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先生可是第一次來刺淵?
2024-04-28 15:59:00
作者: 陌裳
祁詔一想,立即懊悔,知道自己的行為又招惹佳人誤會了。
「姑娘別誤會,在這裡絕對引不起那些人的注意,如果那些人的眼線真的有那麼多,事事都逃不過他們眼睛的話,那今天在城門前您從京都來的事便已讓他們知曉,你們怕他們盯上,實際上他們也怕你們和他面對面的對質上。」
「哦?」
這人又笑,這才解釋。
「畢竟他們自稱是從京都而來,烽涌城的百姓將領都相信了,而你們的口音,身份在京都自然也是 非富即貴,還是接近政權中心的那一類人,他們自然也怕你們當著那些人的面質疑他們,加上這間客棧之中住的又不僅是你我兩方貴客,眾多珍珠混入兩顆異樣品種的珠子,不是一顆顆篩檢下來,誰能有辦法找出來?除非他們想在已經亂成一鍋粥的烽涌城,再造成更大的動靜,而這客棧里的人可不是那些外面的百姓能讓他們糊弄,如何輕重,他們也是有考量的。」
沈芙聽著他這解釋,也找不出毛病來,腦袋一轉,沈芙一笑,反之卻捉到他其他漏洞。
「公子如此能夠衡量權重,看來不僅非富即貴,怕還是潮種弄潮兒,既然公子願意提供便利,也願意示好,就沒打算再光明磊落一些,直接表明誠意嗎?」
祁詔一晃神,隱約意識到剛才她那一問實在巧妙,及時詢問,也是探底兒,他竟然不知不覺上了她的當還在沾沾自喜?不由悔恨相加,對這女子更是有愛又恨。
牽起她的雲蘿長袖,十分沮喪表心意。
「沈姑娘,要說誠意,祁某從今天相見便已在表誠意,祁某這滿滿的虔誠,甚至為姑娘不惜做個煙霧彈,做個自損清明的盾牌,你還看不到嗎?」
沈芙一把將他捏在手中,辦事輕佻,半是抱委屈的袖子拽掉,轉身便牽著東菱回房間,臨轉身之前只丟下一句話。
「如果閣下肯認真一點,別七句話里三句讓人不敢放鬆警惕,我倒是可以考慮閣下一開始便是懷著誠意而來,而不是……」
她微微回頭,眉梢清絕,精光畢露,那是最明顯的警告。
「靜待時機。」
眼見這三人一行先後拜別離開,他身邊跟著的軍師相送,祁詔卻是留在原地,給沈芙臨走之前那一眼警告的心神蕩漾,卻也心悅不已。
「哈!果然瞞不了你呀?不愧是能讓堂堂攝政王殿下毫不猶豫跳下萬丈崖也不願放棄的海妖。」
喃喃念著,他目色深沉,深邃起來的眸子裡迸發出兩撮勢在必得的決意。
「這樣的女子,才配做我將來大涼一國之母。」
另一邊,沈芙與東菱他們回到房間,而那位自稱是祁詔軍師的胡璱便送到他們門前,並在沈芙回身告別之際對她恭敬的行了個大禮,自動為自家主子善後。
「姑娘,我家主子從小嬌慣慣了,加之西涼民風開放,並沒有中原這些規矩道德規範,西涼男子遇上心儀的女子,只要有足夠勇氣,都可向女子的丈夫挑戰來贏得心儀女子的所有權,所以向來粗獷不羈。」
「少主他初次前來刺淵,也是第一次遇上姑娘這樣讓他刮目相看的女子,雖然說他表達愛慕的心意不對,卻是真正沒有惡意的,這裡不是西涼,少主也不會用西涼的方式來贏得姑娘的所有權,所以姑娘不必擔心少主會做出對姑娘或者對姑娘夫家不利的事,姑娘既然是刺淵的貴人,自然也有屬於貴人的選擇權,而在這之前,萬望姑娘莫將少主當歹人了,他既然表示想幫姑娘了,自然就無害姑娘之心的。」
他如此禮貌解釋,倒是讓沈芙不好意思再計較下去了,拍拍擔心他們是在玩雙簧的東菱,她以同樣的禮節回府這個學者一般的西涼先生。
「先生多慮了,祁公子雖然為人不羈,平陵還是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敵人,什麼是朋友的,我與祁公子雖然稱不上朋友,可他確實在進城之時幫過我們,恩情還是記得的,至於他那半真半假的愛慕。」
沈芙笑。
「先生,您既然懂刺淵的文化就該知道,在刺淵這種行為,對於有夫之婦是不被允許的,而我也不認為他能有我的丈夫更能贏得我的心意,所以也請先生明白,不是平陵生來無禮,是平陵的丈夫讓平陵明白,如果對一個人真沒心思的話,拒絕,有必要時決絕的拒絕,其實才是最大的善意,還請諒解。」
她對他一禮。
胡璱好像對她很是謹慎,她的禮他一點也不敢受,所以她給他禮儀,他就還一個更大的,恭恭敬敬,恭敬的讓沈芙和東菱閔文生都生疑了,他還在說。
「不敢,這是姑娘和主子之間的事,作為僕人,沒資格過問的,胡某現在來這裡,不過是為主子今天不當的行為向姑娘表示歉意罷了。」
沈芙好笑的擺擺手。
「如果先生之為此的話,倒是不必的。」
說著欲回身,可在回身之際因為看到這人的面上角度,那眉峰菱角尖下巴,雖然鬍子有些不一樣,可神態實在是……
她不由為自己的想法感到驚恐,卻還是再次回了身,東菱閔文生兩人見她臉色不過轉身之間便變了一個顏色,不由都懷疑她是否生出其他疑惑來,也竟帶著她的動靜,只聽沈芙沉靜幾分來問他。
「先生剛才說祁公子是第一次入刺淵?」
胡璱不太明白她的用意,倒是也明白這件事其實沒必要隱瞞的,便如實回答。
「是!」
誰知沈芙下一刻便問他。
「那先生可是第一次入刺淵?準確的說,四年之內,先生可是第一次入刺淵?」
胡璱神色一緊,沈芙閔文生等人看的清晰,這人當即結手,再次拜下,那神色明顯不敢再放鬆警惕了。
「這兩年,胡璱確實非第一次入刺淵,畢竟要替家主打理通往中原一脈的商道。」
他既然不願坦白,沈芙也明白在沒捉到確切的證據之前自己再怎麼懷疑也是沒辦法讓他真正承認的,所以只道。
「無妨,先生不願說其實平陵也是沒權利追究的,就是興頭所致,眼見先生要比祁公子懂得中原人的習慣,忍不住問一聲罷了,先生莫要見怪。」
「哪裡。」
兩方人馬再次拜別。
關路亥將人門關起來後,東菱纏著沈芙問。
「你是看出那個胡先生有什麼問題?」
沈芙長嘆一聲。
「倒不是說多危險,是一種突然的熟悉感,但願是我多想了,如果那時候西涼就已經在窺探我刺淵的情況的話,那這些西域客商,倒真不能信了,甚至要做好隨時可能造成重大損失的,可以西涼如今內亂的情況,又應該不會急著發展外戰才是。」
閔文生補充。
「最多只為從中漁利,讓大涼得以喘息?」
沈芙仔細想了一下那祁詔和剛才胡璱對待她的態度。
「或許,只是為了尋找盟友?」
閔文生眼睛一亮,突然有些激動起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在與大蜀的戰爭上,或許能占據主動一些。」
沈芙點頭,想到當前的問題卻也忍不住嘆息。
「可這些終究只是猜測,這些人的態度,還是太過曖昧,不能掉以輕心。」
聽著外面街道上又喊打喊殺的聲音,眾人來窗前。
原來下面又一輪的遊行已經又開始了,看來這些所謂貪官污吏的行刑日期當真要到了,這都已經遊行多少次了?而那些給戰亂匪亂攪。
「外面這麼不安,糧食還被人開倉放糧了,這壓在頭上的事,一樁。」
說著她對閔文生和提醒。
「文叔,去準備一些衣服,比較低調一些的,尤其女孩子,咱們可以去踩踩場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