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風暴已經形成

  黃姨娘一愣，雖然還是不太明白，不過女兒的意思她倒是清楚了，不由欣喜。

  「你，你的意思是說，這丫頭看不上我，卻是將你當做親妹妹來對待的？甚至不惜在我讓她受了這麼多苦之後，還願意為你提供方便之門？」

  沈嫵輕蔑的笑笑點點頭。

  「沈芙如此心意倒是我也意外的，不過也能理解，畢竟我在她身上下了不少功夫，而且今天對她一番眼淚攻勢，也足以化解這些天你讓她受的氣落下的怨氣了。」

  黃姨娘這才放心一些，心頭輕快了許多，敲著手心道。

  「所以沈芙其實還是捏在你手心裡的？你想要從她手中獲得什麼機會，其實是要更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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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嫵點點頭，同時也警惕道。

  「不過今天的事也讓我明白了，沈芙不是不聰明，只是比較對自己喜歡的人較為大方罷了，也不是不計較，只是沒到她的底線罷了，今天雖然她給了我這個機會，但言語之間，態度並不如往日那般直白爽快，竟然有解釋自己用意之心了？這在以前，沈芙是絕對不屑做的，哪怕任由人誤會也是不會做的，加之之前她的做法，也證明她確實是個有決心和決斷的人。」

  她看向自己的母親，嚴肅道。

  「所以，以後我們在她面前更要小心行事，起碼不能再將她當做財大氣粗的傻大姐，尤其，你已經引起她的厭惡，今天她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沒有過多計較，如果她真要計較起來，即便是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說得動她不動你，懂嗎？」

  黃君柔面上一僵，臉色不是太好看，可想到這兩天溫妤的一言一行，也是心底發怵，便也連連點頭。

  「娘親懂的，娘不會給你誤更多的事就是。」

  沈嫵這才放鬆了臉色，握住她的手，又再做安慰。

  「不過也不必怕她，你只要懂得，最終我還是握著她的弱點的就是，只是如今我們畢竟有用得著她的地方，所以一些時候不可以做的太明顯，太過分，不然這個對我們來說好拿捏的人，便也不好拿捏了，在她的價值利用盡之前，在我們成功之前，她還不能完全得罪。」

  黃君柔臉色這才好了點，連連點頭。

  「你放心，以後我們就是一個白臉一個黑臉，娘親配合你做好這個惡人便是，但絕對不會讓她將你恨上的。」

  沈嫵這才滿意，心底志得意滿。

  「沈芙，今天機會都是從你手裡獲取，他日我凌駕你之上，我保證，絕對不會讓你有機會成為翻盤的那個人，等著吧！」

  沈芙給她機會不是出於好心，而她這個接受著也不曾懷感恩之心，同樣姓沈，一場可以預見的風暴，已經醞釀太久，風暴已經形成，在不久的將來勢必要席捲掉這沈府一切，甚至擴散到更廣泛的範圍，成為燎原之火，燃盡一切醜惡。

  第二天，芙蓉苑。

  經過前兩天的亂七八糟心懷叵測，沈芙感覺今天差不多她或許可以落個清靜了，一大早起來便是一個艷陽高照，很好的天氣，感染的人的心情也好了，在梳妝盒裡找了一支金絲七巧琉璃碧翠雀簪簪於發中。

  左右映照了一下鏡子裡的自己，今天未施脂粉，膚色晶瑩玉潤，雙眸沒有妝容的加持下倒是沒有那麼嫵媚鋒利了，一笑還有流光溢彩般的螢光流動，那是只屬於這個年紀的小姑娘的憧憬眼神，可她很清楚，這不過是她這些日子以來有意練就下的成果罷了。

  如果讓一個還未及築的小姑娘太長時間透漏著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冷靜的話，遇到那些眼毒的，怕是很難脫身的，而她所在的這個環境，從來都不乏眼毒之人，所以她很小心的在這段時間有意練習過，也有意策划過，這才有了讓黃姨娘她們捉摸不透的結果，同時也達到她最想要的一個效果。

  這個效果很好，如今對鏡自攬，她都分不清自己那是在真笑還是假笑了，就那樣自然而然的落在她臉上，而因為今天這份好天氣，將她心頭徹底曬透，心頭這麼多天以來的重量好像也清透許多，仰臉輕聞著空氣中還帶著初春涼氣，又夾著海棠花香的花香氣息，睜眼看看窗前開的正好的海棠花色，不由笑意浸透了眉眼。

  陽光從縫隙里灑落下來，穿過最外面的鮮艷花瓣，包裹著裡面最嬌嫩的花朵，尤其偷偷探進窗戶的那朵，甚是可愛嬌俏，直到這一刻，她才清晰的意識到，自己確實是活著的，不是痴夢一場，不是噩夢的繼續。

  心情輕快起來，整個人的氣息也好起來，她換著正在給她整理床鋪的曲娘道。

  「曲娘，將我那件淨面煙色留仙裙拿來，今天我們什麼都不做，出去踏青，好好轉轉玩玩，說來已經很久沒有出去走走了，如今神清氣爽，正是踏青好時節，即便人不順，也不能辜負好時光了是不？」

  曲娘聽她這提議挺意外，可回頭看小姑娘在玲瓏的服侍下，已經將中衣都準備好，頭髮都疏離好了，眉角飛揚的，很是精神，同時也很絕麗的蕭姑娘，心頭一軟，到口的疑問和勸告都給咽下去，她笑著直起身來。

  「好，我去給你找，老夫人還送了一條流彩流雲披帛，正是這個時候最需要的，這個時節剛好派上用場。」

  說著便去翻箱倒櫃的找沈芙的衣服。

  沈芙的房間說大不大說小也著實不小，五臟俱全，還有一個專門儲備這些東西的私庫，之前合歡掌管的便是這樣一個庫房，所以一般這樣地位的深宅大院的小姐，地位其實很高的，而沈芙在沈府的災難，也正因為她的這份地位，與長房的嫡女不同之處。

  而沈芙的常用品，一般放在房間裡，而此刻曲娘找的，就是在房間裡備著，她倒是真用得上了，即便是前一世，再好的東西她沒心情出門也是全做古董收藏的，也因為這個，曲娘剛才想勸她的意圖給打消了，她難得的好心情，她若是因為這些俗物再打擾她的心情，就太說不過去了。

  東西翻出來，玲瓏也將沈芙的衣服都整理好，與曲娘一起將留仙裙一件件給沈芙穿上，同樣也跟著好心情的道。

  「小姐今天怎麼這麼好的心情，想著去踏青了？玲瓏都沒見過小姐哪天有這樣的好心情，簡直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不過，也好了很多，像個人了，更像個這個年紀正常的姑娘了。」

  沈芙心頭汗顏她倒是做了什麼？讓這樣最近的人都發出這樣的感嘆？不過一想前一世那情況，也實在跟現在方向明確的情況有所不同，而這份不同，以及效果也是她最想要的，如果連玲瓏都能意識到她之前不像一個正常的姑娘，那她以後便是真要小心翼翼了。

  「沒什麼人來吵來鬧了，自然心情就好了，對了，我讓你之前去看看阿州過的如何，他最近怎麼樣了？」

  說到這個玲瓏的好心情卻被印象了一樣，透著一份為難，更多了一份氣惱，邊為她將衣襟里的頭髮抽出來放好，邊負氣道。

  「小姐，別提了，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在小少爺心裡呀小姐這個親姐姐，倒是還不如浮塢苑裡的那位庶女妹妹親呢！前一陣子小姐被冤枉，關進祠堂他不來看一下也便算了，小姐一連這麼多天閉門不出他不問一聲也便算了。」

  「可他那顆心裡，時時刻刻記掛著浮塢苑裡的那位，而且是不是往那邊跑，就讓人心裡不舒服了，而且最近五小姐落水的事已經那麼明顯了，小姐還答應帶五小姐去赴宮宴了，他竟然與那些不懷好意的人一樣，當小姐也是不懷好意，而且圖謀不軌。」

  「也不想想，浮塢苑那位究竟有什麼是小姐能圖的？竟然到現在都不肯來看小姐一下，還將小姐送過去的東西都束之高閣，實在可惡，他就邪了心思一定要相信外人怎麼了？」