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身世原委

  「故事講到這裡，不用本宮說，想來各位已經明白了吧？王妃殿下，你不是漢人，你弟弟也是，雖然樣貌上因為在漢人領地養大，從骨子裡到神態，多少與西涼人不太一樣，可你骨子裡，血管里，流的，都是西涼公祖家寧折不彎的傲骨女子的血性，可你現在的身份，說實話，本宮不認為你的丈夫會因此而放棄你，可畢竟皇室婚姻，與兩國婚姻多少有些區別，你想好如何適應自己的新身份了嗎？」

  沈芙已經給這突如其來的身份變動弄的不知所措了，面色比之前還要蒼白。

  她身邊的姜恕將她兩隻手都握住，她抬起的目光卻都是對即將要變化的一切趕到未知的茫然。

  這點對於他們兩個的衝擊都是一樣的。

  前一世沈芙還很小的時候發生的事是有過的，可因為當時發生的動亂，讓兩個人都沒能走到今天這個年紀，這個地步，自然也便不知沈芙姐弟的身世還有這樣一層沒有解開？

  當年那個病弱的太子對沈芙的關注，竟然也是因為這個？

  可即便如此，又能說明什麼呢？

  「她還是她。」

  姜恕在沈芙之前率先道。

  這讓沈芙多少安了一些已經慌亂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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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還是本王的妻子，還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喜歡的，依然是她這份桀驁和固執，依然為她的美麗，她的心性所傾倒。」

  轉而對那西涼太子，他比沈芙更顯鎮定下來。

  「西涼太子，你說的那些不存在，她是罪臣之女也好，是西涼皇嗣也罷，現在她是本王的王妃，即便是天大的理由，也沒理由將她從本王身邊奪走，再說。」

  他冷笑。

  「這些都只是你一面之詞，誰能證明你所言不假？」

  他這倒是讓西涼太子無奈搖頭了。

  「攝政王，你這倒是將本宮為難住了，畢竟又經過這麼多年，便是當年的那個宮女也在沈夫人過世後也相繼離世了，能證明他們姐弟身份的人都不在了。」

  姜恕冷笑。

  「如此你還敢篤定？」

  那男人卻是話鋒一轉。

  「可王妃與姑姑當年年少的容貌一般無二又要如何解釋？」

  「你……」

  「這個起碼從見過當年姑姑的人都可以證明的。」

  姜恕想責問他，這人又道出一點。

  「公祖家族的女子，歷來後心都有一朵形狀像鳳凰花的胎記，這點王妃本人不知，可與王妃夫妻這麼久的殿下還能不知嗎？」

  這倒是讓全部人將主意力放在了姜恕的身上，而姜恕也有點無法再開口，如此一來的話，倒是也無須別的證明了。

  「莫不是王爺還要讓本宮將房間裡長公主的畫像取來？」

  沈芙主動握了姜恕的手，而同樣，姜恕也知道沒有再否認下去的必要，直接對他道。

  「又如何？她依然是我刺淵的王妃，你依然帶不走她。」

  公祖祁連連搖頭。

  「在親眼見到她這個性子後，我也沒想過要帶走她，畢竟，將她帶走，她的心也不會在西涼，更不會屬於我了。」

  眾人又一驚，直覺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情，沈芙也盯著她，果然，就聽公祖祁無奈道。

  「沒錯，本來父皇的意思是將你帶回西涼後，無論你是否以已為人婦，都要你在恢復長公主遺留的血脈身份後，入住東宮成為我的皇子妃，成為將來西涼的皇后。」

  眾人震驚，喧譁重重。

  「不是，這樣算下來的話王妃殿下的生母和太子的父親不是兄妹嗎？」

  「那王妃和太子也就成了表兄妹？」

  「這樣一來的話在刺淵好像也不是不可？」

  「可王妃……」

  眾人將目光轉到沈芙那裡去。

  沈芙起初更是震驚，可到現在已經聽了那麼多，也不覺得能有更荒唐的事發生了，深吸一口氣，她表態。

  「西涼，我永遠不會踏入。」

  公祖祁手上的扶額。

  「我沒想著強娶，也對拆散你們夫妻沒興趣，你不用對西涼這麼避若蛇蠍。」

  沈芙表面已經漸漸鎮定下來，心裡卻依然震驚的。

  她現在才徹底的理清關係，西涼太子到刺淵尋求盟友只是其一，還是靈活變動的，如果來烽涌城的主將不是她，如果和他交涉的不是她，更如果不是她固執堅守，他很可能已經轉到大蜀的陣營了。

  對於自己和弟弟沈濟州的身份，不是沈家真正的親生孩子的事徹底曝光的同時，沈芙也徹底了解到，自己與弟弟的身世後半部分的事。

  當初沈芙只從沈闌在書房的自言自語中知道，當初白家的女兒嫁給沈闌時，可以說是兩情相悅的，也是因為後來多年無所出 老太太本來就不喜歡白家大小姐， 意見累積的越來越大，沈家的矛盾也越來越深，白家大小姐最後無奈，只能讓沈闌納了黃姨娘。

  而她和沈濟州真正的生母，卻是西涼的長公主？

  「作孽呀作孽，早知道就不收養那兩個討債的鬼了。」

  她以為當時沈夫人正好缺孩子，收留下了他們是給自己個寄託，她和沈濟州頂多是個窮苦人家貧困之下，無法生技，被遺棄的孩子。

  沈闌當然知道這個孩子不是他的，畢竟沈夫人肚子沒大過，可顯然，沈夫人對自己如今這個丈夫也是已經明白了的，生怕給這兩個孩子招來災禍，所以對沈闌也隱瞞了他們姐弟二人身世的身世？

  可她的善心，以自己身體不好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受孕，想要留下兩個孩子，以全做母親的心愿。

  這樣的對女子極為不利，卻只能保全一方的情況，也讓沈闌對她最後的那份耐心給沒了，對她的處境，卻是如至寒潭，徹底沒了得到丈夫溫柔的希望。

  沈闌念舊情 就將沈夫人和兩個孩子送到了莊子上裝作沈夫人養胎並生下了兩個孩子隔年接回來，為了不讓外界懷疑，沈夫人甚至還有意趁自己嫂子懷第四子的時候，說是與白家四公子同日，但兩個孩子相錯一個時辰，白曠離便出生在了兩人之間，實際上要比白曠離年長一歲。

  因為莊子上營養不好 沈芙姐弟看起來也不大，所以沒人懷疑不是沈闌的孩子，只有沈闌和沈夫人知道，當然，身世的事沈夫人選擇對他隱瞞到底，所以到死也只有沈夫人自己，和已經離開的刺淵的那個宮女知道。

  如此一來西涼若是不找上來的話，整個刺淵，便是她自己，也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世的。

  公祖祁這故事說的情真意切，可沈芙卻是無法坦然接受自己這個尊貴的身份轉換變，而且……

  看向他身邊的胡璱，之前胡璱他們有意隱瞞，那種情況下她也無法跟進，現在的話倒是想起來了，那胡璱修修鬍子，果然就是當初與黃姨娘勾結的那個假道士高人。

  「事情應該沒那麼簡單吧？」

  公祖祁聳肩。

  「你還要我拿出什麼樣的證據證明你是身份？而且你也早知沈家沒將你和沈濟州當做自己的親生孩子吧？否則一個嫡出名下，比庶出優秀很多倍的兒女？」

  沈芙搖頭。

  「西涼太子，你先別一碼當先先入為主的傳達這些認識，本宮不否認你說的這些可能性，首先，你先回答本宮一個問題。」

  公祖祁疑惑，倒是也大方，抬手讓她先說。

  「有話直言。」

  沈芙問他。

  「當時長公主的孩子不瞞三月時你可知她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