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烽涌關霍亂始因

  「當時我們只知道來的可能是個女人，是個陛下和攝政王關鍵時刻能夠信得過的人，還不知道那正是與攝政王新婚不久的平陵郡主，我們久不回朝，即便小心著上面的 動靜總歸是無法將陛下身邊的人里里外外都認清的，這些人，也就鑽了這樣的空子。」

  也就沈芙趕到烽涌城的半個月前。

  前面傳來大蜀突然進犯的消息，烽涌城作為重要糧庫儲備處，便開始了加強戒備的準備，當時的最高長官還是他，而守將則是陳東，可在這樣關鍵的時刻，卻鬧出了幾次強盜入城搶糧的亂子，

  守將陳東卻因為能力不足，讓烽涌城的百姓大受損失，可這種緊要關頭，他本人好像還沒有真正的覺悟到事情的嚴重性。

  當時的副將周海和孫適，還對這些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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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大人！馮慶一行人從東城門逃脫了，搜羅的百姓的糧食也全都掠走了。」

  周海一身浴血的紅著眼來找他稟報的時候他感覺整個人都懵了隱約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兒。

  一把扔下手中的帳冊，他急了眼。

  「東城門不是有陳東重兵把守嗎？」

  周海很是不忿。

  「可他遲到了半柱香的時間，等他趕到的時候只能追著人家的尾巴象徵性的放了幾箭，根本沒有要打的意思。」

  彭至氣急，他聽到這樣的匯報就明白，陳東不是無法及時趕到阻攔，而是他本身還顧忌著馮慶和朝中大員的關係，不敢得罪，這次卻因為他的命令不得不親自出馬，這才鬧出這樣陽奉陰違的一出。

  和他從事這麼多年也不是不明白他是什麼人，什麼想法，雖然說平時好說話好辦事的，可在關鍵時刻涉及到自己的利益，顯然，他是不會顧全太多的。

  「這個老陳，都這個時候了，還存著那些小心思，糊塗！他現在人在哪兒？」

  「城東水上小築。」

  彭至氣的肺都炸了。

  「你，立即代替陳東接管整個烽涌城防衛工作，讓孫適和衙門裡的人全權配合你，受傷的將士，百姓的損失，城防的布防，全全負責，另外再給我找兩個人，將陳東從他女人的被窩裡揪出來押到這裡來！」

  周海卻對他心存質疑。

  「大人能夠大義滅親嗎？」

  陳東和他同窗，為烽涌關守將還是他負責的，也因為這個即便陳東平時又問題他也得擔著，這個時候他要嚴懲陳東，確實讓周海這樣只做事，而不同流合污的人質疑的。

  彭至卻急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現在不是尋常的時候，他手上有人，現在烽涌城缺的就是人，我必須得用他，這短短半個月匪徒連續騷擾了幾次，已經鬧的人心惶惶了，每次還都能成功身退，平時馮慶就算再猖狂一個月也不可能鬧這麼多次的，本來就詭異，咱自己就別再為點小事計較了成嗎？這次陳東缺失過分了，過後本官會懲處他的還不成嗎？」

  周海也不知相沒相信他，倒是他如何吩咐，他便去做了，起碼他清楚，現在是沒理由和他對著幹的。

  「是！」

  陳東被押到他的後堂，卻因為被押著一路前來面子上很是過不去，脾氣大了起來。

  「多大點事，至於這麼大火氣嗎？」

  「多大點事？」

  彭至立即毛了，一把將帳冊甩到他頭上。

  「你是給女人和權力迷了眼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吊兒郎當。」

  吊著一隻手的陳東給他砸的不忿了。

  「不是你之前說馮慶朝中的那位結拜兄弟惹不得，平時能躲就躲嗎？回頭指不定人家還能幫咱們一把。」

  彭至比他還大聲。

  「我也說了最近情況不一樣，必須得嚴防死守，誰的面子也不能賣，你可好，先前馮慶來勢匆匆使出突然也便算了，可你這次是有意避其鋒芒才導致如今烽涌城打亂，你還有理了？」

  陳東給他戳中心思，總算沒那股倔勁兒了，卻不甚甘心的道。

  「不就是百姓丟了一點糧食嗎？馮慶的人不殺人，傷的也不過皮肉，礙不了多大事的，損失也不算什麼吧？」

  彭至現在無比後悔讓這個同窗以為他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百姓丟了糧食，身為烽涌城主將，是不是你的責任？百姓受苦，沒飯吃？是不是得我們衙門負責？」

  「這，烽涌城，也不是沒有糧食吧？」

  彭至惱火惱的眼都發紅起來。

  「戰事已經開始，什麼時候結束還未知，天下人皆知烽涌城是刺淵的中軸糧倉，平時你們貪去的那些也便算了，就算城中的糧倉還保存在基本線上，給了那些百姓，前線的戰事如何進行？還是你們願意從自己的糧倉里分出來這救命糧？」

  「這……實在不行將百姓趕出城去讓他們自謀生路便是。」

  「啪！」

  彭至抄起桌上的案宗，再次砸到這個說話不過腦子，能力沒有多少，野心倒是不少的同窗頭上。

  「我當你只是性情耿直，該明白的道理是明白的，今天才知道，你這混蛋根本就是沒腦子。」

  「彭至！你什麼意思？」

  陳東給他這樣又打又罵的再也忍不下去。

  「雖然說我有今天，全賴你的幫忙，可也不代表我他媽在你跟前就要一直是個孫子。」

  「所以你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孫子，就自作主張為自己的前途謀生路，關鍵時刻做出這種掉鏈子的事？陳東！你根本不明白我們所在的這個位置有多大的風險，現在還趕上了這麼急的戰爭時候，我難道沒有告訴過你，如果烽涌城守不住，不僅我們這些官員難辭其咎，家裡九族之內逃不了嗎？倒是別說前程，你他媽連個埋墳的地兒都沒有，國家都岌岌可危了，你還哪兒來什麼狗屁前程。」

  給他這樣一說陳東發虛了。

  「不是你說為官人脈最重要嗎？」

  「我他媽怎麼知道朝中會突然出現個叛徒，大蜀會突然在我們勝任期間攻過來？」

  陳東徹底慌了。

  「可，現在已經這樣了，我能怎麼辦？」

  彭至等的就是這個時候，立即道。

  「怎麼辦？亡羊補牢為時未晚，你既然自己不敢去對付馮慶等人，便將你的人給有本事對付這些土匪的人去對付，如果你還有做為烽涌城堂堂一個守將的意識，就將自己搗鼓下的窟窿給填上！」

  陳東卻有些猶豫了。

  「這，這填……我一個人也填不上呀？」

  彭至逼他。

  「你現在知道填不上了？當時做的時候腦子丟哪兒去了？」

  陳東哀嚎。

  「老兄呀！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盡數落老弟了，還是給條明路，看如何才能幫老底度過這個難關吧？」

  彭至只道。

  「自然是將你的糧食拿出來給這些百姓，將他們安撫住了，烽涌城裡穩住了也就沒人記得你是有心還是無意了。」

  「這……」

  聽說要拿糧食，韓東又肉疼了。

  「這……這得多少呀？老兄，你也知道我剛給我家那小的換了個宅子，本來就沒多少糧食，現在只能夠餬口，這再拿出來，我家那母老虎還不得撕吃了我？」

  「砰！」

  彭至拍案。

  「事是你犯下的，你還想賴帳不成？沒有糧食？拿你的家當向其他人換你也得承擔起來，你還想讓所有人跟著你一起填坑是嗎？」

  「老彭！」

  「這次沒的條件講，是破財還是要命你自己掂量。」

  他話已經講道這個地步，自然是沒有給他再討價還價的餘地，陳東也願意將這次的損失補上，但相對的，陳東也因為這件事和彭至分了心，起碼他明白，關鍵時刻他如果拖後腿，彭至絕對不會捨命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