們有資本了我才來找你們的，其實，我也怕，與你們幫不了我相比，我更怕將你們帶回去，遭受到更嚴厲的風霜，這樣，其實挺好。」

  他直起身板，承若道。

  「不過你們可以放心，只要我這次回去能將那些飄蕩的因素都平定了，你，你們。」

  他對沈濟州和沈芙道。

  「什麼時候想回去，什麼時候都可以，雖然說你這個公祖家族難得一遇的將才卻不能做西涼的大將軍有點可惜，可卻是我西涼皇室，真真正正的公祖子嗣，無論什麼時候都是。」

  他這樣的大度，反倒讓沈濟州不好意思了，沈芙到底理智。

  以她對這個西涼太子的了解，她可不認為他會心善到這一步，不過不得不承認，就是她也有點被他感動了，起碼他一手親情牌，打的終究是不錯的，天性中的弱點，她終究對親人還保留著一線希望，想要去相信。

  她可以懷疑他的最終目的不過還是想讓他們幫他，不過，終究也是無法繼續否認人性中的弱點的，她不願意屈從為人，可若同樣是為了自己弟弟的活路的話，她卻不得不考慮。

  姜恕既然要她認祖歸宗，他們的婚姻成為政治婚姻問題，可西涼的皇室血脈……久了就怕再生禍端，尤其沈濟州在刺淵還是位於這樣一個特殊的位置，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不做準備，遲早會出事。

  所以立即有了決定，過去勸沈濟州。

  「如果你真的想去的話，姐姐不攔你，還是那句話，無論如何你都是姐姐的弟弟，走到哪兒都是。」

  望望現在唯一孤孤單單的洗涼表哥，沈芙多少有點同情道。

  「雖然說這個表哥心思鬼的有點不靠譜吧？不過比起那位恆玉公主，我覺得他在風雨飄搖的皇室長的還算是根苗正的一個人，應該不至於讓你做那種背信棄義的事，能幫的話，還是幫著點好，他若真出點事，怕是除了已經奄奄一息在做強撐的那位西涼皇帝的舅舅，唯一還能念著我們是血親的人，也不在了。」

  沈濟州看看同樣憂心的趙清月，還是有點猶豫。

  「姐。」

  沈芙笑。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吧！你和清月的事有我呢！」

  姜恕過來，也配合沈芙。

  「我可以說服父皇賜趙清月公主封號，嫁到西涼聯姻，名義上加固兩國之間的有請，在西涼起碼你也能有個幫手，不然按照西涼的傳統，你一個大小伙子還大名鼎鼎的回去，怕是後院要被塞滿女人了。」

  他挑了一眼趙清月。

  「趙小姐過去，可以盡情發揮趙將軍傳授的趙家兵法，給你清理的乾乾淨淨，或者安頓的好好的，讓你可以後顧無憂。」

  趙清月雖然不舍家裡，畢竟也不忍心再讓他為難，就過去表示。

  「吶！不是我願意做你的什麼皇子妃，可如果你真的放不下母族的話……俗話說生養之恩大於天，我雖然沒見過你母親，可那天也聽這太子說了，是個很讓人欽佩的女子，如果你真想為她做點事，真想回去看看她的故地。」

  她小心翼翼的牽住他的手。

  「為你的話，我可以背井離鄉，只是，你得保證我能時常回來回來省親。」

  西涼太子立即高高興興的出來作保。

  「沒事沒事，弟妹，到時候兄長一定會讓他陪你回來省親，連給那些女人一點機會都不會。」

  趙清月臉紅。

  「誰是你弟妹呀！」

  沈濟州反握住她的手，卻是十分高興的。

  「你放心，我不會讓失望。」

  有西涼太子做保最後一份姑娘家的心愿，這事完全敲定。

  沈濟州猶豫了下，還是對公祖祁先開了口。

  「我回去幫你可以，就像姐姐說的，你和舅舅現在怕是在血緣上與我們唯一相關的人了，如此也算償還你在我們誰都來不及幫姐姐的時候，一直在暗中幫她解圍，保全了我們的至親，也保全了這三關要塞，關鍵是，姐姐那么小的孩子也保全了，為這個，我真心感激。」

  「可你也知道我如今的位置，漢將去西涼，一個不好，我里外不是人，一個是生我的母族，一個是養育我長大的國家，若是都有需要，為哪個我都可以赴湯蹈火，所以我要有個附加條件，若是將來兩國有一天刀兵相見，我也絕對不會允許，哪怕你是我的至親。」

  公祖祁深吸口氣，緩緩點頭，也不強迫。

  「好！我答應你，只要我們在世，兩國絕對不會刀兵相見，更不會讓你左右為難。」

  沈濟州這才放話。

  「那好，戰後的事宜過後，我回朝和陛下交待清楚原委，也就刺淵的職務和私事完全處理好再給你確切的日期。」

  祁詔這才滿意。

  「沒事！表哥這點時間還是能撐的，你處理好一切刺淵的事，我處理好西涼相關的事，到時，大迎你歸來。」

  至此，公祖祁帶人先回朝，商定進一步公正兩方友好協議。

  沈芙姜恕這邊，大戰結束，眾人回朝，舉國歡慶，隨後姜恕與沈芙姐弟一起稟明了自己與西涼太子的相遇，以及最後西涼派軍增援了刺淵的事，如此戰爭才能這麼快結束，當然，還有姐弟的身世。

  皇帝感嘆。

  「原來還有這麼多離奇的事發生？原先你們說可與西涼合作，朕當西涼皇室也是走投無路，這才急於需要刺淵的支持，可這西涼太子之所以來刺淵，甚至還不惜犧牲手上狼騎軍大半的損傷來助烽涌關度過打劫，其中還有這麼多緣由？」

  他目光在沈芙與沈濟州身上掃過，現在再仔細看，這兩個孩子雖然多少有點白家大小姐當年的風采，可那過於立體明艷的五官，卻是好像不是漢人所有？

  「世事無常，如果西涼皇室不找過來，誰又能想到，沈家的嫡系孩子，竟然會是西涼公主的遺脈？」

  沈芙嘆息。

  「這件事來的突然，誰也沒想到西涼太子來刺淵還有這個目的，當時已經在準備回朝，所以便想當面向陛下解釋。」

  皇帝點頭，卻對沈濟州要去西涼的事，多少有些憂慮。

  「話是這樣說，兵馬大將軍畢竟是我刺淵的兵馬大將軍，這西涼太子直接以認親戲碼將朕好不容易提拔的大將軍挖走，未免不太地道？」

  沈芙當即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