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探聽

  沈芙拉著東菱坐了回去合上車門，對外面的閔文生道。

  「軍師，找個地方先落腳下來，具體打探清楚城內的情況，我們再做詳細的一番計劃，這些人，再怎麼該死，不能死在這些人手上，更不應該這個時候死，他們還有用，我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那些在烽涌城行風作亂的探子，後悔來到我的地盤上鬧事。」

  閔文生完全遵從。

  「是！」

  等遊行的人過去，幾人在路邊找了個人比較多的茶樓，而茶樓外面就是底層人們匯聚的麵攤，在茶樓和麵攤這種地方，自然是最能接觸道真正的民生的，所以閔文生直接將沈芙與東菱安排在了茶樓邊角，比較不起眼，卻能觀察到茶樓里，和外面情況的窗邊的位置，自己則去和後來一步的掌柜交涉。

  「掌柜，可有吃的？」

  掌柜看他和兩個姑娘都非富即貴，也不敢怠慢，卻著實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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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不太好意思，小的這茶樓經歷過幾次匪患鬧的，已經沒有餘糧了，如今開張也是靠著竟有的茶葉，連廚子也得暫時辭退，回去避一段時間了，要不，您如果不嫌棄的話，去外面叫幾碗面如何？」

  對於外面的麵攤，掌柜好像十分推崇。

  「閣下有所不知，那麵攤老闆在這門口已經擺了很多年了，面雖然不是一絕吧！卻也是這烽涌城有口皆碑的，味道不錯，他家是山上的，幾次匪患鬧的都是城裡的，對他家倒是沒有多少影響，所以生意依舊，您看？」

  閔文生也稍微有些為難道。

  「呃……我們這些粗人倒是沒什麼，畢竟走南闖北也習慣了，可這次跟著我們一起順便探親的東家小姐，怕是要跟著我們受苦了。」

  掌柜點著頭。

  「倒也是。」

  閔文生悍然笑笑隨即道。

  「這匪患鬧的，已經嚴重到每家飯館茶樓，都供應不起飯食的地步了嗎？」

  掌柜仔細想了下。

  「倒也不是，但那些都是有底子的人家，而且這戰亂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所以誰也不敢漏底兒，所以每天營業也都很有限，就怕那匪患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要來城裡鬧一番，如果閣下不介意的話，我們這些人私用的食材還有一些，我店裡還有一個手腳比較麻利，也會炒菜的學徒，做的菜色還可以，但這個年代，大魚大肉是真沒辦法供應了，我們先給兩位小姐炒兩個素菜如何？」

  閔文生回頭，見沈芙點頭，立即對掌柜拱手。

  「那就有勞掌柜了，另外可以的話給我們一桌上一壺好茶，錢財不會虧了掌柜，在外面走的太久了，實在需要緩一緩。」

  展櫃立即道。

  「應該的，應該的。」

  問民生從掌柜這邊沒有得到太多有用的情報後，對沈芙示意一下，又囑咐了關路亥他們小心行事，和另外一些侍衛坐到了外面剛剛離去的麵攤子的位置上，窗子內的人隔著窗子就聽見閔文生在外面又和麵攤的老闆要面。

  「老闆，一人一碗麵，多加面，另外裡面還有十碗。」

  「哎！」

  老闆一見這麼多人吃麵，高興的立即加快了做面的速度，閔文生也就趁這個時候和他打聽一些事。

  「老闆！我見你們這城裡雖然不太平，但街上人很多，可茶樓里的掌柜說這裡給匪患鬧的都沒辦法供應食物了，真有這麼嚴重嗎？」

  那老闆一臉的唏噓。

  「可不是？如果不是新賴的朝廷大官開倉放糧賑濟百姓的話，現在未必有幾家能撐過來。」

  隔著窗子，閔文生的視線與沈芙對到了一起，心道，果然，比收到的信息還要嚴重。

  而且糧倉被放，前方戰事怎麼辦？這裡可是囤積著至關重要的多數糧倉呀？這些探子，是借賑濟百姓之名，從後方瓦解他們嗎？

  「都已經嚴重到了這種地步了？話說回來，百姓生還固然重要，可這烽涌城的糧倉，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動彈的吧？而且既然朝廷的使節的話，至關重要的不是先保證前方軍糧無憂才行嗎？烽涌城能肥到可以如此奢侈的地步？」

  那老闆搖頭。

  「現在就是沒那麼多餘糧，也是沒辦法的呀？百姓要活路，土匪也要活路，糧倉有重兵把守，土匪沒辦法動手，便直接掠走了城中百姓的糧食，一而再的幾次下來官府也沒有什麼作為，官府沒能保護百姓，本來也是不打算對百姓伸出援手的，畢竟與百姓相比，他們更承擔不起朝廷的怪罪，直到第二場風波下來後，民生眼見壓不下去了，朝廷的官員才獨斷專行開倉放糧的。」

  旁邊竟然又跟相喝。

  「是呀！多虧大員放糧，不然我們那一家子，怕是都危險了。」

  「是呀！我家也是，不然怎麼還會有閒錢來這裡吃麵解饞？」

  所以說這些人其實不用到開倉放糧的地步，自己也是可以解決的？可是，他們從眾，加重了事態的惡化。

  話說這些人，當真沒想到這樣做的後果嗎？

  不過現在和這些人說這些，多說也是沒用，只好再問。

  「終歸就底，烽涌城如此亂，都是因為那些匪徒，這些匪徒如此妄為，那官府就不管嗎？」

  老闆一陣嘆息，好像根本指望不上什麼官府一樣，旁邊有人聽到他問這樣的話回過頭來一起接話。

  「你們是外地來的吧？怕是根本不知道這烽涌城和盧山越這一代的匪徒背景吧？」

  果然，和他們想的差不多嗎？

  雖然一些信息已經掌握，但難保有些還沒掌握，所以閔文生毫不意外的點點頭。

  「對呀！從南邊繞過來的，本來想順路探個親，再將陳年的舊帳收一收，沒想到一趟生意沒走完，遇上這麼大的亂子，關鍵是這烽涌城還不得不走。」

  那些本地的勞力，立即就來了話題，紛紛道。

  「那你們運氣可真不好，這再往前走，這路怕是更不好走了。」

  「我們這一代，盧山越的土匪朝廷里有人，就是我們城裡的太守，武將，有一些也是不得不給他們面子的，所以只要他們不大開殺戒，可以說能有的，太守都會給，就怕得罪了他們吃不來兜著走。」

  「哦？」

  閔文生一行人驚異。

  「這向來只聽說過土匪怕官府的，倒是第一次聽說當官的還怕土匪的？這是個什麼道理？」

  眾人連連搖頭。

  「這能有什麼辦法？土匪太強了唄，自古以來都是此消彼長，這匪徒和官府是一樣的，何況土匪不是一般的土匪，不僅能上壓盧山越一帶的匪徒，連朝廷中的人物聽說也是皇帝身邊的大紅人，誰能動的了這些人？」

  果然，連這些百姓都已經意識到這些事了嗎？所以那些官員更不可能真的為了什麼百姓和職責，去得罪這些土匪上面的人，而官員本身也有著被百姓和土匪捏著的把柄，也怕朝廷一旦再重視起這裡的事，自己也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