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機關算盡
2024-04-28 15:58:24
作者: 陌裳
李越握著因為激憤,血液流的更加洶湧的傷口,恨聲怒指最上面的姜恕。
「你利用我的反心,成功布置了一場讓耶律沉沉以為能夠打贏你,可以一雪前恥的假象,繼而將他留駐的後方軍力全部調過來打前陣導致天狼關兵力空虛,反讓他在雙峽山上的伏兵成功流箭伏擊了他的人馬,讓他即便能夠活著逃出天峽谷,也因為兵力不足無法駐守天狼關,棄關逃亡第一關。」
「你不止算了你前面的敵人,你連後面的敵人也都算盡了,姜恕,我倒是算明白為什麼你能做這個攝政王了,你簡直,簡直機關算盡!」
姜恕連連搖頭,晃悠道台階下,用腳尖將台階上的一些亂七八糟的瓦片還有什麼東西,都撥開,自己好像累了一樣席地坐下來,十分頭疼道。
「李刺史呀李刺史,你說你這人,讓人說什麼好呢?人家真心待你吧?你覺得人家笨,被你玩弄在鼓掌之中又不自知,各種看不起什麼的,還打算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本王這個來打仗的,將你這顆毒瘤割出吧?明明技不如人,卻還滿腹怨言,又道本王算計你了,那你說,本王本來就是來奉命收復失地整頓內務的,為何要對你網開一面?為何要對你手下留情?莫不是所有人都要配合你來演這齣戲,甘願奉獻自己來成為你腳下的墊腳石,將你托高,你才能滿意?」
他譏笑,顏色泛冷。
「李越,你睜大眼睛看清楚,這是血淋淋的現實,不是你的白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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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震怒讓在場的人更為沉靜,而此刻在中間的人已經成為他怒火的原點。
「本王承認,你確實有點聰明,但與真正能在戰場上打仗的將軍相比你差得遠了,你的才識更別說比溫升了,你所有的一切不過為了自己的虛榮榮華,你唯一一點比他們優越的,就是你的卑鄙之心,你利用了別人對你的信任,偽善的導致天狼關破,全城將士家屬的性命也跟著陪葬,你還洋洋得意想要破了刺淵國門引來諸國 個能力。」
說著他起身,已經不想多為這個人停留一天,當即道。
「來人,李越大逆不道通番賣國,導致天狼關破眾將士被殘害,還欲繼續毒殺同僚謀逆犯上未果,罪無可恕,傳令下去,天狼城前即刻斬首,其餘同謀之人,如數押解前往,同罪論處!」
「殿下,殿下!」
與李越一通前來送救的都慌了,紛紛軟在地上,連連告饒。
「殿下,我等是受蒙蔽的呀!我等並不知情呀!」
可在吳浩一手掌握的李越在天險關內外的人力資源,這些人根本無處可逃,曾經預料過有危險,卻沒有想到會這般地步,連反擊的餘力都沒有,直接跳下敵人的套子了。
「吳將軍受人脅迫迷途知返,還助本王平定內亂,戴罪立功實屬難得,即日起為天險關副將,繼續掌管天險練兵事宜,望將軍協助李將軍禹刺史掌管好天險一線,待他日外賊驅逐,重振天險神威!」
「重振神威!」
「重振神威!」
「重振神威!」
……
眾將士激昂澎湃,軍心民心今日一戰之後,加上除掉這番內亂可謂一統,再伐外賊,便已無患。
天狼關外,前面十里便是大蜀軍隊的布防,而城門之前,今天大開,百姓蜂擁而出,那些如數已經被擒拿的罪人,一個個頭髮散亂的被綁著押解到兩軍交界之處,一字排開。
參與陰謀的主犯達十人之多,而重要從犯也有百人,這一百多人,主犯從犯成為當眾以儆效尤的對象,今天必須在這天寒地凍,日落西沉之際處決,至於那些被他們控制住的,這些人的部族,都已經被收編成隊,做了集中看管的處理。
若能戴罪立功便是刺淵的將士,若是依然有什么小動靜,那便是要連累同族,一同株連的,所以輕易也不敢為什麼主子復仇。
而這次監斬的,便是負責這場內亂搜捕的主管人員——吳浩,因此,這些即將要行刑的人,自然對他多有怨遭,尤其其中的禍首李越。
「吳浩,恭喜你呀!這次總算抱了個大腿,可你費盡心機出賣朋友同僚又如何?姜恕最後給你高官厚祿了嗎?他連你原來的守將的位置都沒給你,雖然說現在提升你昨天被降的官職了,可卻還是個副的,你覺得這這輩子你在仕途上還有希望嗎?」
吳浩卻已非昨日還給他變相壓制的死死的男人,雖然沒必要對他言辭苛刻了,可如今他臨死之際,也實在不想他繼續自欺自人下去。
「李越,你不必如此,你也再不能利用我為所欲為了,更不必將想成是個失敗者,你敗給的始終是你自己,別人沒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即便是我。」
「無恥小人,你敢說沒有?」
李越憤恨不已。
「沒有!」
吳浩嚴詞震懾他,並繼續道。
「即便是在殿下的大軍來之前,你捫心自問,我可曾虧待過你?你再問問自己,天狼關被破,溫升慘死的時候,我可曾沒有提醒警告你?」
吳浩痛心疾首。
「可你做了什麼?你在知道我和你分心之後,拿我一家的老小要挾我替你背這最後一次鍋,即便如此就算是在昨天答應殿下之後,今天大戰開始的時候,我依然在勸你三思而行甚至阻止你,你又做了什麼?你還要將自己所做的一切,將自己的貪婪,妄念,全都加注在旁人身上嗎?」
不說之前在不同意他的一些理念,但看在他確實有些治理治安的本事上,他從來也不願對他多加要求,這是他的本性也是他的弱點,現在看來是自己的縱容讓他覺得他的本事很大,膨脹的忘乎所以了,他是後悔的,畢竟造成了那麼多人的死亡,不可以說他沒有責任,也推脫不了。
但事到如今,也已經沒必要再為這個人所犯下的錯,來折磨自己了。
「我的罪,我會擔,用我的一生去償還,而你的罪,你以為你甩的掉嗎?將自己的罪全甩在別人身上,欺騙了別人欺騙了自己,然後在還異想天開的建功立業青史留名讓後人只記住你的好?」
他連連搖頭,悲憫道。
「你該醒醒了,你不是曹操,也不是亂世中可以忍辱負重的英雄,你只是個連自己都認不清,自己的職責都不願意盡到,你有什麼能力建功立業?你現在都把自己玩死了,還不明白嗎?」
李越卻是妒到心骨里,不願再清醒的,恨聲不已。
「說什麼廢話?不過是成王敗寇罷了!這個世界哪有對錯?只有輸贏,我不過是運氣不好,時運不濟才敗在你們手上罷了,你且給我等著,也讓那小楚王給我耐心等著,老子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吳浩搖頭,已然明白,對已經不願清醒的人而言,說的再多也是枉費苦心的,莫怪姜恕剛才在他臨行之前告訴他。
「執迷不悟之人,不必多廢感情。」
他,即便是連他的心,也拉不回來的,他竟還想著讓他誠心為那些被他害死的忘死之人懺悔?
這樣的人,只能讓他以死償命。
「來人!行刑!」
「吳浩!你背信棄義!」
「不得好死!」
「害我全家!」
「讓你償命!」
一同被行刑的人直到這一刻知道再也沒有希望,紛紛扯開嗓子來罵他這個之前壓在他們頭上讓他們不痛快,關鍵時刻還害了他們如數傾覆的人。
吳浩閉目,手揮下的那一刻,劊子手舉起刀子,手起刀落,血灑剛剛給一場春雪鋪了層雪白的大地上,正好染在那如今兩軍交界的線上。
這場行刑是處理內患,可同時,也是給大蜀軍隊的一個警示。
大蜀想要再以天險關內亂來瓦解防線?已經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